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对于林并谢与小光、小石子的课堂之行,虞疏是不知情的。

林并谢只神秘兮兮地对两个小孩说有个好地方要带他们去。小光心中虽有好奇,但面上总是要对林并谢摆出些不情愿的。他刚刚化形,心思单纯,只想着自己这一拒绝,不得把林并谢急得够呛!到时非得他求着自己去那个什么好地方,自己才肯答应!

…不求也行,总之得说点好话!

却不料,林并谢双臂环胸,满脸遗憾地向小石子说:“唉!唉!小石子,你的小光哥哥当真是没眼光,可惜啊、可惜!”

果然,小光当即大声道:“谁说我没眼光!去就去!不去的人是啄木鸟!”

一旁的虞疏和明昭纷纷想:原来神树也会讨厌啄木鸟。

林并谢是无所谓当啄木鸟的,这句话最多只能充实一下他逗弄小光的词库,足见大人之人心险恶。

林并谢和徐辙不在,虞疏和明昭就要看守药田。自那日向虞疏坦白一切起,徐辙为照顾女儿情绪,已经多日不曾把自己跟她分在一起做事了。虞疏虽心中多少还是觉着闷闷的,但好在日常照料药田便足以分去她大半心神,空闲下来,又有明昭可以谈天说地,有林并谢和两个小童耍宝逗趣,总算日子并不难挨。

尤其只与明昭相处时,二人配合默契,能说的话也更多。

虞疏手上结印,口中念诀,需要对哪株花苗进行扶正调整,只消与明昭一个对视,二人便能同时明白对方心意。

火心七叶花长势喜人,一方面也要得益于这三年的空闲。多亏这段时间,时楚对原先理论的数次改进修正,才有如今的火心七叶花种下一月有余,仍没有半点偏出众人心中预期。

“辛苦啦!”虞疏拉过明昭,并排在药田边的小凳坐下,再朝他递过汗巾,故意打趣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太久,就能还清债了哦?”

明昭擦汗的手突然顿住,心下不由紧张起来,小心翼翼侧头去望虞疏,发现她笑脸盈盈,这才明白这是句玩笑话,便松了口气:“师姐,我倒希望它能长得慢些。”

虞疏歪头:“其实还清也没什么…你都已经是师尊的内门弟子了,就算还清了,不也要留在醉云峰……”她本想说修行下去,又想起明昭不愿修行,慌忙改口道:“留在醉云峰…陪我读书。”

说罢,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顿时紧张得不亚于方才的明昭。可扪心自问,自己确实也有这样的想法,便就不改口,只待明昭回答。

就听明昭轻声道:“我只怕陪不了师姐太久。”

虞疏心知,他说得是魔族不能善终一事,又问:“换成师尊所教的练气法门,也不行么?”

明昭抬手,心念微动,便有几道深紫色灵力缭绕指尖,与虞疏和徐辙从前展露过的淡金色灵力截然不同:“依师尊所教的修炼,修成的,也都会尽数转化为原来的模样…或许是命吧。”

虞疏拍落他指头:“哪有那么多命,我们再找办法就是!魔族寿命这么长,说不定就是为了给你时间,好找出解决的方法呢!”

明昭怔然,呆呆地点了点头。

虞疏笑道:“这才对,我…我也会努力修炼的,我也活很久,我跟你一起找。”

明昭心中微动,脱口而出道:“那大师兄……”

他心中一直念着徐辙和虞疏的关系,今日突然被虞疏的话弄得微微失神,便下意识说了出来。话刚出口一半,心中已然警铃大作,想要改口,却不知到底该改成什么,最后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大师兄…我是说,大师兄他…呃……”

这倒是跟虞疏初次见他时的样子有些相似了,虞疏一乐,明知故问道:“大师兄怎么样?”

说罢,自己却也因想起父亲有些难过,不由得笑意淡了许多。

明昭见她微妙变化,心中那个警铃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震动,震得他嗓眼微麻,最后麻到有些发苦。心想左右说出来了,不如一说到底,便咬牙道:“大师兄他…能陪师姐更久。”

说完,又觉得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补充道:“以后,只要学会不让师姐难过就是了。”

这模样着实逗笑了虞疏,甚至让她暂时忘了父亲带来的苦闷,不由称赞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没想到啊,明昭,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说这种茶茶的话!

明昭见她真心实意地笑了,心中不禁觉着五味杂陈,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虞疏用手指封了回去。

就见虞疏认真道:“大师兄他…跟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

喉间那点苦味更甚,明昭微微垂下了头。

“大师兄,对我来说,就像三师兄常说的那样,就像…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跟他的关系…以后、有机会,我会全都告诉你的。”虞疏轻声道,说罢又顿了顿,双颊不觉间有绯红攀上,“总之,跟你是不一样的,明昭,你跟别人都不一样…跟大师姐、三师兄、师尊、别的师兄师姐们,都不一样。”

这话全未说透,甚至没有说明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按照虞疏平日里的习惯,她是决计不会说出这样似是而非的话的。可也正是这似是而非的“不一样”,和她面上那小片嫣红,让明昭心中苦味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充满希冀的光,胸腔里那个东西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明昭壮着胆子,轻轻回握住虞疏的手,凑到唇边,低声问道:“是…这种不一样吗?”

虞疏不挣开,只是脸红更甚,又点了点头,嗔道:“你哪里学的……”

明昭放下手,竟难得露出个傻笑:“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一些书,说男女情感…不是,总之…总之,这种事,都是尽在不言中的。”

你都说出来了还不是什么啊!虞疏心中无言,又实在觉得明昭那个傻笑有趣,便伸手贴贴他脸颊,没有说话。

明昭被闹了个脸红,此前从未想过能跟师姐有这般接触,整个脑袋就像个烧开的水壶,话也说不完整:“师…师姐…我…我……”

虞疏收回手:“你是个大笨蛋。”

好歹降了点温的水壶点头:“嗯,嗯!我是!”

二人双双低下头,除了贴得紧紧的小凳外不敢再有任何接触,只各自在心间回味着方才甜滋滋的话,翻来覆去,像葡萄藤上的蜗牛,忘了自己都达成了什么目的,只是爱上了慢腾腾地来回爬。

虞疏回味着,便又想起了明昭方才支支吾吾的模样,问道:“那,明昭,你以前装成那个样子,是因为什么?”

明昭怔怔:“以前…?”

虞疏点点头,回忆了一会儿,摇头晃脑地说:“以前!晚辈拜见时楚仙尊……晚辈…晚辈一时疏忽大意,破坏了您的药田…家母难以承担赔偿,特留…特留……”

明昭见虞疏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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