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是他!

烛沭被当众吊起来打的消息,就像是瘟疫一般,在龙宫中扩散开。

“谁这么大胆?”

“扒了烛沭的裤子打他屁股???”

“哈哈哈!”

“打得好!”

“老子早就想教训一下那熊孩子了。”

有人惊叹,有人大笑。

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主陆路来得人族了不得啊。”

“就是不知他准备如何收场?”

“听说是青龙一族请来的客人,但这下子,怕是青龙一族也不好保他了。”

瑰恒派出去的几个狗腿子,很快就来到烛龙一脉的行宫中报了信。

顿时,行宫中不少人都震怒。

一位丰腴的中年美妇人,托着华丽裙摆,走到一处古洞前,用力轰击石门。

“你发什么疯?”

很快,古洞中便传出怒喝声。

是烛沭那闭关的老子被硬生生惊醒。

“你儿子被别人扒了裤子,吊在天上抽打。”

“你这个当爹的还有闲心闭关?”

“???”

烛沭他老子只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我闭关在前,儿子被打在后。

两件事情根本不成因果,怎么又成老子的不对了?

果然,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爱姬莫要生气。”

石门洞开,一面容三十左右,赤裸着精壮上身的壮汉于其中踏步走出。

他挥手披上一件长袍,心里虽然嘀嘀咕咕,但表面上却笑容满面。

这是他最喜爱的小老婆,还很争气的给他生了一个天生血脉就很精纯的儿子。

所以平时母子二人都很得宠。

“让为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带我一起去!”

“这么多年,儿子我都没舍得打一下。”

“如今却被一个外来的人族小子羞辱。”

“儿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看着小老婆哭哭啼啼,壮汉又是一阵好言宽慰。

浑然不管儿子还在外面被吊着打。

孩子这个东西,终究只是爱情的附属品罢了。

“轰!”

龙轿前方,虚空突然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是烛沭的老爹带着小老婆直接横渡虚空而来。

[系统:你发现角色烛风(lv??)。]

[系统:你发现角色冷安琪(lv69)。]

“你住手!!!”

冷安琪见到宝贝大儿子白花花的屁股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当即就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而烛沭在听到老妈的声音之后,努力的抬起头来,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娘!!!”

“救我!!”

蓦然间,一道墨色光辉闪过。

被吊在半空中的烛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一刻,便见烛沭已经到了老子烛风的怀里。

“些许皮外伤。”

“不打紧。”

烛风吹出一口清气,便见烛沭的伤口顷刻就已复原。

但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的烛沭,仍旧抽泣不止。

“爹……”

“快帮孩儿杀了他!”

“快杀了他!”

小老婆跟小儿子都在闹,让烛风头疼不已。

“好,好好。”

“爹爹现在就给你出气。”

他见小老婆还想说什么,便一把将儿子丢到她怀中。

“你不要多说话。”

收到烛风的传音后,冷安琪也冷静了下来。

如今吵吵闹闹,丢得可是自家男人的脸面。

“哼!”

烛风转过头,对着宋祁一声冷喝。

“不愧是名动大荒的少年人皇。”

“当真是威风的紧。”

“圣者过誉。”

宋祁恬不知耻的一拱手,还真当烛风是在夸自己了。

“什么?!”

此时围观的群众已然不少,声势远要比刚开始浩大的多。

虽然隔得很远,但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就是少年人皇?”

“传闻他同境一战,逼退了四位古皇亲子级别的人物。”

“?”

“不是七位?”

“不是十七位?”

“……”

流言这个东西,当真是越传越离谱。

“原来是他。”

“难怪这般强势……”

“哼!少年人皇又怎样?”

“他就可以在我龙宫中随意伤人?”

说话的是应龙一族成员,与那位万初应当有些交情。

被雪银光打爆的那条腾蛇,此时也重组了肉身,目光愤恨,与不知是什么种族的生灵窃窃私语。

“此事,你难道不应该给本圣一个交代?”

“我觉得,倒是圣者应给照王一个交代。”

“嗯?”

别人不知道照王是谁,他烛风作为烛龙一族的圣者却是不可能不知道。

那是近古初年脱离了烛龙一脉的老祖宗,如今镇守于人族燕然边关。

不久前,烛照便有信传回,并为烛龙一脉介绍了一尊潜力无限的九劫半圣来。

他这一脉的老祖反复端详烛照的信件,最后感叹一声深不可测。

其上虽然只烙印了烛照的一缕王道法则,但窥一斑而知全豹。

那位离经叛道的老祖宗,定然相当的了不得。

“这与照王又有何干?”

烛风的话,使得瑰恒心里咯噔一声。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好像是说了某些蠢话。

“为圣者介绍。”

宋祁一把抓过了在不远处看戏的红云,“我身边这一位,就是照王的亲血后裔,红云。”

“此行来龙宫,本就带了照王手信,让红云回老家看看。”

“而圣者的好儿子,却唆使手下,以仆欺主。”

“还一口一个野种不知教化。”

“不知道这话传到照王口中,他老人家究竟是何感想?”

“爹!我没有!他胡说!”

熊孩子立马反驳起来,却被烛风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再大喊大叫了。

“你一口一个照王,有何凭证?”

“照王手书在此,还请圣者一观。”

宋祁淡然一笑,随后将乾坤袋中的信纸飞出。

烛风接过信一瞧,面容莫名其妙的有些尴尬。

因为烛照写的是很古老的龙族语言,像他们这种年轻人学得并不多。

也就是说,他看不明白。

但似有若无的王道法则缠绕于其上,绝对做不得假。

烛风无奈,只得冷哼一声,将信送还。

“但即便我儿有过错,也应是我这位父亲来责罚。”

“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难道你人族就是这般没有礼数吗?”

“哈!”

“难道圣者的意思,我等应引颈就戮才对?”

烛风终究是尊圣者,如今却被宋祁反复抢白,心下怒气丛生。

“巧言令色!”

他大袖一挥,“若如你这般说,我是否也可代你人族长辈,好生管教你一番?”

“圣者大可前来一试!”

宋祁不仅不惧,甚至还大大的向前迈出一步,直视烛风。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圣者若是可以代表龙宫与人族开战,大可在此,斩我头颅。”

“你!”

烛风怒极。

但他确实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杀宋祁。

别说人族了,就光是一个手持混元一气太极图的圣韶仪,他烛龙一族就吃不消。

更别说,烛龙内部本身也很复杂。

他就连烛龙一族都无法代表,更无法代表龙宫。

“小小年纪,却不知尊敬长辈。”

“你若是这般下去,今后不得将大荒都翻个底朝天?”

“无论如何,本圣也要代你人族前贤,好生管教你一番!”

圣境之威,无边无际。

烛风仅是一缕威势,便将此方天地尽数演化为水墨山河图。

宋祁被困顿其中,成为画中之人。

这一神通,烛照也曾经施展过。

一道漆黑的大手印,缓缓向宋祁头顶拍来。

“烛风兄。”

“倒也不必跟后辈这么大火气吧?”

一方碧海,突然自长空浮现。

它倒灌入画中,直接将那漆黑的巨手淹没。

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碧海中缓缓凝聚成形。

“虬、经、亘。”

烛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

“本圣能有今日,全赖照王所赐。

“他的事情,又怎会与我无关。”

虬鱼一步自碧海中跨出,立身于宋祁身前。

“要教训他。”

“你,不够资格。”

“虬经亘!”

“你不过我族一家臣而已,胆敢在此大放厥词?”

虬鱼长笑,“本圣,只是照王的家臣。”

“而非是你的家臣。”

“跟本圣说话,最好客气一些!”

“休要拿照王压我!”

“不过刚入圣境,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烛风突兀跨入画中来,站定虬鱼身前。

二人相隔,不过三尺。

“轰!”

但咫尺之间,亦可化惊世战场。

一团恐怖的墨色精气,在烛风掌心间凝结。

它似是被压缩到极致,边缘处绽放出模糊的闪电虚影。

“滚!”

烛风怒喝,满头长发飞扬,一掌向虬鱼拍来。

虬鱼冷笑,同样是一掌迎出。

两道手掌相隔寸许,便是停住。

山海般的能量精气在方寸之间肆虐喷涌,逐渐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小小黑洞。

整方天地都在二人掌指间扭曲,海水不受抑制的向黑洞中倒灌而去。

一道又一道璀璨禁制浮现而出,龙宫的事与物,终于安定下来,不再震颤。

“轰!”

无比璀璨的大爆炸发生,宋祁眼前尽是光辉灿烂,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宋祁发现虬鱼仍然平静的站定在自己身前。

而那水墨画卷,却是消失不见。

烛风连连退出数丈远,高下已分。

“怎么可能?!”

烛风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嗡——!”

蓦然间,宋祁感觉胸口一阵颤动。

竟是烛照写得那封信在发光发烫。

宋祁紧忙取出来一看,不知为何,上面竟然不少处字迹模糊掉了。

“坏了……”

下一瞬,宋祁发现了更糟糕的情况。

所有字迹都仿佛沙尘一般,轻飘飘的扬起,被风吹散成青烟。

青烟凝结,绽放光芒。

一道铁塔般高大的身影,突兀浮现。

“谁把老子的信弄坏了?”

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虬鱼的身子猛然一僵。

下一瞬,便见已经很高大的虬鱼,像小孩一般被烛照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是不是你小子弄坏的?”

“不是我!”

“是他!”

虬鱼向烛风的方向一指,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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