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怎么睡着的,苏博特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梦里,他和自己的门徒——朵力他们又在一起了。
朵力还是那么凶,疯狗还是那么贱贱的,洛克还是那么忠诚,霍顿还是那么深沉,汤姆还是那么老奸巨猾,李莎不知道对人类的世界适应了没有。
虽然他们都不是最理想的门徒,但在苏博特的心里,他们都是与他心灵最近的人。当然了,还有那么与他应该发生联系的地球人类们,可能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有了个新的类型神在守护他们。
梦里,他看着门徒们在争吵,虽然看着很烦躁,但苏博特的心是安静的。突然,他就被从梦里惊醒。
叫醒他的,是潺潺的流水和周围嘈杂的人声。犬族人在外面露宿并没有特殊御寒措施。他们的唯一措施,很简单粗暴——大家相互挤在一起,通过互相轻微的颤抖,产生热量的方式。就这样度过一整个晚上。
所以当这群犬族人早上醒来的时候,那就是如同热闹的市集一样。犬族人都纷纷来到了阿育河旁。
他们是要洗漱吗?这是苏博特的第一个想法。所以他站起来之后,也跟着过去了。
流水?这里这么寒冷,怎么可能还会有流水。苏博特怀着疑惑的心情,犬族人挡在外面,因为早起的犬族人并没有什么秩序。
或者说,对于犬族人来说,混乱才是主流节奏,秩序才是短暂的时刻而已。
苏博特好不容易才挤到了阿育河边,透过缝隙,才看清眼前的阿育河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他们到的时候,犹记得阿育河整个被一层深蓝色的厚厚的冰层所覆盖。即使是整支犬族人的队伍走上去,依然不会产生丝毫的裂缝。
可现在怎么一夜之间,河水就解冻了呢?这真是个怪事。想起这个,苏博特才发觉,好像周围的温度是稍微上升了一些,并不像昨天晚上到的时候一样,冰寒刺骨。
“咦,这河水怎么解冻了?”说话的是个小孩。苏博特转过头一看,不正是犬树的便宜儿子——山吗?
他也跟在犬树的身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来到了阿育河旁。
“你们看那?天空上。”犬树指着天空问道。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除了那个光柱。”山回答道。
“洞口变小了,这个洞每天早晨的时候,就会变小。到了一天中的时候,洞口是最下的。所以温度也会达到最高。”犬树说着自己的发现。
实际上,这个发现也是他告诉族里的。第一批补天的人死伤惨重,这是族长犬傲没有对大家说的。
但是犬树人缘好,在族里面认识很多人,少了多少人没有回来,犬树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不想,犬族人在无畏的牺牲了。
“快看,快看,水里面有东西!”山比较眼尖发现了水里有异常。
苏博特顺着山的叫声看过去,在阿育河的河底,有很多像柱子一样的东西,三三两两,有些歪斜着,有些直立在河底。
“那些到底是什么?”苏博特问。
不仅仅是苏博特和山疑惑,这里来的大部分人都有些疑惑。因为阿育河并不算浅,即使浅的地方也有十多米的深度。想要在这个深度把水底看清,那得多费劲。
就在此时,有人又大叫起来,
“看,从那个洞里有东西掉下来了!”
众人都看过去,只见在云层之上的高度,看样子是从产生光柱的洞口,掉下来一个两米来高的东西。那东西就像一根长棍子,在空中翻转着下落。
“那不是东西,是犬族人!”已经有眼力好的发现了,这跟长棍子就是犬族人,因为他有特殊的四手四脚,八条肢体在空中翻转。
这么多的犬族人,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同胞从空中掉落下来。大概经历了几分钟以后,好像听到了扑通一声,掉进了阿育河里。
看到这一幕,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说好了都是来补天的,到底怎么补,到现在还没有准信。
前一批的人去哪了?他们到底干了什么?犬傲和犬鹰也没有说。这让每个犬族人心里面都不太舒服,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在队伍后面的犬鹰。
族长犬傲不知道为何并没有同行,而是让大巫女等高层和犬鹰一同来了。犬鹰,此时才从仆人堆成的人床上下来,懒洋洋的。
或许是目光也具有能量,犬鹰感觉到自己的脸都是灼热的,他抬头一看,觉察到这么多人看到了他。
还不太清楚状况,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们盯着我干嘛?”
“他们是为了犬神的荣耀,他们死得其所。我们的子孙将会记住他们!”说话的是大巫女。大巫女体型比其它犬族人瘦小得多,看着不太像一个犬族人。
因为她要侍奉至高无上的犬神,所以犬族人对于她的外貌与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苏博特就觉得有些惊讶,因为她看着更像地球人!她好像并没有四手四脚!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笼罩在一层紫金色服饰下面的大巫女,动作很是灵活。并不是像犬族人一样,不能做一些极精微的动作。
大巫女手里拿着一个杯形的器物,神态很庄重地往阿育河边而来。拥挤的人群自动地就让开了一条路。其它的巫女,包括犬鹰的人都跟在后面。
整个过程,犹如在迎接一个女王。
当经过一个犬族人身边的时候,大巫女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了那个人。
“大巫女?”身后的年轻巫女问道。
大巫女一直看着那个方向,这让全场的焦点都聚焦到她所看的方向。而她所视的方向,那些犬族人都自动地躲避开了。都害怕与大巫女的眼光对峙,因为她是犬神的代言人。
犬神在犬族人心目中,那就是创世神一般的存在。从出生开始,每个犬族人的生老病死,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要遵照犬神的旨意。
所有的犬族人闪避开以后,只有一个人没有躲开。
“异族人?”大巫女后面的年轻巫女说道。
离得近的,听见了年轻巫女的声音,都有些小骚动。毕竟,在犬族人的生活圈里,就没有什么异族人的概念。
因为所有的异族出现在这里,要么是死的,要么就是将要被杀来吃了。
苏博特正与大巫女对视,他刚刚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她,就这么被察觉了。这让他也感到颇为诧异。
从扫视的结果看,大巫女只达到了伪神的程度。但区区一个伪神,竟然能察觉到类型神的神识探查。这让苏博特有些不解,只能归结于自己到了这个世界被削弱了许多。
与一个伪神对峙,说实话,苏博特内心是并不害怕的。但这可把犬树父子俩吓惨了。
“请大巫女赎罪,他就是个食物,是我们从祖居之地外面捡回来的。”犬树赶紧下跪道。山也被吓坏了,跟着他安达下跪磕头。
“食物?”大巫女的声音有些迷幻,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特殊的技能。只有苏博特知道她说话的时候,是否运用了自己的伪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