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民将指挥刀扛在肩上,冲着伪军们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很好,大家表现得不错,我代表八路军向你们问好了。”
胡波咧着嘴,傻笑着鼓掌,蓦然愣住了,冲着翻译问道:“太君好象说错话了?”
“没错,就是八路军。”王二宝笑得阴险,“想不通?过来,让我缴了你的枪。”
“听到没有。”陈天民抽出指挥刀,放在胡波的脖子上,冲着伪军喊道:“想死就动弹,看看周围,保证把你们打成筛子。”
明晃晃的刺刀、黑洞洞的枪口、冷然带着些嘲弄的表情,几十个假鬼子已经包围了伪军,肃杀的气氛让人难以生出反抗的念头。
望着随后开过来的大队人马,胡波和伪军们都暗自咋舌。扫荡啊,都把敌人扫到自己身后去了,这仗啊,不打也罢。
将部队开进庄子,分散驻扎在隐蔽处,五十多名假伪军堂而皇之成了这里的主人。
“司令员。”麻武德脸色凝重的走了过来,“俘虏已经审完了,恐怕我们不能马上离开这里。”
“怎么回事?”陈天民愣了一下,奇怪的问道。
“很快会有一个日本骑兵小队从五
寨县城押运物资来到这里,如果我们轻率行动,很可能与敌人碰上。”麻武德解释道:“骑兵啊,很厉害的。”
“原来是这样啊!”陈天民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扫荡的敌人为何要在新庆驻兵,并收集草料、准备仓房了。
肯定是被骚扰得行进缓慢,原来携带的物资不够了。再者,有了骑兵,就能利用速度追击扰袭者,胜算大增。
“据伪军交待,鬼子军官临行前只说骑兵小队很快便会到达,让他们好好支应。”麻武德拿出一封信说道:“这里是鬼子军官给骑兵小队指挥官的命令。”
陈天民突然坏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呀,鬼子还真是不错,又送物资,又送战马,那咱们还客气什么?”
“在这打伏击?”麻武德转着大眼珠子,试探着问道。
“还打什么伏击?”陈天民笑道:“来了咱就好酒好菜支应着,然后吗……呵呵。”他伸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这么简单?”麻武德想了想,也笑了起来,“别说,咱们就这身打扮,突然下黑手,鬼子还真得都做了糊涂鬼。”
陈天民召集了军官,仔细商议了对付鬼子
骑兵小队的办法,为了干净利索的消灭鬼子,假扮的伪军增加到了一百多人,并且将各部的位置都规划清楚,堵截的堵截,封锁的封锁。
反正就是把鬼子诱进村里,争取不让鬼子逃出去一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所有的工作都做好,就等着猎物上钩,也是最焦急、最难熬的时刻。
“司令员,您担心鬼子骑兵不来?”麻武德看陈天民有些坐卧不安,便安慰道:“还是担心周团他们那边顶不住鬼子的进攻?”
陈天民眨着眼睛,然后缓缓摇头,说道:“我担心鬼子骑兵来得慢,时间一长,使得咱们的行踪暴露。而且……”停顿了一下,他摆了摆手,“没事的,再耐心等一等。”
………
几匹东洋马上载着几个鬼子骑兵,他们身穿黄军装,腰间挎着崭新的指挥刀,渐渐的越跑越快。
一个骑兵说道:“鬼冢君,今天真痛快,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策马奔驰了。”
那个叫做鬼冢的鬼子点头说道:“仲良阁下今天可真是高兴呀!我也觉得很愉快。”
另外一个鬼子也笑着说道:“这次能够跟随仲良阁下出征实在是鄙
人的荣幸,区区支那地方武装,我觉得有牛刀宰鸡的感觉。”
仲良拍了拍腰间的指挥刀,踌躇满志的说道:“牛刀宰鸡也胜过空置鞘中。宝刀要经常磨砺才不会生锈,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仲良阁下所言甚是。”鬼冢恭维道:“长期处于安逸,斗志便会被消磨,无法再为帝国建功立业。”
“那就用敌人的头颅和鲜血来磨砺我们的钢刀和斗志吧!”仲良意气风发的抽刀一指,纵马向前奔去。
诗圣杜甫在漂泊西南,游览武侯祠时,曾写下千古名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当然,用英雄来比喻这几个满心想着建功立业的日本鬼子,太抬举他们了。但是他们的境况与诗所写却有相同之处,兴冲冲而来,还未大展拳脚,便要倒在陈天民等人的阴谋之下。
陈天民此时正在队伍前面训着话,“今天的演练还是很有成效的,但有些人还是不够热情,不够奔放,不够亲切,不够……啊!”
他表现出很痛心疾首的样子,继续说道:“日本鬼子远道而来,给咱们送来物资和马匹,咱们就要给他们宾至如归的感觉
嘛?要让他们觉得很舒服,很惬意,很放松。这样才能消除隔阂,真正打成一片吗!啊?啊!”
“司令员!司令员!”一匹马快速奔来,马上的通讯员老远就高声喊叫道:“来了,他们来了。”
“来了,终于等来了。”陈天民用力的一挥手,“快,各就各位,欢迎鬼子。”
黄昏时分,仲良和酒井等鬼子押运着物资补给来到了新庆,立刻受到了超热情的欢迎和招待。
鉴于伪军天生的贱骨头,见了日本主子就摇头摆尾,乞求能扔下几块骨头,这些鬼子也不以为意。
“太君,这是河口阁下给您的命令。”王二宝点头哈腰地双手递上信封,“请先进村休息,饭菜马上就好,洗澡水也去烧了,请太君在此好好休息一夜。”
“洗澡水,哟西。”酒井赞赏地拍了拍王二宝的肩膀,指着正殷勤的伺候着马匹的伪军
说道:“你的办事得力,我会向河口阁下美言,好好的奖赏你。”
骑兵都爱惜马匹,看见伪军精心的为马匹准备饲料,擦洗身子,仲良、酒井等人自然十分高兴。可他没想到,这帮家伙真是象对待自己的战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