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微的眼神,蓦地沉了下去。
“需要这么麻烦?当时偷袭我们的只是一个,另外一个不找也罢。”
炎景疑惑地蹙了蹙眉,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不太行,他们如果是夫妻关系,那个母的一定会报仇的。”
“继续关着。”霍知微转移了话题,“你把我媳妇儿的老师囚禁在这里,是何用意?她是沈家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讨论,私人事件。”
霍知微恍然大悟,“睡了?”
炎景面色冷漠,“睡了。”
霍知微嘴角微勾,“很合拍?”
“一百分。”
霍知微笑得意味深长,“你这是……沦陷了啊。”
“不过是个女人。”
炎景淡淡抿了一口咖啡,目光深远。
小两口理直气壮地在御景山庄住下。
晚上睡觉时,庄姝抱着枕头去找炎景,炎景把她拦在门外。
“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说话的,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睡觉的吗?”
炎景磨牙:霍知微你个老变态!
“我最近不太方便。”
“嗯?”庄姝眯起眼睛,“里面是不是有别的女孩子?”
“没有。”炎景把门夹得死死的,
“你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吧,你爸爸现在不太喜欢我,要是他发现你跟我一起睡,我会被赶走。”
“是这样吗?”庄姝只能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大微微,他很好的。”
“我没有不喜欢他。”
“可大微微说你不喜欢他。”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他自己!
霍知微无奈。
“等你清醒过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噢……”庄姝不懂,好累啊,脑子不够用了,睡觉!
“困了?”
见她躺在床上蔫了吧唧的,霍知微笑了,蹲下帮她把鞋子脱掉。
庄姝心口暖暖的,“还是爸爸对我好,爸爸对我最好了。”
“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还一个劲儿去找别的男人呢?”
霍知微貌似越来越适应“父亲”这个身份了,当然他最希望自己还是她老公。
“因为他也很好啊,不过现在暂时没那么好了。”
庄姝很纠结,很郁闷,很困惑。
“既然他没那么好了,你就别搭理他,我对你好就行。”
“怎么不说话了?嗯?”
抬头一看,居然睡着了?
霍知微笑死,真是说睡就睡,一秒也不耽搁。
半夜……
庄姝突然被渴醒,睁开眼发现爸爸竟然睡在旁边的沙发上!
庄姝轻手轻脚地踱过去,把被子盖在男人身上,再摸黑下楼找水喝。
喝了水,走到电梯的时候,庄姝莫名其妙的,想下去看一看。
地底下200深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个地方,就跟之前她待的深度一样,不过设备没有这么落后。
“炎景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老设置这种简单密码。”
庄姝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移动,很快,炎景刚花了八千万买来的全新密码程序又被悄无声息地入侵了。
她握着水杯走进去,摁下按钮。
电梯缓缓往下行驶,两百米深的距离。
叮----
庄姝走出来,沿着过道一直前行。
电灯又开始忽闪忽闪。
庄姝吓得一路小跑,停在Z号房前,解了密码后就跑了进去。
砰……
门轻轻地关上,这里的冷气,让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下,脆生生打了个喷嚏。
“阿嚏!”
揉了揉酸痒的鼻头,庄姝把水杯放在计算机的桌子上,靠近了那个冰棺似的的盒子。
她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沉睡的男人,冰棱凝固在他的头发、眼皮、眉毛和嘴唇上,雪白的面容,却有着红色的嘴唇,仿佛一位沉睡千年的美人。
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呢?
庄姝想起了电视剧《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
她弯起手指,试着敲了敲玻璃。
“喂,你怎么在这里?不冷吗?”
“冷……”
声音从那人的喉咙里出来,微弱,沙哑,几乎是凭借口型连蒙带猜猜出来说的什么。
“你好可怜。”
不知为何,看着他,庄姝心口很疼,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伤害了。
在不释放能量的情况下,他如同行尸走肉。
艰难地撑开眼睛,冰棱扯破了眼皮。
男人眸底,涌出了温热的液体。
“你受伤了,疼不疼?”
“一开始很疼,现在不疼了。”庄姝看了看周围,“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身体不好,在这里治病。”男人气息微弱,“你过得好吗?”
“很好啊。”
庄姝觉得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他很亲切,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你得的是什么病啊?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男人弯起浅浅的笑弧,美得惊心动魄。
他一笑,庄姝的心就舒畅了。
“要不,我把你弄出来吧?”
庄姝坐在计算机面前,熟悉了一下这些按键,准备动手时,手腕被一股力狠狠抓住。
“老师?”
庄姝有种被抓包的惊慌感,呆呆僵着身子,不敢再动了。
这时也才明白,她好像未经这里的人允许,自己跑进来了。
唉,咋回事?
她恼着皱了皱眉。
“宝贝儿,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动的,尤其是那里面的人。”
香奴把她拉了起来,眸光深冷地扫过那个冰棺。
“老师,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在里面。”
“因为他很坏,如果出来,就会破坏别人的生活,需要被关在这里。”
香奴把数据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用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他要是跑出来,你就不能和你的大微微在一起了。”
“啊?”庄姝心脏猛地一缩,果决摇头,“我不要!”
“所以,不要把他放出来,今晚的事也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听得懂他的语言。”
“嗯。”
庄姝也不想问为什么,因为她不想跟大微微分开,不想,永远也不想。
“老师,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阻止我,我就干坏事了。”
庄姝后怕着。
她自私地想,如果放他出去的代价是她老公,那她只能祈祷他永远不要离开这里,永远在这里治病好了。
可是,为什么突然生出了不舍?
一种很悲怆的情绪,在心口慢慢地发酵着。
庄姝面露纠结,脸憋得通红。
香奴把她转过来,不让她再去看冰棺,流露出温柔的神情,指间滑出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一个透明的球体,里面用胶凝固着一棵拥有粗根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