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已,那时无忧无虑,天真地觉得一切都可以轻松面对。每天的梦想不是生活的负担,而是向往的一片蓝天。可如今,他的脑海中充斥着的更多是生活的琐事,时间就像一把无情的刀,切割着他曾经美好的理想和憧憬。多少个夜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试图将这些不安和迷茫抛开,但每次闭上眼睛时,那些深深的焦虑和孤独依旧紧紧地缠绕着他。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赵爱民的手指轻轻捏着锅边缘,脑袋却依然在胡乱转动,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回忆中。
他突然想起了那次和父亲的对话。那天,赵爱民下班回家,正巧碰上父亲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看着父亲那满头白发和充满沧桑的面容,赵爱民心中一阵酸涩。
“爸,您过得还好吗?”赵爱民试探性地问道。
父亲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还好,倒是你,最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工作压力大吗?”
赵爱民苦笑了一下,随即摇头,“没什么,最近总是觉得生活很迷茫。”他没有直接告诉父亲,自已内心的那些无法言喻的焦虑与困惑,因为他知道,父亲从来没有真正懂过他。父亲总是那样平静、安稳地过日子,一切看似简单,却让赵爱民无法真正理解。
父亲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了一口气。“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走得快了,没看到风景,走得慢了,又怕错过机会。你看,你爸我这一辈子,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么?”父亲笑了笑,眼神却有些迷茫,仿佛是在对自已也在讲述那段久远的往事。
“你爸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停下脚步,去看看自已想看的风景。现在好了,老了,想干点什么也没机会了。”父亲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赵爱民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已或许也正在走着和父亲相似的路。只是,他从未停下过,甚至没有给自已一点喘息的机会。他为了活得更好,不惜牺牲了太多的东西——可是,他真的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我从未认真活过。”赵爱民低声自语,眼神暗淡下来。
他深知,自已一直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煎熬着,每一步都很痛苦,难以停下,但又害怕回头。每一次,他都试图找寻一个出口,却总是迷失在眼前的雾霾中,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赵爱民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在空气中,仿佛他的心情一样混沌不清。窗外天色渐暗,屋内的灯光透过窗帘洒出温暖的光,映照在墙壁上,形成一片片柔和的阴影。赵爱民的目光没有焦点,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虑,仿佛有什么事情正悄悄逼近,随时可能爆发。
他那根烟燃尽了,赵爱民掐灭了烟蒂,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夜风有些凉,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借此清理自已的思绪。然而,思绪却更加凌乱了。最近,他的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自已的一生,永远都在这种迷茫与焦虑中徘徊。自已所追求的一切,似乎都在逐渐变得陌生与遥远,那个曾经充满理想的自已,早已被世俗的枷锁束缚得难以动弹。
赵爱民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街道。街灯昏黄,偶尔有几个人匆匆走过,生活依旧在继续,仿佛他在这个世界上微不足道。然而,赵爱民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疑问和困惑。他明知道自已早已错过了许多东西,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何雨水……”他突然在心里念到这个名字,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何雨水是赵爱民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那个一直在他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她和赵爱民认识已经有很多年了,彼此从来没有太多的亲密,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友谊。何雨水是那种看起来平静、冷静的人,似乎对一切都不着急,总是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已的生活。但赵爱民知道,这只是她外表的一种伪装,实际上,她内心深处也有许多的挣扎和困惑。
赵爱民知道,自已已经不再满足于现有的生活,他需要做点什么,去打破这种压抑的局面,去找到一条属于自已的路。最近,他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何雨水是否也和自已一样,内心有着无法解开的困惑?如果他能在某个瞬间,点燃她心中的火焰,让她走出自已的舒适区,也许,这个世界会变得不那么沉闷,人生的迷茫也许就会因此得到一丝解脱。
于是,赵爱民决定去怂恿她。怂恿她去追求一些她从未敢尝试过的东西,去做一些她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事情。就像他自已一样,走出那种束缚,去找到那个真正的自已。
这天晚上,赵爱民早早地约了何雨水一起去酒吧喝酒。酒吧的灯光昏暗,音乐嘈杂,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气味。赵爱民坐在吧台旁,眼神不时扫向门口,等待着何雨水的到来。
不久后,何雨水推门而入。她的装束依旧是那种朴素的样子,黑色的外套搭配简单的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而,赵爱民知道,何雨水的内心一定和她的外表一样复杂。
“你来了。”赵爱民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何雨水微微点头,坐在赵爱民的对面。“你今天怎么突然约我出来喝酒?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她的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嗯,确实不怎么喜欢。”赵爱民笑了笑,“只是觉得,今天心里有点乱,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就叫你一起来,顺便聊聊。”
何雨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看赵爱民。“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