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良和刘友文都把手伸向了怀里,动作娴熟,黄四更是心惊。
他最怕的就是给日本人卖命的华夏人,就像其他普通华夏人怕他一样,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欺负起自己人来,最狠,最不留情面。
日军特务机关的人,自己是绝对惹不起的,他们要是真的掏枪把自己崩了,只怕自己就真的白死了。
“误会!长官!完全是误会,千万不要生气!”黄四弯腰鞠躬,连连道歉。
“我们跟风间机关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实在是看几位眼生,才斗胆过来问一下,既然都是为皇军办事儿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道歉了。”
何良冷哼道,“老子们出任务刚回来,就被你们查,还说井水不犯河水!”
黄四继续赔笑道,“我说呢,您几位一定是刚回来,还没办‘通行证’吧?”
刘友文道,“我们是什么人?还要办你们的狗屁‘通行证’!我们机关长说了,谁要是敢跟我们要证件,一路大嘴巴打过去就是。”
这一下黄四更是认定他们确实是风间机关的人了,因为这位风间机关长,最大特点就是护犊子,只要是自
己的手下,不论谁都不能碰。
什么“别动队”,巡逻队,没少和他打交道,对他都很头疼。
可是又没什么办法,据说风间机关长和筱冢义男是同学,关系硬的很。
黄四心想,以后这几位爷要是真的诚心和别动队作对,影响公事不说,天天爱他们打,对别动队的尊严和信心也是个打击。
干脆,他向身后的手下努努嘴,伸出手来,嘴里继续说道,“几位既然是没时间去办理通行证,这好办,我这里有现成的。”
说完,接过三张蓝色的‘通行证’递了上来。
这通行证是太原城最近个把月刚推出的,目的就是加强安保,避免国府特务或者八路军便衣混进城来,破坏太原城内的治安。
通行证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老百姓专用的白色,一种就是黄四主动送上来的蓝色,一般都是城内便衣的军警宪特,为应付检查而准备的。
至于更高等级的,要嘛出入都是军车警车,要嘛就是谁都认识的大人物,自然就免去证件了。
何良搞了几张白色通行证,都给需要去执行任务的人了。
陈天民看看这几张通行证,感觉大是用得着
,就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递给了何良和刘友文各一张。
“行!这个见面礼我收了,你们忙去吧,我们要继续吃饭了。”
黄四大喜,又抱拳又敬礼的,带着人出去了。
他们一走,饭馆里其他人都舒了一口气,看向陈天民等人的目光也都复杂起来,目光里面最多的就是惊惧,生怕这几个混世魔王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何良低声道,“这小子倒是孝敬地很,上赶着过来给咱们送通行证。”
陈天民盯着前边那桌结账走人的顾客,问道,“太原城现在用的是伪币?”
“没错!用的是王克敏的‘临时政府’伪币,还有就是鬼子印的军票,也是流通的。”刘友文答道。
“那就好办了!”陈天民道,“这次既然来了,一定搞他一票伪币或者军票,另外抓人也定了!咱们抓就抓他们主管经济的那个人。明天就开始查,谁是太原城的首席经济学家。”
“就抓他一个?不太够吧。”何良道。
“一个不够,再抓个伪政府的官员,比如铁路局局长,邮电局局长什么的,这样的人职位不低,却未必肯真心为鬼子卖命,还是很好教
育改造的。”
三人吃饱喝足,起身结账,想不到老板听说是什么风间机关,哪里还敢收钱,坚决不要。
三人无奈离开,陈天民道,“城内银行在哪儿,过去看看。”
何良已经来了好几天,轻车熟路带着陈天民来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这里面对面就有两家银行,一家是伪政府的‘临时政府太原市分行’,一家是鬼子办的‘大东亚银行’。
陈天民立刻道,“就抢他们大东亚银行,走四周看看情况。”
说来也巧,这个大东亚银行的身后,是一个大院子,房主不在这儿住,把房子分散出租,现在刚好还有间房没租出去。
陈天民二话没说,就让何良租了下来。
何良和刘友文没反应过来,直到陈天民派人快速回根据地,把曹文琦带上来,二人才依稀猜到了用意。
这曹文琦是个挖地道的专家,两边根据地的地道,大都是他组织人挖的。非常有经验。
看来陈天民是打算从租的房子这里,挖地道到鬼子的银行,挖通之后,去搞鬼子银行的钱。
回到住处,去送信的人已经回来,对三个人们都说了同样的话,给三
天时间考虑,三天以后来听消息。
于是这段时间,一边等三位高级工程师的消息,一边等地道专家曹文琦。
同时,针对特定抓捕的人选,也开始了侦查过程。
为了方便大家活动,陈天民把那三张蓝色通行证都分给了大家,方便他们更容易完成任务。
最先来的是曹文琦,在陈天民的传染下,现在的‘特别独立加强营’非常强调迅速,他们当天就赶回根据地,开着摩托车第二天就把他送到了太原城。
曹文琦到底经验丰富,过去看了看现场,说一天晚上就能搞定。
陈天民有了谱,却不让他马上动手。
因为抢一票必须要赶在临走前,要是现在就挖通,反倒露馅了。
三天后,送信者上门问话,副旅长的三位同学似乎是相互商量了,要求和八路军代表见面谈谈。
这一下让何良和刘友文充满了怀疑,这几个人不会是向鬼子告密了吧,想让鬼子抓人,既能立功又能省却麻烦。
不过他俩的怀疑,都被陈天民否决。
“告诉他们!我见,时间地点由他们选。”
陈天民敢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相信他们,而是相信副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