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民说了几句开场白客气话,就把人员按照个人特长,分配了下去。
年轻妇女分配到施凤荣的医务股。
年长些的妇女和男性,办事稳妥有耐心,又会做饭。分到赵国祥的财粮股。
稳重,有文化的,分到张焕章的辎重被服股。
机灵,外向的,分到何良的侦察联络股。
没啥特长但是人品可靠的,就分到刘友文,黄金标的保卫股。
整个后勤还是张焕章总负责。
这下有了干活的人,而且一来就是五十来人,七位最早过来的县干部,嘴角都咧开了。
不过陈天民和张焕章商量,可以安排老战士给新人们培训射击和其他技能,但是暂时都不能摸枪。
要等确认叛徒之后,才开启全民发枪模式。
现在山上不算孩子,有一百二十左右成年人,步枪和短枪却有一百三十多条,全民武装起来绰绰有余。
现在大洋,军票,加起来一千多块,这还不算能够变卖的那十几斤金银首饰。
发展下去是没问题了,要说可能的问题,就是人多了,粮食虽然也多了,但是大概只能支持两个月左右。
那时候还不到收获季节,所以粮食还要另想办法解决。
安排完了工作,人们四散而去,熟悉各自的工作。
陈天民来找刘友文和黄金标,作为保卫股的干部,现在要确保新来的人不能下山。
“我会让每天站岗的战士们配合你们。哨位必须形成两明两暗两巡逻,和领导干部值班查岗的制度。口令每天换。狼狗驯熟之后,马上利用起来。”
“还有那个鬼子俘虏,单独关押,不许新来的人和他接触。”
安排完了工作,刘友文对陈天民说,“陈连长!昨天我审问那个被俘的鬼子伍长,有新收获。”
“哦?什么新收获!”
“这个鬼子伍长姓斋田,家里有老婆孩子,小学四年的文化,胆子比较小。算是鬼子里面比较怕死的,对审讯还比较配合。”
“他主要说了两个信息,一是最近鬼子去咱们根据地大扫荡,所以县城附近兵力不足,但是下个月扫荡结束,大批鬼子就该回来报复了。再一个就是他前段时间去县城押运弹药,听两个鬼子宪兵说起,忻县有一批被俘的我军战俘,最近可能要转到河曲县来,然后押往太原。时间等具体情况不详。”
“哦。”陈天民点点头,鬼子兵力不足这一点,和自己
的判断对上了,至于我军战俘这件事,还不能够证实。
不过,如果确实如此,自己能不能拿这个鬼子伍长俘虏,和尚未揪出的叛徒,做一个文章呢。
第二天开始,陈天民忙碌开了。
现在人手不算少了,他打算在后山大兴土木,搞个正经八本的根据地出来。
上次在后山练小钢炮,他发现这个地方很不错,地形易守难攻,而且山谷两侧山峰很高,又有些向喇叭口的形状。
即使是飞机空袭,怕也轻易找不好丢炸弹的角度。
飞低了怕撞山,飞高了又失去视距,总之就是会很难受。
他打算把山洞那里当成第一道防线,以后,主要人员和物资,都搬到后山来。
在不耽误练兵的情况下,陈天民带着新来的新人们,开始在后山开工建造一个新的营地。
反正到处都是木材,干活工具也在小冯庄炮楼缴获了不少。
大家都拿出了全部干劲,伐木,建房,造桌椅板凳……
陈天民的计划就是在冬天来临之前全部完工即可。
反正现在粮食,猪肉什么都有。
前山战士们军训,后山其他人干活,互不影响,共同进步。
至于找出叛徒,反正他也下
不了山,你自己都不急,我更沉得住气。这一晃就过了半个月,这一天,陈天民正在和擅长木匠手艺的胡玉斌做一张桌子。
胡玉斌因为缺了一只手,只能干些轻活,陈天民就成了主力。
正在这时,周凯忽然走了过来。
他之前被分在张焕章的辎重被服股,干得还算不错。
但是今天忽然找上门,难道说是情况有了变动?
周凯把陈天民叫到一边,有些焦急地说,“陈连长!我上山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情报,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就没说。可是这几天,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说,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同志受到鬼子的迫害。”
陈天民外表不动声色,心中却想到,哦!这是忍不住了,要露出尾巴了?
想不到到头来,还是你自己沉不住气了。
“什么情报?周同志你别着急,慢慢说。”
“是这样的陈连长,我其实有个亲戚,是城里伪军的一个中队长,之前我一直没说,就是怕引起大家的怀疑,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个亲戚前段时间说,过些日子,会有忻县的一些我军俘虏,要先押到河曲县来,然后再押往太原。”
“我算了算,应该
就是这几天了。所以我不怕自己惹麻烦,一定要说出来,请陈连长一定要救救我们的那些被俘战友。”
陈天民点点头,“是这样啊!那好,明天我就派人进城一趟,打探一下消息,属实的话,我会安排人解救他们的。”
“也好!但愿时间还来得及。对了陈连长,如果你决定动手了,记得一定带上我一起去,我觉得我那个亲戚还可以拯救一下,他平常就有起义造反的想法,而且,他能够提供新的有价值的情报也说不定。”
话说到这里,陈天民心里已经像明镜一样,但是脸上依然的不动声色。
“放心吧老周!大家都是华夏人,如果你那个亲戚还能在其他方面帮助咱们,我是一定不会把他留在鬼子那里的,不过现在我要先派人去认证一下,情报属实的话,我一定会带上你。”
当天晚上,陈天民就召集全体县干部,开了个会。
“经过这段日子的考虑,我现在对河曲县委被出卖的事件,有了一定的判断,想请大家帮忙分析一下,我的判断有没有道理。”
陈天民掏出两盒火柴,一盒红磷头的,一盒黑磷头的。
他把火柴都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