说起来也真是无语,纵然是李成这样的人才,想要当一个芝麻大小的火头军副主任,此时也要市分行的领导批准才行。
这种僵尸模式,李成认为一定要改正,不然,会有很多人才被埋没。
过完年底后,年终决算总算是完成了。不管这数据怎么样,反正支行这边的各项指标都完成的很好。
这样一来,市分行对支行就很满意。
侯行长受到了表扬,回来后心情极好,就开始操作李成当副主任的事情。
侯行长认为李成当副主任,最大的障碍还是李成的资历太浅。
想想也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两年的人,就要当副主任了,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件事后面有什么猫腻。
所以,侯行长先没有急于上报市分行,而是让李成赶紧把食堂办起来。这样,就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省得到时候有些人说三道四的。
李成再一次来到饭米粒。进门后,李成看到这里吃饭的人不多,就选了一个靠着窗户的座位。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支行的办公楼,以前杜雪就常常坐在这里发呆。
杜雪走了过来,她一手拿着菜单,一手拿着一支笔。
“我不是来吃饭的。”
杜雪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走。
李成赶紧叫住她,又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家子气啊?不想要钱了?”
李成说的钱,就是杜雪给支行送的那些盒饭钱。
杜雪转身坐了下来,然后就这么看着李成。
“今天来吃饭的人不多啊!”
“拜你所赐,少了一大半的客人。”
这一大半的客人,就是李成他们支行经常来吃饭的那些人。
李成笑了笑,说道:“这样下去,恐怕你连房租也挣不回来啊!”
杜雪咬了咬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成装作没看见,又扫了周围一眼,然后说道:“杜雪,你相信天上掉馅饼这件事吗?”
杜雪一听这话,起身就要离开。
李成又说道:“孩子快要上学了吧?还没有联系好学校吧?还有,这里的房租快要到期了,你是租还是不租呢?”
杜雪又坐了下来。
李成心说我还拿捏不住你了吗?果然拿孩子说事就是好使。
“杜雪,你听好了,这件事你只要回答行不行就行了。我只说一遍,你好好听着,别总板着脸看我,这样我容易说错话。”
杜雪还是板着脸盯着他看,一副我就这个样子,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意思。
李成看她还是这个样子,干脆不说了,也这样盯着她看,直到把杜雪看的微微偏转脑袋以后才说道:“这样就对了嘛,你别说,你这侧脸比正脸好看多了。”
杜雪顿时就有些苦笑不得。
这一阵子她被李成那天说的那些话闹的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张大河这一阵子有意躲着她,她的心情就极度不好。
李成这句开玩笑的话,倒是让她有点绷不住了。
就在她想转脸面对李成却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李成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说正事……”
杜雪心说谁跟你开玩笑了?你怎么这么迷之自信,以为谁都宠着你啊!
虽是这么想着,杜雪却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听李成说话。
李成把食堂的事情说完后,又告诉杜雪,说你孩子上学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了。
而且,支行那个食堂的位置临街,并不耽误杜雪继续做生意。
李成说了那么多的好处,其实让杜雪最动心的还是孩子可以就近上学,还有以后不用租房做生意了。
但杜雪明白,李成把这么多的好处给了她,必然是有条件的。
当李成说完后,杜雪就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李成摇头,说,“没条件。”
“你会这么好心?”
“我向来心善,不信你可以问……”
李成没有说出张大河的名字,杜雪却猜到了李成的意思。
“让我俩分开对不对?”
一说到这件事上,李成又开始为难了。
说实话,这种恶人不好当,李成宁愿去搬砖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也不能这么说吧?以后就做朋友不好嘛?”
杜雪不吭声了,心里顿时就是百般纠结,千般思虑,万般难舍。
李成也很难受,张大河和杜雪之间是真情,却是孽缘。
李成已经搞清楚了,杜雪是有丈夫的,这张大河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第三者。不管杜雪的丈夫有多混蛋,此时张大河都是第三者。
李成犹豫了好久,又说道:“先这样吧,或许等你以后离婚了,还有机会……”
李成没有说下去,其实他和杜雪都明白,这以后的机会大约就是说没机会了。
还能怎么办?万一哪天杜雪的那个混账丈夫找了来,就是给张大河一刀也是正常操作。
李成也托人想找到杜雪的丈夫,可杜雪的丈夫踪迹不定,很难短时间内找到他。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让张大河和杜雪分开,其它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杜雪默然无语,李成见了也挺难受的。在这件事上李成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尽力帮助她罢了。
说到底,杜雪也很可怜,是一桩不幸婚姻的受害者。
“如果你愿意,今天下午五点以前告诉我一声。”
说完,李成起身欲走。
杜雪却猛然抬头说道:“我愿意!”
李成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别扭,就皱了皱眉说道:“好吧,明天一早你去我们支行找我。”
李成回到办公室不久,已经好几天没和李成说话的那个张大河竟然来了。
看到高芹芹也在办公室,张大河就对着李成说道:“上去,我有话要说。”
上去的意思,就是去楼顶天台,那个李成经常去的地方。
这种形势下,李成是万万不敢去那里的。
谁知道这个张大河会不会脑子进水,做出什么让他终身后悔的举动来。
李成摇头,然后指指另一边摆着的一把椅子。
张大河一脸鄙视他的样子,说道:“你不是特牛逼吗?怎么怂了。”
李成再次摇头,慢慢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张大河,你终究不理解我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