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东西,随便被人说上两句就立刻要有行动了。
宋娇还不知道赵莹莹的种种谋划,兴冲冲的便回去了。
她靠近白柠茗的房门,脚步微微一顿,站在门口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嫂子!”
白柠茗正在筹划着自己日后要做的事情,冷不丁的听见这一声,有些疑惑的走了出来,看着宋娇:“怎么?手上又缺银子花了?”
“我并非是缺银子了,只是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给嫂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特意过来道个歉,希望嫂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只不过是想主动给白柠茗敬杯茶而已,只要白柠茗愿意将那杯茶给喝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方便她谋划了。
听着宋娇的话,白柠茗不由得有些欣慰,笑着点了点头,主动伸手牵住了宋娇的手:
“你是我相公的妹妹,我也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妹,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家人可以仔细商量着来,今日你所做种种,无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将自己心头所想说了出来,宋娇乖乖的点头,可心中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白柠茗才多大年岁,便要充做长辈来说教她,真是可笑。
“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特意准备了茶水,想要向嫂子道歉。”
说着,宋娇将已经混合了一些迷混散的茶叶拿了出来,笑着开口。
这些可都是她特意调好的,为的就是等白柠茗喝下去以后将她送走。
宋玉今日要去书院,跟人一同谈论诗书,恐怕是无法快速回来了。
茶叶的淡淡清香,极好的压制住了药的味道,白柠茗愿意相信宋娇,不多做怀疑,只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将人引到了房间之中:“好,需要我帮你泡茶吗?”
“不必,我早就已经在厨房温了一壶茶水,只要借嫂子的茶壶一用就好。”
宋娇乖乖的抱着白柠茗的茶壶出去了。
院子里的白柠茗随手拨弄着算盘,也在考虑着合家欢乐的事情,如今的宋娇既然懂事了一些,那日后他们整个家族都会越来越好。
只要宋老婆子不随便发难,这家中诸事顺利,也不枉她重活一世。
宋娇将茶水煮好,闻了闻这其中的味道,犹豫了一下,又多在里边添了点儿药。
白柠茗还是好好的睡上一路,等她醒来就会在最有钱的地方了。
京城那种地方,就连她也没去过,此次倒是便宜了白柠茗了。
宋娇笑着端着茶水将只送了过去,眼看着白柠茗还在那里操劳着,她立刻把账本和算盘挪到了一边:
“嫂子,你快点儿尝尝,这水可是刚刚煮好的,小心烫。”
听着她的话,白柠茗也不多怀疑,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水下肚。
不多时,她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困意,眯了眯眼睛眼睛,似乎是有点累了。
“我今日看了大半天的账本,又一直在这儿算账,可能是有些累了,娇娇,你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既然回来了就快点回去休息吧。”
这股子疲惫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以往她也曾经试过坚持一晚上看账本,倒也没有这么劳累的迹象。
也可能是重活一世,这身子骨太嫩了,受不了这些,白柠茗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模样不像是中了迷魂散,仿佛是醉了呢。
宋娇则有些紧张的看着白柠茗,眼看着白柠茗的步子越来越不稳。
她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计划成功了。
“嫂子,我还是再陪陪你吧。”
说着,宋娇便朝着白柠茗走了过去,她主动伸手扶着白柠茗,心里却在默默的倒计时。
不过须臾片刻,白柠茗的身子便一软,直接倒在了床上。
宋娇连忙出去,将那两个侍卫叫了过来,他们手上还拿着一个大袋子。
“多谢赵小姐愿意搭手帮忙,我房间内各种零碎的东西太多,我一个女子如何收拾得了?”
宋娇做贼心虚,开口叫嚷了一句。
除了白柠茗以外,她又狠狠心在里面塞了一床被褥,使之看不出来是一个人的形状以后才对着这两个侍卫开口:
“把人卖到京城去,究竟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赵姐姐说的那些话,你们只要时刻记得就好。”
两个侍卫只是看了一眼宋娇,便立刻着手去做了。
赵莹莹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白柠茗,轻眉心微蹙:
“把人处理的干净一点儿送过去吧,赚到的那些钱都是你们的。”
干净,就是指她身上的这些首饰和值钱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留。
好在白柠茗只穿了一身简约的衣着,又因为在家里,没怎么收拾。
贵重的东西,她都放在暗格之中,别人轻易是拿不走的。
马车颠簸,白柠茗在半路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可是却有没什么力气,被马车这么一点一点浑身难受,又一次昏了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眼前已经变了一番天地。
“这位小姑娘你模样生的倒是好的,不然就送你个花名,白玉兰,如何?”
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笑着开口。
白柠茗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被卖了,这件事情,从前世到今生都未曾出现过。
哪怕是白秦氏恨她入骨,可也忌惮着家里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那只能是那杯茶的缘故了。
“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你现在在哪,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这位是我们花满楼的妈妈,你也可以直接叫她雪姨。”
那粉衣女子笑着开口解释,又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呢,叫牡丹。”
“牡丹姐姐,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柠茗揉了揉眉心,轻声开口,言语之中还带着些茫然无辜,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来这儿才对。
雪姨拿着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嘴,却有些笑声传了过来:
“小妹妹,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男人多半负心薄情,没一个好东西,你又何必执着于他们给的那些温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