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门。
郭誉就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厚的二手烟味道。
机器洗麻将的声音、麻将被拍打在桌布上的闷响、牌客们带着火气或者笑声的叽里呱啦的本地方言、炒菜声……
各种噪音不绝于耳。
比外面的街道上还要吵闹。
看到推门进来的郭誉，站在收银木柜台后面的一个中年短发妇女立刻招呼道：“你是要打麻将嘛后生崽？这会儿没得位置咯。”
她讲的是普通话，但是带着很浓厚的方言味道。
郭誉笑着，提高声音回答道：“没事阿姨，我随便看看。”
短发妇女还想说点什么，被其他客人大声喊走了。
郭誉扫了一遍房间里面的布置，大概六七十个平方，一共放着五张麻将桌，此刻都坐满了人。
收银台右边有两道低矮的木门。
第一间开着，看得到里面是一间厨房。
里面有人正在炒菜。
第二间房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长方形白纸。
白纸上面有四个用记号笔写的大字。
【不是厕所】
收银台右侧是一个老旧的转角楼梯。
楼梯转上去，是一处看起来很小的阁楼。
看到这个阁楼，郭誉在心里想道：“程雨杉现在在上面？”
郭誉拉了个空凳子在就近的麻将桌旁边坐了下来。
这玩意儿他没学过，不会玩。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但是依旧看的津津有味，装出来的。
郭誉看了面前的这张桌子打了一圈后，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但是郭誉在脑海里微微一思索，就发现。
自己已经学会打麻将了。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客人突然大声吵闹了起来。
他们讲的都是方言，郭誉只能偶尔听懂一两个字词。
那个中年短发妇女跑了过来。
听清楚大概情况后，短发妇女突然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程雨杉……”
郭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看向的是【不是厕所】那一道木门。
“程雨杉……”短发妇女又喊了一声。
旁边也有人跟着喊了两声。
吵闹声中，郭誉隐隐听到【不是厕所】那个位置传来程雨杉的声音：“来啦……”
很快，【不是厕所】那道门就被拉开了。
程雨杉从里面冷着脸走了出来，头顶刚好摸到那个门框。
看到程雨杉，短发妇女道：“快过来给他们算算咯，搞不清了这里。”
程雨杉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量她的郭誉。
但是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出现丝毫的表情变化。
郭誉看到程雨杉揣着手走到刚才吵闹的桌子前，绕着麻将桌转了一圈，嘴里不断地念着咒语：“*……**##……”
走完一圈后，程雨杉施咒完毕，那个桌子上的几人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程雨杉揣着手，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不是厕所】。
郭誉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这也太酷了吧！”
突然就对程雨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时间很快又过去半个小时，郭誉听到短发妇女又高声叫到：“程雨杉，出来帮忙咯……”
郭誉回头看去，看到短发妇女正站在收银台外面，往几只茶杯里面倒开水。
很快，【不是厕所】的门就被拉开了。
程雨杉依旧和第一次一样，轻轻看了郭誉一眼，就过去帮忙去了。
这一忙，就忙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程雨杉给郭誉送了一份饭，一杯茶水。
这是棋牌室免费提供的。
也是因为免费提供的，程雨杉和她妈妈才会忙得脚不沾地。
郭誉此刻已经确认了那位中年短发妇女是程雨杉的妈妈。
一直到晚上十点，牌客都走得差不多了，郭誉才走出了《伟峰棋牌室》。
程雨杉家的情况他已经了解了大部分。
中年短发妇女是她的妈妈。
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弟弟。
还有一位跛脚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程雨杉的爸爸。
但是没听到程雨杉喊爸爸，程雨杉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冷淡，甚至总是在下意识地远离这个跛脚男人。
离开棋牌室后，郭誉顺着进来时的路线离开了城中村。
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个大床房，住了下来。
星期五。
郭誉很早就从酒店出来。
走进城中村后，在程雨杉上学必经的路边上吃起了早点。
一直吃到七点钟，才看到转角处背着书包走过来的程雨杉。
程雨杉走路时身体很稳，不像其他学生那样，马尾会在脑袋荡来荡去。
程雨杉扎在脑后的头发几乎不动，她走路时还有一个特点——目不斜视。
因为穿着宽松的校服，郭誉看不见她的身材如何。
但是为什么要看身材呢？
单看她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就能迷倒无数少年。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郭誉，因为郭誉的身边全是美女。
郭誉喜欢的是程雨杉身上那股拽拽的气质。
程雨杉走路目不斜视，并没有看到坐在早餐店吃早点的郭誉。
直到郭誉喊了她一声：“程雨杉，吃早点不咯？”
郭誉用带着本地方言特色的普通话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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