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过去喂你吗?”卓煜语带揶揄。
宁依棠抬头瞪了一眼卓煜,眼睛红红的。
卓煜心疼了,走过来拉住宁依棠的手,带她到桌边,“好了,不欺负你了,吃饭。”
他亲自舀了一小碗的汤,递到宁依棠面前。
宁依棠捧住,撅了撅嘴巴,算了,不吃白不吃,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宁依棠气呼呼地吃饭,卓煜还得叮嘱她吃慢点,别噎着。
宁依棠自己都没发现,她娇气又别扭,跟在外头运筹帷幄、聪慧无双的棠老板判若两人。
这大抵是因为她知道卓煜肯定会宠着她,所以可以任性。
饭后,卓煜把宁依棠拉到二楼,按在床上,“休息吧,你的腰还要休养两日,不能久坐。”
宁依棠翻了个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心里挺难受,乱糟糟的。
宁依棠确实累了,不一会儿陷入沉睡,等她再次醒来时,房内红彤彤的。
她朝外头看了一眼,雪停了,晚霞铺了大半个天际,想来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那么雪会很快消融,三两日之内韩子丰就可以出兵。
没时间了,宁依棠要是再不现身,沈修文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宁依棠下楼,没发现卓煜,外头有点泥泞,宁依棠也不想出去,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会儿。
天色逐渐暗下来,外头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宁依棠知道是卓煜,他有内功,走路一向没什么动静。
他进门,高大的身子几乎能阻隔灌进来的寒风,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宁依棠呆呆坐在小榻上,看他把东西拿出来,是一碗小面,配了两个小菜。
“过来吃。”他轻言。
宁依棠下了榻,坐过去,拿过筷子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一碗,“你不吃吗?”
卓煜摇了摇头。
宁依棠觉得他奇奇怪怪,低头喝了一口热汤后怔住了,这是南境面食的风味。
宁依棠虽没有见过厨子,但之前吃的饭菜都是正宗的京菜,而卓煜在南境呆过很长时间。
“你做的?”宁依棠抬眸。
卓煜表情有些窘迫,“好吃吗?”
挺香的,只是……
“你怎么想起自己做面的?我的印象里你好像没有做过这种事。”宁依棠有些意外。
卓煜目光变得深远,“南境的时候,战乱导致物资匮乏,人员短缺,吃不饱穿不暖,没人伺候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渐渐的这些生存的本事就都会有一些。”
“中午的时候突然记起在东宅时,很喜欢吃你做的面,但后来再也没有机会了。便想着,我来为你做,也无妨。”
总归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
宁依棠一下子又湿了眼眶,今天的泪腺算是物尽其用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吃完碗中的面条。
卓煜一边收拾,一边说:“起来活动一下,看腰还疼不疼?”
他像个寻常的夫君,唠叨着细小的事情。
“刚刚已经活动过了,不疼了。”宁依棠都觉得神奇,好像没扭过似的。
卓煜把餐盒放在门外,然后去添炭火。
“我想沐浴,可以吗?”宁依棠轻言。
卓煜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声音微沉,“可以。”
不一会儿,热水送进洗浴间,宁依棠在里头,卓煜在外头,只隔了一扇屏风。
翠玉瞧着卓煜在,都没有问宁依棠需不需要帮忙,悄悄退了下去。
宁依棠泡在水中,舒服地叹了一声。
卓煜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有点如坐针毡,却偏生不想离去。
宁依棠泡了一会儿,伸手去探一旁的羊脂皂,不知怎地,那东西放得有点远。
宁依棠挪到桶的边缘,伸长细白的胳膊去探,依然差一点。
突然,一只大手拿起了羊脂皂递到宁依棠手里。
宁依棠湿漉漉的眼睛瞧了卓煜一眼,然后接过羊脂皂沉入水里。
卓煜深眼神有点飘忽,深吸了两口气,转身离开。
“嗯,那个,毛巾也在那边。”
宁依棠小声说。
卓煜脚步略凌乱地转了一下,又把毛巾拿给宁依棠。
宁依棠接过毛巾,又说:“寝衣好像也没给我拿来,我不想穿旧衣服了。”
“扑通!”
羊脂皂落进水里,宁依棠的双手被卓煜按在浴桶的边缘,整个人往后仰着。
“宁依棠,你知道我对你没什么自制力的!”卓煜盯着宁依棠的美眸,几乎咬牙切齿。
宁依棠瞧着他眸中的隐忍,轻轻地哼了哼,“嗯。”
她大概知道。
卓煜神色怔松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热情,狠狠地吻在宁依棠的唇上。
这个黑夜,注定要被揉碎。
翌日,宁依棠从睡梦中睁眼,便看到紧实的胸膛,她恍惚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声。
“叹气做什么?”
卓煜醒来了,只是贪恋怀中的娇躯,不想起床罢了。
宁依棠还有些疲倦,翻了个身又浅眠起来,没有理会卓煜的问题。
卓煜餍足得很,不计较这点小事,还贴心地替她揉腰。
太阳的光从窗纸上透进来,昭示着今天的好天气,宁依棠有点睡不着了。
她又翻身过去,手指在卓煜胸膛上画了个圈,“我们下山吧,棠庄的人找不到我,可能会出乱子,我不太放心。”
卓煜放在宁依棠腰间的手停下来,手指僵硬却多了几分力道。
卓煜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可他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开心。
宁依棠是因为关心棠庄,被逼无奈才同他睡在一起,这好像真没什么好让人开心的。
可这是他自找的。
“好。”
他轻言,没有理由在拖着这件事情了,如宁依棠所想,他是想要和宁依棠联手铲除韩子丰的,这样可以把损失和牺牲减到最小。
下山时,宁依棠发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