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谨尧比平时晚回来一个多小时,又没提前打电话通知安浅不回来,所以安浅怕他临时有重要的事,一直不敢打电话打扰他。
要不是年谨尧终于回来了,安浅都要忍不住出去找找了。
“年先生,你怎么回来那么晚?”安浅凑到年谨尧跟前来,仰头看着他,随手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大概就这一瞬间,安浅突然闻到年谨尧西装外套上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
嗯,这绝对是香水的味道!
安浅没钱用高档香水,她身上的香味都是洗衣凝珠的味道,所以是很干净的太阳和空气的味道。
她是女人,对这种高档香水很敏感,一闻就闻出来了。
不过,安浅没有多嘴问什么,只是随手把年谨尧的西装外套挂好。
“我先上楼换衣服,待会儿和你细说。”年谨尧得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和贺雅的事。
浅挂好衣服,回过头来看着年谨尧,她个子矮,视线刚刚好在他衣领的位置。
年谨尧的白衬衫向来比白纸都干净,衣领和袖口永远笔挺,所以上面哪怕有一根头发都会显得格外扎眼!
“年先生,你去哪儿了?”安浅看着年谨尧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些,这是年谨尧从来没见过的安浅的样子。
“嗯?”年谨尧莫名心虚,他送别的女人回家,安浅会不高兴吧?
安浅走到年谨尧面前,突然踮起脚尖靠近他,伸手翻了下他白衬衫的衣领,问道“这是谁的口红啊?色号这么好看!”
口红?
年谨尧这才低头看了衣领一眼,上面真的有口红印!
别的年谨尧不敢说,唯独有一点他绝对可以保证,安浅是第一个可以近他身的女人。
如果衬衫上有口红印,那只能是……
想起刚才贺雅回家之前突然抱住他,还抱了那么久,肯定是那个时候蹭上去的。
“安浅,你听我解释。”年谨尧脱口而出的话突然觉得特别假,特别琼瑶!
这不,安浅一听他这样说,就冷笑了一声,“年先生,与其叫我听你解释,不如叫我听你狡辩。我是不是该配合你说一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浅,你别生气,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年谨尧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全是渣男台词!
“刚才我接过你的西装外套就闻到香水味了,现在你衬衫衣领上还有口红印!颜颜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这样的男人连高中生都喜欢,更何况你公司的女同事呢!肯定有不少女人都在觊觎你,我还傻乎乎的以为你是多好的男人呢!”
安浅越说越生气,她一心想和年谨尧好好过日子,年谨尧居然在外面偷腥!
要说是女人主动招惹年谨尧,那他要是自正其身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男女之间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安浅才不信都是女人的错呢。
“这真的是不小心蹭上去的,我没有和她怎么样!”年谨尧也有点不乐意了,别的女人盯着他,也成他的错了吗?
安浅这个理论和那些说女孩子穿裙子就活该被耍流氓的人,有什么区别啊?!
“不小心会蹭到领口啊?你们什么姿势才能蹭到那里,真以为我年龄小就什么都不懂吗?”安浅把围裙一摘,往沙发上一丢,虽然没有任何威胁性,但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气势不能丢。
“天下乌鸦一般黑,年谨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安浅气吼吼的吼完,毫不犹豫得出了家门。
年谨尧被安浅这句话气得不轻,他也不是好东西?
且不说这段日子以来,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就只说今天这件,这明明是贺雅故意留下的,他真是为了跟贺雅把话说明白才会送她回去。
现在安浅这样冤枉他,还不听他解释,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年谨尧气得不想管安浅,一定是这段时间他对她太好,太宠她了,才给她纵容的什么都敢说,还敢对他发脾气了!
年谨尧心里这样想,实际上,他人已经到车库开车出去找了。
龙福名苑这附近因为是高档住宅区,住户几乎都是私家车进出,所以这附近几乎看不到车辆往来。
年谨尧怕错过安浅,就慢慢开车往外找。
结果,一路找到大路上来,车越来越多,也没有看到安浅的身影,她这是去哪里了?
年谨尧刚才去开车的时候,安浅的车明明就停在他车旁的车位上,电动车是停在店门口的,说明她是徒步离开。
总不见得安浅会凌波微步,“嗖嗖”几下就不见人影了吧?
年谨尧心里越想越不踏实,这会儿天都黑透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是,安浅能去的地方有限,年谨尧先开车去了店里。
学府一条街从来都是做学生生意,这会儿除了还在上晚自习的高三之外,其他都放学了,店家也只有零星几家煮面条米线的,再没有什么人了。
看着学府街晚上的萧条,安浅的小店卷帘门下也没有灯光透出来,说明她也不在这里。
年谨尧只能开着车到处转悠着找她,一路上不停给安浅打电话。
最开始还能打通却没人接听,后来直接就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安浅好样儿的!竟然敢拉黑他!
年谨尧一肚子火,还要忍着继续满城找她。
至于安浅,她刚才也是怒气冲冲得从家里出来,姐姐那里肯定不能去,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白静颜家。
而巧合的是,安浅从小区跑出来竟然遇上了魏东辰。
“安浅?你这是……”魏东辰惊奇地看着她,原来安浅住在这里啊。
“哦,我……我来这里送外卖,现在要去颜颜家。”安浅不想说那么多,她现在就想快点离开。
原来如此。
“上车吧,我送你过去。”魏东辰没下车,伸手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安浅这会儿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上了魏东辰的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安浅也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看着车窗外的光景,心里好奇年谨尧会不会出来找她,会不会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