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平静之下 闻祈迷迷糊糊间……

闻祈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来了, 挣开眼睛抬头一看,“薛姐姐,你来啦。”

闻祈意识不清的样子看着有些呆呆的, 薛阳觉得还挺可爱的。

“怕你睡着了,淹死在浴桶里!”果然如秦王说的, 这人在浴桶里打瞌睡。

“啊?”看着薛阳嘴角带笑,知道被她打趣了,闻祈开始卖惨, “薛姐姐, 你看看我的手,都磨破了, ”说着将手掌摊开,“有点疼。”

看着她指尖和虎口都磨烂了,透着血丝,薛阳心里一紧, “一会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这话是她前几个月天天都在说的话——哄着闻祈上药时说的。

“那今晚我能和薛姐姐睡一起吗?”闻祈亮闪闪的小眼睛盯着她,薛阳一愣,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 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心里纠结了一番, 终于松了口, “可以, 但不许胡闹。”

听到这话闻祈开心的差点从浴桶里窜出来,手上这点伤也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什么疼不疼的,都没关系了。

“保证乖乖的!”到时候趁机亲两口, 再卖个乖,薛阳也不会说什么的,闻祈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

“不准耍赖!”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薛阳早就看穿了她,“不然就回自己的房里睡去!”

“好好好!”反正到时候她耍赖,薛阳也拿她没办法,实在不行她就装手疼。

泡完了药浴,薛阳给闻祈的手上了药。因为过了晚饭时间,她们是在房间里吃的——龙一特意给她们留的,让人送过去的。

闻祈的手上缠着绷带,晚饭是她死皮赖脸的让薛阳喂她吃的,吃的那叫一个开心,要不是薛阳怕撑坏了她,闻祈能把一桌子菜都吃光了,只为薛阳能多喂她一会儿。

吃完了饭,闻祈就直接洗漱躺到床上去了,宽衣解带什么的都是薛阳服侍的,闻祈大大方方的让她换衣服,反正她早就被她看光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再说了,她媳妇看她怎么了!想看哪儿看哪儿!

不像闻祈那种脸皮厚的,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脱光,薛阳可不好意思在闻祈眼前宽衣,背对着某人炙热的目光,薛阳在屏风后换了寝衣。

“薛姐姐,”薛阳刚躺到床上,闻祈就靠了过来,紧紧的贴着她,“我能亲你一口吗?”

“不行!”薛阳就知道闻祈有所图谋,但没想动她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就亲一下!”闻祈没有直接下口,而是眼巴巴的瞧着薛阳,那委委屈屈的小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薛阳欺负她了呢。

“说了不许胡闹的,你怎的就这般无赖呢!”不能再看闻祈了,不然被她缠下去她就心软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一副不给亲的态度。

闻祈也不气馁,也不难过,就是盯着薛阳的后脑勺看。薛阳如芒在背,明明是眼不见为净,可是她还是能感受到闻祈那炙热的目光。

“你到底要怎样!”薛阳“咻”的一下转过身去,看着这个小冤家。

“让我亲一口。”闻某人委屈巴巴的说道。

“就亲一口?”薛阳试探的问道,内心很矛盾。

“嗯。”

“那……”薛阳抿着唇,有点不好意思的开了口,“那你快点亲,我要休息了。”

眼看着那人眉开眼笑的凑过来,薛阳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可当闻祈真的亲上去的时候,薛阳就知道这小纨绔又说话不算话。

说好只亲一口的!

徒弟在这边耍无赖,某师傅更是将无赖进行到底,一晚上没够她折腾的,清早又闹了一会,连闻祈她们离开都没见到柳枝的身影。

现下入了冬,一天天比一天冷。龙一她们住的主屋盘了火炕,一晚上火都没断过,烧的暖烘烘的,龙一送走了闻祈她们,转身回来就钻到被窝里暖身子。

柳枝看了一眼这人,没理她。要不是她早上又胡闹了一通,她也不会起不来,连人都没送上。

“阿枝……”龙一讨好似的往柳枝身边靠了靠,“是我错了,早上不应该闹你。”

认错从来都积极,但也没见她真的改正啊!柳枝叹了口气,不想理人。她真的困,想要睡觉休息。

“困,我要睡觉。”柳枝一翻身,窝进龙一的怀里,“不许再闹我了。”

“睡吧,我守着你。”龙一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好事,自然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勤政殿。

“秦王近来有什么动静?”皇帝真的不太理解他这个儿子怎么就真的去种地了,买了一个庄子,折腾了好几个月,大门都没出过。

“秦王殿下一直在庄子里,听说最近又雇了些佃农,来年要开荒种地。”喜公公也是佩服这位殿下,皇子的身份拿得起放得下,后来细思量原本人家就是“平民”出身,还真未必做皇家子弟。

皇帝看了喜公公一眼,“人给朕盯紧了,他爱折腾什么就折腾什么吧。”

这段时间他也没空关注这些小事,他着急想要找到解药,围场遇刺明瀚中了毒,至今没有寻到解药,身体一天天的衰败下去,他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他虽然清剿了鬼王宗不少势力,却始终差不到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最初的线索将这个宗派指向明鸾,可皇帝是不信的,若是明鸾的人,又怎么将皇后绑走,完全不顾及她的安危。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误导他,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明鸾在背后指使的?

从明澈口中得知明鸾的死讯,但明鸾是生是死,对这一点他无从证实。就算明鸾没死,以他对她的了解,绝不可能让皇后母子涉险。

如此,鬼王宗真正的主人是谁呢?那些死侍嘴硬得很,他用尽了方法,也没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鬼王宗虽在江湖,但背后的人却在朝堂,皇帝无比的肯定,这个背后的人一定就在朝堂,就在皇家。

不将这个人揪出来,他实在难安,若不是这次遇刺,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大一个威胁潜在暗处。不,还有一股暗藏的势力让他心惊,那就是将鬼王宗的线索“送”到他眼前的人,同样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一时间,出现的两股势力,让皇帝提高警觉,意识到他的江山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宣王和成王那边是什么情况?”皇帝原本的想法是让三王争斗起来,这样他们背后的宗族也会跟着动起来,外戚的强大早就让他不满,想要收拾他们了。

当年他利用他们打击韩家,如今韩家势弱,有一份他们的功劳,但同样让他们发展到了他难以掌控的局面。

他不喜欢这些权力过大的外戚,这样于江山没有好处,与他更没有好处,也让他想起了他的皇位当初是怎么依靠韩家争来的。

他能如此,那他的那些儿子们呢?

“两位王爷最近与世家子弟往来频繁了些。”喜公公也没将话说的太直白,万一两位王爷的应酬就是同辈之间的交友,没有拉拢之意,他说了反倒是有挑拨的嫌疑,该是如何,让皇帝自己琢磨吧。

“将往来世家的名单整理出一份给朕送来。”

过段时间,他在让人传出立储的风声,不怕他们能稳得住,收拾完了这些外戚,他这些儿子才能老老实实的,少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奴才这就去派人去整理。”喜公公躬身退下了。

皇帝忙着算计,皇后也没闲着,将她的打算传回了家中。

韩家看似远离朝堂,不过是六部之中无韩家人,无人做高官罢了。韩家的势力早就渗透到各地,当年能参与争位的世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瓦解呢。

当然,韩家付出了代价,太后的背叛,皇帝的打压,即便是如此,韩家一个经历百年的世家,不会轻易就这么服输的。

如今韩家又看到希望,皇后的儿子回来了,韩家将这最后的赌注压到了明澈的身上,这是他们最后的一争,生死存亡的一争。

围场那一幕,让皇后突然意识到,皇帝心里或许有了储君的人选,虽然往日皇帝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危险之际,皇帝为何偏偏那么紧张六皇子?

娴妃啊?没想到皇帝这么些年藏的够深的。也是,皇帝这人从小到大都是个能忍能装的,若非这次遇刺,她还真以为皇帝对他的那些皇子们都是一个态度。

原来皇帝这是早就藏了心思的,六皇子啊。

太后若是知道了皇帝的这个心思,会怎么样呢?毕竟太后对九皇子疼爱有加。

六皇子和九皇子若是可以争上一争,再加上那两个王爷,这么一场大戏,她要看不上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过,六皇子如今中毒未愈,倒真是有些麻烦。六皇子是皇帝跟太后争斗的棋子,若是他熬不过去死了,没了“首选”的皇帝,说不定最后跟太后站到同一阵营去了,这对他们可不算是好事情。

皇后想看他们争,所以六皇子还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上死了。

可六皇子的毒该如何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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