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养猪场的时候，张九秋才真正有种在做生意的感觉。
养猪场盖得很好，是完全按照张九秋的图纸来的，石头砌的墙面还被刷上了一层白石灰，干干净净的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其实是一个养猪场。
窗户开得很大，白天的时候不用点灯里头也是透亮的，窗户上钉了一排木头桩子，虽说有些像牢笼，可在这荒郊野岭的，她不得不这么做。
里头的分区也是按照张九秋的意思来的，先把场地分成五个大区，然后这五个大区分给五个小组，每个小组的区域生活设施都是全面的。
总管看到来人，连忙笑着迎了上来：“掌柜的，这样可还满意吗？”
他明显是对着李不晚说的，张九秋也顺势扭头，用眼神示意他。
看得李不晚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才收敛了唇边的笑，故作严肃道：“还行吧，你们继续保持，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再说。”
很好，至少属于掌柜的的架子是端起来了。
总管没得到满意的答复，面上先是一愣，随后继续引着几人，去往养猪场的里头。
“掌柜的，我们所有人都按照您的吩咐集结好了，您要不讲两句？”
他之前在妖族召开这种会的时候，一般都是拽得二五八万地往椅子上一躺，等着底下的人汇报，提出了问题之后他再顺势问两句有没有人能解决，要是有，他就让那人去解决，要是没有，他就把所有人都骂一顿，让他们想办法解决。
如今总管问他要不要在这些人面前讲两句，他倒是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总不能像在妖族一样，动不动就手一挥要把人摔到地板上。
他们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了这些。
再说鼓舞士气这种话，一般也是他身边的属下放话，他也没去仔细听到底讲了什么。只知道属下代表他放完话之后，底下的人溜得比谁都快。
如今他接收着所有人的期盼的目光，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拒绝，脑子里翻来倒去的，只找到了张九秋之前说过的废话文学。
“既然要我讲两句，那我就讲两句，也是想了一想，说哪几句呢，我就简单说这几句吧，那么啊，我相信这几句啊也是比那几句强，所以呢我今天就先说这……”
张寻文没忍住先笑了出来，那些排排站好的员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掌柜的到底说了什么？
好像说了不少，也好像什么都没说？
张九秋啧啧称赞，她的废话文学可是让李不晚抓住了精髓，在这种时候拿出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总管急得冷汗直冒，掌柜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说了这么多，他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难道是不满意今日看到的，有心要敲打他？
看来他还是要好好表现一番！总管吸了一口气，对着底下站成一排的员工道：“你们也都听见了，掌柜的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好好干，不要偷懒，干好了这薪水可少不了你们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李不晚点了点头。
总管一看李不晚赞许的眼神，高兴坏了，看来这次是领会到掌柜的的意思了。
他继续说：“你们都散了吧，去做事，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猪崽小的时候可是很脆弱的！”
李不晚继续点头。
总管把肚子的话都搜刮完了，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只好带着一行人继续往里面走，走到尽头的时候，李不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什么东西？”
别说李不晚了，在场的几人没有不神情呆滞的，破风仰头看着巨大的画像，感叹道：“这么大一张脸，你们不害怕吗？”
李不晚的眼角眉梢是带着一丝邪性的，而破风又是上古神剑，此刻看到他的画像被放大挂在墙上，只觉得令人生厌。
这张脸看着是真欠揍啊！
张九秋也没见过这个场面，跟系统吐槽：【我好像看见了上辈子的同事，也是这种溜须拍马一流水平的。】
李不晚赶紧别过了头，他还不至于自恋到这种地步，弄个自己的画像挂着，看着有些别扭。
总管嬉皮笑脸地介绍：“掌柜的，这是我们为了庆祝养猪场正式运营，特意定制的您的画像，这画像挂在这里，我们员工干活累了看一眼，就更有动力……”
“不仅如此，”张寻文扶着一旁的栏杆笑道，“晚上就算是小偷来了，看见我们掌柜的的这张脸，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李不晚：……
他在妖族这些年听到过不少奉承话，但还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
“还是收起来吧！”他说话的时候都不忍心与画上的人对视，那俩窟窿眼，黑沉沉的，被放大数倍，看得他自己心里都毛毛的，更别说那些干活的员工了。
张九秋不同意：“我觉得挺好的，就挂在那吧。”
说不定真有监督员工工作的作用。
她一说话，其他人便不再说什么了，倒是总管有点搞不清这几人的关系了。
按理说李不晚是掌柜的，这些日子来盯着他们干活的也是他，那其他人是他的朋友，还是有合作关系的朋友？
要是单独见面的时候，他要怎么称呼？
“那就挂着吧。”李不晚不情不愿地说，“不过我一个人的画像挂在那里，倒显得有些孤孤单单的。”
他拿出一袋灵石给主管：“给这几位掌柜的也安排上，同样的大小，我们要挨在一起。”
“哎，好嘞！”总管下意识答应下来，随后反应过来，“啊？”
他几乎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都是掌柜的？”
“嗯！”
总管突然感觉这后背有些凉意，这马屁好像只拍了一个人，以后不会得罪其他掌柜的吧？
他现在几乎不敢抬头，拿着灵石就准备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
张九秋叫住了他：“还未请教总管的名字？”
“小人顾铁柱。”
顾？好家伙，难道这也是隐藏的男主？！
“顾总……管！”张九秋一字一顿，“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