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钟宝阁,钟鱼始终闷闷不乐,薛棠却兴致极好。
阿黄经历了一番撕心裂肺的嚎叫,此刻筋疲力尽的躲在薛棠怀里,而刚刚拍来的鹦鹉正骑在他的肩上,好一副二世祖遛狗架鸟的威风做派。
“大人,那个竹公子有问题,他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我们应该查查。”钟鱼突然停下来,很严肃的说道。
“血腥味?本官怎么没闻到?”薛棠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这个,是阿黄闻出来的,阿黄一闻到血腥味,就会嚎叫不止。”钟鱼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自己能听懂动物语言这件事如此匪夷所思,就算告诉了他,也难保不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
“那照你这么说,阿黄整日和你呆在停尸房怎么不叫?刚刚路过屠户猪肉摊的时候怎么也不叫啊?”薛棠故意拉长调子凑近她,看着她眼神躲避,慌里慌张。
“可能是叫累了。”钟鱼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这漏洞百出的理由,继续蹩脚的往回圆谎。
薛棠勾唇一笑,不再继续追问。
他知道她在撒谎,却不点破。秘密要慢慢揭开,才有乐趣。
“小侯爷,小侯爷,快,快回府,侯爷他,回来了!”就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喊道。
闻言,薛棠面色一凛,立马将怀里的阿黄和肩上的鹦鹉全数交给钟鱼,“你先回大理寺,我去处理一下私事,晚一些回去。”
钟鱼茫然的点点头。等回到大理寺,还没等进到院子里,就听到粪夫撕心裂肺的喊声,“祖奶奶,小人真的全都交代了,您就放过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童,可都指着小人一个人呢!您就放小人回家吧!”
随后虞倩倩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甩手中长鞭,“谅你也不敢欺瞒本小姐,今日便先放过你,回去后再细想想有无遗漏,想到什么立马来报,若是有意欺瞒,哼!”
又是一记破空长鞭作响,惊得粪夫从屋子里连滚带爬的,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钟鱼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后,回过神来,“你,对他用刑了?”
“怎么可能!本小姐可是捕快,不会干那知法犯法的愚蠢事!”
“那他怎么吓成这样?”钟鱼十分不解的问道。
“嗐,本小姐只是怕他不说实话,用手里的鞭子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那么不抗吓,两腿颤颤,差点尿裤子!”虞倩倩一脸嫌弃。
钟鱼看她不以为然的模样,捂脸抽了抽嘴角,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薛棠要叮嘱他不要将人弄死了,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倒也没什么,就是那粪夫说他只负责东街口和城郊边,与他倒班的只有一人,只不过那人半月前就请假回乡下了,说是母亲重病,所以这半个月都是他。
粪桶每天都会收集,三日出一次城,城中粪桶都会送到城外二里的集输处,由那里的人统一做回收处理,基本都是卖给乡下种地的农户做肥料,如果要查粪便通往哪里的话,那范围就更大了。”
钟鱼垂下眼眸,细想了想,“你可知京师有名的竹公子,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