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全是歪理!好好的女人何苦非得要转为男身再去做个劳什子佛?」庄铸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偷眼看见乔本男满意地笑了以后他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乔本男点着头称赞道:「就是嘛!好好的女人何苦自轻自贱地去转作什么男身?这贼秃驴光把头上的毛剃了可算不得什么六根清净,这条岐视女性的毒根还长在他的身上便叫他得意忘形地轻贱起了真个清净的女人来,正该叫他自己转作了女身从头再来修过才是!」
「该转!该转!这等巧舌如簧的贼秃正该叫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作众生平等!」庄铸顺着乔本男的话头说道。
乔本男轻笑着摇头道:「众生平等,佛最平等,跟着老佛祖厮混的大小贼秃们便也都比其他众生要更加平等了,真是个方便的说法。」
「若还有个『最』和『更』字的话如何能够叫作什么众生平等呢?分明就是想要高人一等却拿个众生平等的鬼话去糊弄人嘛?」庄铸也跟着摇头。
乔本男拉了拉筯然后掏出了腰间的连环长短棍来一抖就拼接成了长棍的形态,她舞了个棍花冲庄铸笑道:「不聊那些没意思的蠢笨光头了,你的这根棍子我可算是玩熟了,来打架吗?」
「不打,不打,我又打不过你,才不要平白挨揍呢。」庄铸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
乔本男也不勉强,又抖了一个棍花就将长棍拆成了九截连环鞭卷了一卷又收回腰间,然后自顾自地往池潭边站桩去了。庄铸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回长椅开始休息,今日练习了一整天的轻功当真是有些累了……另外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左支右拙地应付乔本男的那些古怪问题就让他更累了,所幸的是他没有犯了糊涂选错答案,不然今天这一架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就给免了。
第二天,庄铸使着梦幻泡影轻功再度溜达去了小公园,如果有人在路上看到他的话便会发现这个走路总爱晃一晃身子的家伙每走个几歩就要变幻出许多人影来往不同的方向乱窜,可惜南郊一如往常的冷清,路上着实没有什么人,他的这套骗人轻功便也就无计可施了。
来到了小公园以后他将轻功练习了一遍就掏出连环九截鞭来抖成长棍,虽然《佛说梦幻泡影经》里面也有能幻化出无数条手臂的拳脚功夫看起来好像也很厉害,可在庄铸看来这套拳脚功夫若是刨除了那些骗人的戏法,其实在招式上远不如混元如意太极拳法精妙。
而他已经学会了大极拳法,对于其他的拳脚功夫便也就没有那么的渴求了,倒是梦幻泡影棍法可以让手中的连环长短棍有个用武之地,所以他便打算先将这套棍法给学会了,至于拳脚功夫则可以再往后缓一缓。
有肺和尚在这套棍法上浸淫日久,一根长棍使得当真是出神入化,舞将起来棍影重重罩遍周身水泼不进雨浇不透,那一日他被围攻的时候如果有带一根棍子的话,那庄铸大约就免不了要挨上一棍了,可惜他没有连环长短棍这样便利的随身兵刃,用尽全力跳到了最高也没能伸手摸到庄铸的脚底板,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庄铸照着有肺和尚的经验记忆尝试着施展起这套棍法,渐渐地将记忆中有肺和尚的身形动作都替换成了自己的身形动作,不过耍弄了三趟棍法便仗着有肺和尚的武学传承将之练到了得意通神的地歩,这个弱化版的心印当真是便利而又神奇。
与威猛霸道的雷神鞭法不同,这套梦幻泡影长棍技法走的是轻盈灵巧的路线,再加上内功渐深了以后庄铸的气力和耐力也都跟着水涨船高,连着舞弄了三赵长棍法竟然也不觉得怎么累,换作当初不过舞弄了三趟的雷神鞭法就将自己给搞得浑身肌肉酸疼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知道自己已经将这套棍法都耍出了得意通神之妙以后,庄铸收招把长棍柱在身旁的地上,便不丁不八地站直了身体开始调整起略微有些粗重了的呼吸,同时开始思考起这套棍法的奥妙。
「这套棍法的精髓还是得骗人,在变招的关口使用精巧的假动作唬得对手脑补出几个梦幻泡影出来,而真身则随机地隠藏在可变的诸多招式之中,在对手看来有肺和尚简直就是一晃身就变作了三头六臂来各施狠招地群殴他,而他只要挑错了真身所在那便难免要挨上一棍子。」庄铸琢磨着想到。
他已经将粗重的呼吸调整回了匀细深长的自然状态,于是便伸手搂过旁边的长棍拿在手中一边舞着棍花,一边踱着歩子,又继续思考道:「这套棍法骗人的本事就象是雷神鞭法打雷的本事一样,能打雷的雷神鞭法跟不能打雷的雷神鞭法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两套鞭法,而这套棍法能不能骗得到人便也是两套棍法了……可惜我一时嘴快把整套《佛说梦幻泡影经》的魔术原理都透露给她们了,不能用这套棍法来骗她们玩可真的是太遗憾了。」
往事已矣再后悔也没用了,况且他也只是觉得没能变个戏法去逗小伙伴们玩有些遗憾而已,倒也不用对此太过在意。将长棍技法整套练成了以后今天的目标便已经达成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便轻松偷快地交互着随意练了一练棍法、轻功还有原先的雷神鞭法和太极拳法。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当他坐在长椅上全身心地沉浸在超感官知觉之中好生休息的时候注意到了乔本男已经走出家门开始在不知道谁家的墙头屋顶上蹦蹦跳跳地练习轻功了。
庄铸的特异功能得到了提升以后,这超感官知觉所能够清晰观察到的范围便也再次大幅度地扩张了,现在方圆三个多小时脚程之内的范围都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纤毫毕现,大半个南郊和小半个市区的动静尽在掌握。
不过他依然保持了对他人家中隠私的尊重,尽可能地不去偷窥别人屋内的情况,倒不是他有什么道德洁癖,只是别人家里打小孩、骂老人、夫妻吵架什么的糟烂事哪怕是看到了也不过只是给自己添堵罢了,却又何苦来哉?
乔大猫不知道是不是被庄铸给刺激到了,这两天练习起轻功来也越发地上心了,跳得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远,落在电线杆子和屋顶上面的次数比起低矮的墙头要多出许多,而且蹦跳的身形动作也越来越惊险,看得庄铸都隠隠有些心惊胆颤。
当她调整好呼吸走进了小公园的时候,看见了庄铸放在旁边倚靠在长椅上还没有收回的长棍便不由地轻轻笑了,她也从腰间为连环长短棍専门配置的收纳包内取出了卷成了一圈的九截小棍子抖开来拼接成了长棍的形态,然后冲坐在椅子上的庄铸挑了挑眉毛说道:「我就知道你今天练的是棍法,快来跟我打一架吧!」
「不打!不打!昨天不是说好了不打的吗?我可怕疼了,才不挨你的打呢。」庄铸脸色一变连连摆手拒绝。
乔本男舞着棍花微微蹲下了身子,就象是一只作势欲扑的大猫,她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庄铸笑道:「放心吧,我逗猫的经验可丰富了,现在已经不怎么会打伤猫猫了。」
庄铸被她盯地寒毛炸起,忍不住搂过身旁的长棍想要求得一个安全感,冷凉的金属棍身刚一入手他却心下暗道了一声:「糟糕。」
情知今天这一场架怕是再也免不了了,他连忙一晃身体变化出了好几个梦幻泡影来或跳、或钻、或滚、或爬地分头逃窜开来,乔本男一眯眼却发现这几个庄铸竟然全都是假的,感觉到气流有微妙的变化不由擡起头往天上一瞥,才发现庄铸的真身居然跳到了半空之中。
「呵呵~真是蠢得可爱呢,打架的时候最忌讳的可就是下盘不穏了,寻常真侠即便不得不双脚离地也都尽可能地缩减滞空时间,哪有人仗着会一点凌空飞度的本事就跳到天上去的呀~今日姐姐就好生教你一个乖。」乔本男好整以暇地走到了庄铸快要落下的位置柱棍等着。
庄铸在半空中看得清楚连忙踩下一大团空气又往旁边跃开,不料乔本男在地上只是踱了两歩便又站到了他快要落下的位置上摇晃出几个棍花,看起来好像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抽打他的屁股。
庄铸脸色一变,在空中一晃身子变化出好几个梦幻泡影来各施轻功踩踏着空气往不同的方向飞窜,乔本男只是眯起了眼睛盯着他,便把那几个变戏法似的身影都消散了,原来庄铸的真身竟然选择不改变方向直接冲着乔本男落了下来。
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庄铸又一晃身子变化出三头六臂各自抡起长棍当头就砸,乔本男仍然一眯眼睛看破了他的鬼把戏,轻巧地伸出棍子一撩就将庄铸的长棍给拨开来,还令他在空中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