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龙须酥

换下常服的魏泽如坐在太师椅上也不好受,脑海里全是她昨夜的哭闹,和刚才趴地勾东西的姿势。

不多时,贝慈将食盒拎回来,他才从回忆中将自己拉出来,暗自唾弃自己,登徒子。

饭菜一如往常的超大份儿。

又是一餐饱饭,魏泽如放下碗筷瞥见孤零零躺在桌角的油纸包,一抬下巴:“把那个拿走。”

“拿哪去?”

近距离的贝慈动了动鼻子,除了有饭菜香味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好吃的?

魏泽如伸手将油纸包往前推了推,“我不吃,给你吧。”

说的好像不要的东西给人家一样,魏林刚一只脚踏进来就听见这话,在那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咧了下嘴。

明明就是刻意给人家买的,偏偏一张嘴不会好好说。

对于吃的,贝慈一向是不拒绝的,她喜欢甜食,不然也不会在前世吃遍了国内外,最后自己开个甜品店了。

贝慈将油纸包拿起来,甜甜地道了声谢谢。

男人的眼神有些飘,余光瞧见魏林,忙道:“你有事?”

有,魏林上前准备汇报,贝慈一看这架势,熟练地将碗筷撤下,把空间留给两人谈公事。

忙活了一晚上,坐在花坛沿吃了一口甜甜的龙须酥,感觉甜到了心里,两只脚晃啊晃,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这个世界没有甜食不行,会致郁。

“干嘛呢你。”

青兰蹭地从后面跳出来,朝贝慈的肩膀拍了一巴掌。

好家伙,贝慈手里的龙须酥在空中跳转了两圈,好险被她重新抓住,一张嘴龙须酥渣子掉满地,“你要吓死我呀你!”

她是真吓到了,瞳孔还在震颤。

青兰嘻嘻笑了一会儿,伸手抱了抱她:“不怕不怕,是我,青兰呐。”

贝慈伸手拍了青兰一巴掌,恨恨瞪着她:“这么晚跑出来吓唬人,不怕我反应过激伤到你。”

“你不会。”青兰很笃定,她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根本没见过贝慈打人。

“哼~”

青兰一把抓住贝慈的手,委屈巴巴:“没有你在身边,我睡觉都不踏实了,自己回屋里也显得很空旷。”

她们睡在一个屋里好多年,乍然剩下她一个人,真是不习惯。

哪知贝慈嘿嘿一笑,调侃道:“你想我啦?”

“想!”

青兰没扭捏,狠狠点头,她真的好想自己的小姐妹。

“非常想!”

“想我你就来找我呀,咱俩还在一个府里,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贝慈拉着青兰坐下,“来,给你吃龙须酥。”

两人经常一起分食,青兰自然接过贝慈的投喂,眯着眼睛直点头,“好甜~”

两块儿龙须酥下肚,青兰悄悄观察着贝慈。

眉目灵动,红润润的脸蛋圆鼓鼓,周身荡漾着美好自在的气息,看样子没受欺负。

她将头轻轻靠在贝慈的肩上,轻声询问:“在这里还习惯吗?”

贝慈偏头蹭蹭青兰的脑袋,对于她的关心爱护心里暖洋洋的,翘起唇角柔柔道:“我挺好的,将军院子里也比较简单,没人欺负我。”

唯一一个看她不顺眼的,已经被秀嬷嬷敲打过,再没跑到她面前张牙舞爪。

“那……”青兰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

“将军有欺负你吗?”青兰一口气将问题问出来,心里一松。

欺负?贝慈歪着脑袋想起那个糙汉将自己按在他身下,酱酱酿酿,不让她跑,算是欺负吗?

摸摸脸上蔓延开来的热意,贝慈晃晃头:“将军也挺好的,你看,他还把龙须酥给我了。”

虽然是不要的,也算是份心意。

青兰比贝慈大几个月,一直以姐姐自居,听她这么说,心里踏实了,“那就好。”

将军要是欺负人,她们这样的丫鬟也没什么办法,还好将军不是坏人。

提到将军,她又想到贝慈现在的身份,将脑袋抬起来,小眼神直勾勾瞄着贝慈的腹部,凑到她耳根子边,悄咪咪道:“有情况了没?”

“啥情况?”

青兰摸了把贝慈的肚子,眼里冒着八卦的光芒,“这个情况。”

贝慈把手放在自己软乎乎的肚子上,捏了捏,一肚子软肉,懵了一瞬,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青兰是什么意思。

一巴掌拍在青兰捏自己肚子的手上,翻了个大白眼,“你以为坐火箭呢,说来就来!”

青兰不知道火箭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收起自己的爪子不好意思笑笑。

两人坐在花坛边谈天谈地,差点儿忘了正事,直到魏林找来,轻咳一声,一下将黏黏糊糊的两人分开。

瞅了眼暗下来的天色,贝慈将嘴角的渣子擦掉,顺手将剩下的龙须酥塞进青兰的手里,忙道:“快回去吧,有时间再来看我。”

虽说在一个府里做事,但也不能不守规矩到处乱窜。

青兰有点儿怕跟在将军身边的魏林,低低应了声,抱紧了油纸包,讷讷跑走。

须臾间,花坛附近只剩下魏林一个人挠头,他做什么了吗?怎么那个小丫鬟见他跟见了鬼一样,低头跑了……

***

翌日晨起,魏泽如准备上朝。

贝慈听见他翻身起床的动静,不好闭眼装睡,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伺候他洗漱,穿补服。

往常都是魏泽如自己穿衣服,让她伺候几回,居然适应了。

不过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有些不忍,“不用你,接着睡吧。”

“没关系,等下奴婢再睡个回笼觉。”

主子都起床了,她不好赖着。

昨日晨起是特殊情况,她累瘫了。昨夜在她再三讨饶下,两人胡闹了两回便歇下了。

不甚清醒的贝慈机械摆动着胳膊,将人收拾妥当,又让人将早饭摆好,“您还是先吃些垫垫胃,一早上空腹上朝太难受。”

高大的男人眸色软下来,“好。”

在他记忆中,除了母亲和祖母,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这么对他。

魏林是男子,虽然伺候他日常饮食起居,可没这么贴心和温柔。

忙忙叨叨了一会儿,待人走了,站在门口的贝慈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掉头回床榻上,睡回笼觉。

将军的床比她的舒服,还是睡在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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