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旺闻言一愣,看着心软的叶三娘,一撇嘴道,那个……俺自家的事情就不牢叶夫人费心了。
将叶夫人三个字咬的重重的。
这叶三娘还真是好心,连万全怕他们为了这点儿小事又杠起来,赶紧开口道,村里的女人,哪个没挨过打呀!小事、小事。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叶三娘紧绷着下颚幽深的双眸紧盯着他说道,对待自己母亲也这般吗?
那当然不会了,孝道俺还是知道的。连万全笑着说道,下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叶三娘给气吐血了,俺哪敢动手啊!那是俺爹的事。
叶三娘瞠目结舌地看着连万全,奶奶的,感情这是家学渊源了。
这还说什么呀!叶三娘深邃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那不打扰您了。连万全站起来拱了拱手道。
何喜旺麻溜地站起来,敷衍的拱了拱手道,告辞。然后如拎小鸡崽子似的,拎着他媳妇走了。
别介意,别介意,男人都这样,不是城里的公子,斯斯文文的。连万全摆着手朝后退,俺们走了,不打扰您了。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叶三娘这礼都还没来得急还,人就走光了。
娘!叶燕行打开院门从里面跑了出来,眨间跑到了叶三娘身边道,娘,他们还会来吗?
不知道,这么近,想来的话,咱还真拦不住。叶三娘乌黑的瞳仁看着他们说道。
这跟咱没关系,为啥找咱呀?叶落行皱着眉头如小老头儿似的想不明白。
这谁知道啊?折鸢随口说道。
这好端端的女儿养那么大,都送出门,却无缘无故的没了。这胸中郁结无处可发。叶三娘自嘲的一笑道,我就成了那倒霉蛋儿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怪起不相干的外人。折鸢气鼓鼓地说道。
怪自己人,那不可能。叶三娘黛眉轻挑看着他们冷哼一声道。
怎么不可能?吾日三省吾身。叶燕行闻言立马说道。
小子,说的对。叶三娘眼底浮起笑意看着他说道,可那是圣人,凡夫俗子呢!是严以待人,宽衣律己。琥珀色的瞳仁转了转道,刚才何喜旺那般打他媳妇对不对。
呃……叶落行闻言犹豫地看了看叶三娘道,娘,我要说您会不会生气。
不会。叶三娘闻言目光和蔼地看着他说道。
老实说,她骂您的时候我特别的生气,可见她被何喜旺打的那么狠,我就想拦着让他别打了。叶落行结结巴巴地说道。
傻小子,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叶三娘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这要是无动于衷,才是冷心冷肠。
叶落行被夸的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他下手太狠了,看着吓人,那不是他媳妇儿吗?一家人呀!
这要怎么说?叶三娘垂眸看着他纯真的眸子道,嗯……思索了一下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具体的咱不知道啊!从何喜旺打他的媳妇应该是经常性的。
为啥呀?叶燕行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何喜旺的媳妇儿被打都不跑的,逆来顺受,疼也不吭一声。叶三娘深邃的眸子看着他们说道。
对呀!我这不小心碰一下还哭着嚷着疼呢!叶落行嚷嚷道。
可这跟何翠娥之死有什么关系呢?折鸢抱着叶灵芝走过来道。
如果长期在这种暴力的环境下成长,天然的对成亲恐惧。叶三娘轻抚额头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可以打听一下新
郎的人品如何?赶紧又道,当然这只是猜测,不作数的啊!食指点着他们道,谁也不许出去说。
不说,不说。叶灵芝小手捂着自己的嘴闷声道。
说了又咋了。高满仓眨眨黑眸好气地看着她说道。
我怕何喜旺自责。叶三娘坦然地看着他们说道。
沈如意错愕地看着叶三娘道,那是不可能,谁都可能自责,就何喜旺不可能。看他打媳妇儿的样子,错全怪他屋里的了。是屋里的没把闺女给教养好。
就是怕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叶三娘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好了,不说他们了,也许差役能找到死因呢!弯腰拎起板凳道,走了,回家吃饭,你们不饿吗?
叶燕行弯腰拿着凳子,上前接叶三娘手中的凳子道,娘,我来吧!
这又不重,我拿着好了。叶三娘微微歪头看着他笑道。
我先去换件衣服,你们摆饭吧!叶三娘进了院子将板凳放在了堂屋的长廊下面道。
没伤着你吧!折鸢担心地看着她,走到她身后道。
没有,只是衣服脏了。叶三娘活动了下手脚,看!好好的。转身朝后院走去。
叶三娘再回来时,饭菜已经摆好了,呀!蒸的馒头。
还炒了几个菜。沈如意笑着介绍道,烧茄子,豆角炒肉片,素炒绿豆芽、凉拌黄瓜,还有一个丝瓜汤。点着放在中央的烧鸡道,这是烧鸡,已经手撕一下,好夹。
都饿了吧!有什么吃完饭咱们再说。叶三娘拿起筷子道,接过折鸢递来的大馒头道,吃饭。:
你们怎么都不夹烧鸡呀!叶三娘抬眼看着他们夹菜,却从不夹正中间的烧鸡。
您吃,这些日子辛苦了。高满仓闻言立马说道。
我们在外面不缺吃的。折鸢夹了个大鸡腿放在叶三娘的碗里道。
行了,我来分。叶三娘干脆道,严重警告道,我夹到你们碗里,必须吃啊!不准夹来夹去。
叶三娘紧接着又道,鸡腿,我们就不客气了。给孩子们一人一只,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折鸢道,这是您该得了,我吃鸡翅膀就好。将鸡翅膀夹进自己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