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周学文诸如此类的情况,许多圣院的老师与年轻一代天才都有相继出现。
他们都是一些极其骄傲,或者好脸面的人,自当也是大人物级别的存在。
但是当他们发现自己平日里高谈阔论,极为看轻的人物,上升到自己只能仰望的地步,甚至自己在其面前已经变成跳梁小丑地步的时候,他们唯有崩溃,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乌恒的每一次辉煌绽放,就是在重重羞辱圣院的脸面。
不但是因为九天书院与荒古圣院之间的暗暗较劲,还是乌恒所代表的九天书院是主战派,荒古圣院是守城派。
在此之前,其实九天书院也有不少守城派,但他们此刻庆幸无比,幸亏没有一气之下因为派系理念的不和退出书院,否则他们无法享受此刻的荣光。
反之,荒古圣院的主战派修士却是肠子悔青了,痛恨自己当初为何就没有离开这个窝囊废一般的圣院呢?
若是离开了圣院,此刻的荣光,他们亦能够一同共享,而不是脸面都彻底丢光了,唯有夹起尾巴做人。
“咳咳……”
坐在混沌莲台上的圣院院长忽然发出了一连串轻微的咳嗽声,他的脸色自然不那么好,但还算是镇定,至于其内心深处的煎熬,唯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有人都已经发现,圣院院长虽然一直坐镇在内城城头上,但一语未发,天网军大战七界军的这四个时辰时间内,除了呼吸声,再没有其它的声响了。
那是极其的沉默,亦或者说是羞以启齿。
连圣院院长这样大人物的心理素质,都在无敌灭的手段下遭受了严重了的冲击,自然不消说其他人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错了,一定是错了,这世间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做到斩杀七界三百万大军……你们在去查一查,再去打探打探。”
鳄祖神色恍惚,一脸惊疑不定,甚至有一些神神叨叨的。
“鳄祖大人,想必,想必是不会有错了,这是各联盟统计出来已经确认无误的数字……”一名古族的圣王硬着头皮回了鳄祖那么一句,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鳄祖此刻无法证视自己的失败,他可是古族联盟的核心骨,若因此一蹶不振,古族危矣。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滑稽啊!”
鳄祖听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引来一众修士的侧目,难不成这位乱世盟主彻底失心疯了?不至于吧……
“鳄祖,您怎么了?”
“鳄祖大人,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并非代表天网军的实力如此,他们能够斩七界大军三百余万,纯粹是机缘巧合,根本不必在意!”
一众古族的高层人物眼见鳄祖近乎疯癫,连忙出言劝说安慰起来,甚至把天网军的战功给贬低的一文不值。
鳄祖最近因为无敌灭,失败的次数太多了,裂天神座那一次的失败,打击是尤为之大!
鳄祖并非是接受不了失败啊,而是他接受不了这般三番五次的接连失败,失败在同一个人手中,而那个人,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身为乱世盟主骄傲无比的鳄祖大人又怎能忍受?
“可知本座为何发笑?因为你们说的没错,那只是一个意外,我笑的只是这一个意外!”
鳄祖情绪波动极大,整个人都有一些神经质了,他目视着现场众多修士,眼神笃定无比的说道:“其实斩杀三百万七界修士军队的,只是七界的那批战争武器,并非天网军做到的,所以,这一切并不值一提,我守城派的理念,依旧是稳如泰山,谁也不可撼动!”
鳄祖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了众多需要欺骗自己才能维持内心信念不崩塌的守城派修士们的响应,他们一个个开始各种找理由,各种数落天网军的种种……
“的确只是运气所致!”
“那并非真正真刀真枪的大战。”
“七界军依旧不可小觑啊,他们的战争武器太恐怖了,也唯有七界自己的战争武器,才能斩杀七界那么多敌人,我千大域与七界的距离还相差甚远。”
“今天这一场胜利,只是一场伪胜利,若是世人真以为七界就软弱可欺了,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说,今天这场大胜,不宜张扬,反而应该低调处理,不能千大域修士因为一场伪胜利就人浮于事!”
诸多守城派修士开始了平日里那一番高谈阔论的姿态,言语之间,谈论的都是天下格局,理性分析敌我差距,仿佛他们才是那真正忧国忧民的无双国士,而此刻正在前线与七界拼杀的将士们,只是一群无知的小丑罢了。
这一副场景看起来,简直是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要有多么讽刺,就有多么的讽刺。
“败就是败了,但如此自欺欺人,呵呵,守城派啊守城派,看来已经不堪大用了。”赵元秋见城头这一幕场景,暗中连连叹息摇头,他下意识的离这群人走远了一些,甚至前些时日,因为与守城派的合作,他还与这自欺欺人大队伍中的不少人有过交谈接触,此刻甚是厌恶当初一起交谈时的经历,羞曾于之为伍啊!
而精灵王、人鱼公主等人亦是这样的感觉。
精灵王其实是个中立派,而人鱼公主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守城派,但她依然不认为守城理念是错了,却也不会自欺欺人的说一句,天网军的大胜是一场伪胜利。
此刻断崖关外漫山遍野的尸体,都是实打实七界生灵肉躯堆砌而成。
这怎么能说是伪胜利呢,难不成,世人就这么好愚弄,这般的愚蠢?
世人的确愚蠢,的确很好糊弄,可是世人亦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见风使舵的本事……
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他们便会转移阵地,而且立马把自己当成那个阵地的一员,开始抨击另外一边阵地的修士。
估计今天过后,将会有大量的守城派修士一夜之间变成主战派人士,并且慷慨激昂的站在主战派立场上发言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