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没说。”张寻文的表情像吃了依托答辩。
就不该相信自己的手艺,也高估了自己的接受度。
张九秋接手之后,闻见香气的张寻文肃然起敬。
“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这蒲公英炒蛋,闻起来就跟他做的一坨东西不一样,鹌鹑蛋的香气混合着奇怪的草香,怪是怪了点,但是上头也是真的。
东西一出锅,不少人顿时围了上来。
破风见状开始赶人:“去去去,这些都不够我塞牙缝呢,哪里还有你们的份!”
做好了蒲公英炒蛋,破风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拿,直接就上了手抓。
张九秋一筷头敲在他手背上:“注意点,这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破风刚想反驳两句,被王奚言和张寻文热切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怎么跟之前说的并不一样!
他只好默默放下了手,接过了张九秋手里的筷子。
想他堂堂上古神剑,杀过人,斩过神,这筷子怎么用他还真不清楚。
张九秋转身清理刚刚摘下来的苦菊,没有注意破风求助的眼神,王奚言见状,用筷子夹了好几块蛋块送到自己嘴里。
“这蒲公英炒蛋可真不错。”
蒲公英可入药,加上这本来就是秘境里面的东西,自带增强灵力的buff,王奚言吃了几块就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当即就丢了筷子找了个地方开始打坐。
破风还没吃到嘴里,看着碗里盛出来的蒲公英炒蛋就有些着急,虽然还没吃过张九秋做的东西,但是闻起来就让人心情大好。
不让用手,他又不会用筷子,看来——
只能直接用嘴吃了!
张寻文还没夹两块呢,破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碗就埋头狂吃,就好像那饿了很长时间的野狗。
殊不知在几个月之前,张寻文自己也是这种吃相。
苦菊清洗好之后,张九秋思来想去决定拌一个蔬菜沙拉,但是秘境里面条件有限,她自己也不想花费积分,索性也就又把苦菊装回了储物袋。
还是带出去吃,涮火锅也行。
——
冷司寒那边可以说是气急败坏地收拾掉了大鹏鸟。
当剑身被冷气凝结成冰,眼前的庞然大物也轰然倒下。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嗯?”
大鹏鸟“嘣”的一声,从一整块变成好多块,零零散散到处都是。
不是那种血肉模糊的自爆,而是变成了无数个零件,摆了一地。
“原来是机关术。”冷司寒冷笑道,语气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冰,周围的植物都好像被霜打了一样,有些蔫了。
这个秘境确实与众不同,别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妖兽,这倒好,毫无攻击力的机关术也弄出来唬人了。
九霄宗真是越来越拉垮了。
潘浅浅依然昏迷着,表情安详又平和,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冷司寒此刻也担忧起来。
明明伤得不重,也没有怨气入体的症状,到底是什么原因?
冷司寒把自己身上所有药都掏出来喂了不少,但效果甚微。
就好像石头砸进了沼泽里,没有波澜。
要想出秘境一般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主动撕碎自己的传送符传送出去,另一种就是受了很重的伤,被秘境检测到,会自动把人带出去,也防止有些弟子在秘境里面杀人,外面的长老没有办法及时阻止的情况出现。
但潘浅浅这个样子,说是轻伤,又昏迷了这么久,说是重伤, 不知道为何,还是没有被秘境察觉到。
冷司寒开始怀疑起秘境的规则是不是变了。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秘境,任何人都没有来过,九霄宗还主动把秘境开放给所有人,很难说这里面没有敌对的两方一起进入。
难道这个秘境是可以杀人的秘境?
倒是有些有趣,但他眼下顾不得这么多,唯一的办法就是黑袍能够找到阵眼,他们拿了东西出去,这秘境自然而然也就会关闭了。
到时候里面所有人都被清出去。
冷司寒拿出法器联系黑袍想询问进度时,却发现自己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催动法器的咒语了。
难道是中毒了?
这个想法一但出现,许多细枝末节开始在他脑子里生根发芽。
他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潘浅浅,毕竟这个女人应该是世界上最希望他死的人。
要是真是她,应该是费了很大劲才拿到毒药吧?
还能让他无知无觉沾染中毒,相比较小时候,还真是进步不少啊,小时候可还是经常打翻饭碗的一个冒失鬼。
突然——
潘浅浅这边,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中就开始咳嗽,咳着咳着,竟然吐出了不少血。
冷司寒连忙把她扶起来,开始往她体内输入灵力。
他是冰系天灵根,潘浅浅是水系,两者灵根不同,输入潘浅浅体内的灵力自然也不会全部被吸收。
“你是故意的吧?”冷司寒不知为何,轻笑了一下。
假设自己中毒,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知道我会给你疗伤,所以你故意受伤,就是想趁我虚弱的时候,杀了我对不对?”
一阵寒意在此刻爬满了潘浅浅的后背,她努力地睁开眼,摇了摇头,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我想想啊,”冷司寒歪了歪头,手上的动作没停,依然在耗费自己的灵力为潘浅浅疗伤,“上次在鬼市买的噬心草是你买的吧?”
“专门用来对付我的?”
冷司寒不知为何,好像头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即使自己现在好像忘记了不少东西。
潘浅浅觉得他变得有点奇怪。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大彻大悟了一般,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释怀。
“你之前跟那个什么张九秋一起摆摊,其实就是为了赚灵石买这个东西吧?”
“谁炼制的?王奚言吗?你接近他们其实是为了对付我,他们知道吗?”
潘浅浅依然是摇头。
冷司寒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他全然不在意,只是对潘浅浅笑了笑。
“我好像挣脱了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好像不会比现在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