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会窘迫么？
一点也不。
忽悠她们那不是手到擒来么。
萧寒上下打量了杨月仙几眼，眼神大胆而直接。
打量之后，笑了笑说：“杨妈妈，久仰大名。”
“先生客气了。”
杨月仙笑的更媚了，柔声问道：“先生可否赐告来历。也让月仙想想该怎么招待先生。”
她这句话威胁的味道更重。
杨月仙何许人也？
怡红楼的老鸨。
这么多年，不说阅人无数也差不多了。
所以她一看萧寒这身行头就知道，肯定是贱民。
但是，萧寒身上的气质有点古怪。
与众不同。
杨月仙从没在任何人身上见过萧寒的仪态，包括他现在斜着身子坐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的姿势。
这是啥姿势？
古怪的很。
所以，杨月仙心里没底。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摸不透一个男人。
所以杨月仙也不敢太放肆。
这句话说的也是语带双关。
要是萧寒的来历不够格，那就得收拾他。
要是来历很吓人，那就好酒好菜温柔美人伺候着。
萧寒点点头。
随手从怀里掏出了那两包厕纸包放到杨月仙面前，淡淡说道：“杨妈妈可知这是何物？”
“这是什么？”
杨月仙一愣。
被眼前的东西给吸引了。
伸手轻轻触碰一下。
咦？
从没见过的东西。
薄薄的。
一片一片的。
这是什么？
萧寒转过身，看着杨月仙微微一笑：“杨妈妈，这叫厕纸。跟你平日里用的厕筹功用相同。”
“但是呢，这个更软更滑更干净。”
“我看你这怡红楼的姐姐可是不少。”
“每日如厕，用过厕筹再用水洗，估计也不是很方便吧？”
“是不是有痔疾的人很多？”
“信我的话，就试试我的厕纸。”
杨月仙：“……”
一脸古怪。
厕纸？
你到我怡红楼就为了卖厕纸？
还摆出这么大的谱？
杨月仙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离经叛道，这么胆大包天的男人。
卖厕纸都卖的这么霸道。
你当老娘是泥捏的？
杨月仙突然柳眉一竖，凤眼圆睁，素手猛地往下一拍，勃然怒叱：“哪里来的登徒浪子，低贱窑民。卖货卖到我怡红楼来了？你真是不知死活。”
“嗤。”
萧寒一声嗤笑。
看着杨月仙毫不在意的说：“杨妈妈，但凡你先抛开我身份问题，仔细想想我带给你的东西，我相信你都会发现这是何等神奇的东西。”
“那又如何？”
杨月仙冷笑道：“你这东西再神奇，对奴家又有何影响？”
“杨妈妈。”
萧寒突然附身过去。
以一种十分逼人的态度看着杨月仙，淡淡说道：“单靠这一样发明，我萧寒早晚会成为九洲国大商。你信么？”
“……”
杨月仙愕然一愣。
九洲国大商？
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杨月仙想都不敢想。
就凭她淮源县城这小小的怡红楼，压根也没资格接待九洲大商。
杨月仙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厕纸包。
这一看，心里更动摇了。
因为抛开萧寒的身份问题，他带来的这个东西，的确是狠狠击中了杨月仙的要害。
为什么？
其实古代人用厕筹，虽然也能刮干净，甚至有些女人会再用清水洗一遍。
可即便如此，经年累月的用，得痔疮的人还是很多。
这个时代医道平平。
小小的痔疮一旦患上，是非常让人头疼的。
严格来说，它不算大病。
可是在这怡红楼里，一旦姑娘们患上了痔疮，那就不能用了。
为啥？
因为不方便啊。
埋汰。
有碍观瞻。
因此，痔疮这种病是最让杨月仙头疼的病患。
所以，她盯着眼前的厕纸包有些发呆。
她自己也有隐患。
因此就更产生了一种想试试的冲动了。
就在她心里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众人头顶传来一把清冷如天籁般的声音：“杨妈妈，萧先生这两包……厕纸，奴家买下了。”
一听这个声音，萧寒顿时一愣。
抬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琴台上的琴声已经停止了。
原来，弹琴人也听到了自己的话。
杨月仙愕然抬头看着琴台里的人：“青扇，你要买这东西？”
“是，青扇想买来试试。”
琴台里的女人声音听上去很清冷，像是不含感情一样，但是音色极佳，听着让人舒心。
萧寒笑了。
点点头笑道：“果然有识货的人。”
“萧先生，青扇敢问一句，这东西是你发明出来的么？”
“是。”
“萧先生奇思妙想令青扇拜服。青扇也对萧先生发明之物颇感兴趣。所以，这两包厕纸，萧先生准备怎么卖？”
萧寒淡淡一笑，朗声说道：“一包十文，概不赊账。”
“什么？”
杨月仙失声道：“十文？十文能买一车厕筹了，你……你是来抢钱的吗？”
“杨妈妈。”
萧寒耸了耸肩：“你就算买一百车厕筹也解决不了痔患。但是我这个，防患于未然。”
“我买了。”
头顶的声音再次传了下来。
说的斩钉截铁的。
紧接着，从琴台上就下来一个小童。
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衫。
头上梳着发髻。
看上去也就七八岁大的年纪，还挺可爱。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袋，从里面抠出一小块碎银子，在手上掂了掂，直接放到萧寒面前。
“我家姑娘没有铜板。这锭碎银大概二十多文钱，买了你的东西。”
说完，弯腰捡起那两包厕纸，转身又钻进了琴台之上。
当他掀开纱帐时，萧寒抬头瞄了一眼。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古装丽人。
绝色，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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