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伤是为陆擎和顾晚留下的,当时的情况凶险万分,如果一个不小心子弹会穿过手臂,或者心脏,或者再往上点脖子脑袋。
什么情况都可能有。
沈信明显瘦了很多,不过状态却意外的还挺好,人好像没以前那么阴郁了。
顾晚坐在床边,眼眶慢慢红了,陆擎心疼的搂住她的肩膀:“没事了。别害怕。”
沈信觉得自己这点伤不至于要住院,陆擎非得让他住院,现在好了,把人给吓坏了。
他急忙解释:“我没有很严重,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陆擎很感谢沈信,可自己媳妇儿在替别的男人哭,替别的男人担心难受,心里就堵的不行。
男人之间是有固定磁场的。
沈信一个眼神就看出陆擎那小肚鸡肠的本来。
他慢慢躺靠回墙上:“我真的没事,情况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再三强调当时的不危险。
实际上危险的是陆擎,如果不是陆擎忽然扑上来,这个子弹就要打穿他的心脏。
为他们做事是他心甘情愿的,陆擎救他一命是救他一命的。
他答应过陆擎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顾晚免得他担心,因此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顾晚擦干眼泪吸吸鼻子,诶呀怎么就哭了呢,她真的太矫情了,明明是来看病人的,她哭成这样还要沈信安慰她。
也不知道擎爷这个醋坛子有没有吃醋,她抬起手在脸颊旁边扇风,眼泪快快退去。
好一会儿眼睛好了,她可以正常的和沈信说话了。
“你这次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你的这个情谊我会一直放在心里的,至于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一笔勾销吧,我爸前几天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了,可惜你们没见到面,我爸还记得你呢,知道你是当年那个孩子,还平安长大了,甚至救了我好几次,他很感谢你。”
顾晚也很感谢他,沈信对她的感情她知道,可惜她没办法回应:“希望你以后能更好的生活。”
没有白香兰在,他可以做自己了,攒下钱娶个媳妇儿,或者做点别的。
顾停州知道沈信就是当初那个孩子,委实被惊讶到了,谁能想到那个随手给了那孩子几块钱,日后会有这么大的缘分。
“等以后你要和我爸爸吃顿饭,他说要亲手给你做饭呢。”
顾晚声音软软的,怀孕后更添了不少母性的光辉。
沈信很少情绪外漏,可听到顾晚的话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捂住眼睛肩膀轻颤,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他爹带来的阴影里,他爹作恶多端害了不少人,绑架放火都干过。
他一度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很小就想一了百了。
但那天,他爹绑过伤害过的一个人给了他五块钱,他拿着那钱给他娘买了药买了吃的,好在他娘不是又饿又疼死的。
她临走前吃了一顿饱饭。
可惜他不知道那个人家住在哪里,但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大叔的脸和他的名字。
“谢谢,以后我机会我会看他的。”
这个午后阳光正好,外面树干虽然光秃秃的,但比春天还要让人有希望。
在这待了大半个小时,顾晚邀请沈信去沈家看看孩子,沈信没怎么接触过顾晚的孩子,但他很开心自己能看到她肚子里的这个。
陆擎开车把顾晚送回家里驱车去公司,这段时间乱的很,公司要做一次大清洗了。
公司员工前段时间还在背后议论陆擎,讨好君云意,很多不安分的手有高层的,还有很多小员工。
有不少还是对家公司派过来的。
君云意这个卧底揪出来一大半,然后公司员工就看到前段时间和他们一起骂老板的君云意今天笑呵呵的站在陆擎身边,和陆擎说话是还意有所指的看向某一些人。
这些人是谁不言而喻。
陆擎把这些人都记下来,挨个调查清理。
中午是陆擎单独请他们吃饭,这回君云意坐在天才少年殷歌对面都硬气了,扯着自己的衣服潇洒向后撩去:“看到没,哥就是脑子笨了些,但是哥能把坏蛋都揪出来。”
殷歌眼中没什么情绪,他不太能理解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和你争这个是出于什么原因。
“你很厉害。”
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殷歌心里虽然有疑惑,未必避免不必要的话题,违心的夸奖君云意。
君云意:“……”
“小子我是没你聪明,但是做人我可比你圆滑多了,你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不是那么肯定呢。”
陆擎双手互相交叉放在桌上,被他们说话逗笑:“先让上菜吧,咱们边吃边说。”
顾晚回家后先睡了一觉,下午周映月过来看她,知道许小七走了后遗憾没送她。
程宝然也回家去了,临走时还和顾晚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要回狗窝带崽子去。
因此周映月这次过来也没看到程宝然,不过顾晚把程宝然家里的地址和电话给她了:“如果你无聊的时候,或者想看她了可以过去。”
周映月把地址收起来,捧着茶杯开始发呆。
顾晚蹙眉:“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家里有事吗?”
应该不是黄权惹她了吧,经过上次的事后黄权看起来还挺着调的。
不过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谁知道明天啥样。
顾晚不敢贸然问,关切的看着她,等周映月自己说出来。
周映月握紧了茶杯,语气带着丝不确定和害怕:“黄权他昨晚上没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早上回来和我说公司临时出事没空打电话,他的衣服和身上都没问题,态度也很好,但是我觉得很奇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但女人心中有一片肥沃的徒弟,怀疑的种子播种下去会生根发芽的。
周映月想让自己冷静,不要做无理取闹的女人,黄权现在对她特别好,只要是她说过的事黄权就不会反驳,更不会忤逆。
有时候她都不敢重脸色,她怕吓到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