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案发后的第六天,卫骑大将军府终于来人了,不过来的不是杨捷,而是杨捷的长子,帝国豪门四秀之一的杨存义。
杨存义没有先去祭拜自己的弟弟,也没有去府衙去探听案情,而是先进宫面圣去了。
兴庆宫内,杨存义单膝跪地,“末将杨存义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子龙星道:“小将军快快请起!杨氏一门忠烈,却不想贵府出了这等惨案,朕之过也……”
杨存义忙道:“陛下切莫如此,末将惶恐!末将相信陛下一定会还我们杨氏一个公道的!”
天子龙星道:“这个自然,小将军放心,朕一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坚决不让宵小贼子逍遥法外,而让忠臣烈士心寒。朕还以为杨卫骑定会请旨亲自返京,朕都已经拟好了批准杨卫骑回京的圣旨,没想到杨卫骑竟然……”
杨存义道:“家父虽悲痛万分,但岂能因私废公!长江对岸,南陈犹自虎视眈眈,家父丝毫不敢怠慢,唯恐被那南陈的大将军萧南纵趁虚而入。所以家父只派小将前来,但末将相信,有陛下做我们杨氏的后盾,末将一定能替我二弟报仇雪恨的!”
杨存义不愧是豪门四秀之首,一来就不管其余杂事,直接面见天子,边打感情牌,边给龙星戴起了高帽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龙星还能怎么办?只能拿出一个像样的交代给杨存义看了!
天子龙星道:“魏伥,宣千牛卫将军莫行善,朕让他去彻查此案,朕觉得他应该能给朕一个交代了!”说完,大太监魏伥便赶忙去传唤莫行善了。
龙星又对杨存义道:“小将军稍候,一会儿,案情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的!”杨存义忙跪倒称谢:“末将代替亡弟谢过陛下厚恩!”
龙星道:“小将军快平身吧,替忠臣良将做主申冤,本就是朕分内之事。杨卫骑身体还好吗?”杨存义道:“回禀陛下,家父身体依旧硬朗,可开八石硬弓,日进斗米斤肉!”
龙星道:“好啊!杨卫骑乃是我朝肱骨,他老当益壮正是我朝之幸啊!南陈最近有何异动否?”
杨存义道:“陈国之主懦弱无能,若不是萧南纵扶大厦于将倾,家父也不必固守不出,想必早就攻入陈国国都了!不过萧南纵似乎也不甘于再继续做个守土之犬了,近日来,他也开始增兵长江沿岸,若是帝国对燕国用兵,估计萧南纵也会趁虚而入,殊死一搏了。”
龙星道:“哼,朕还怕他按兵不动呢,他若是真敢放手一搏,那便是他陈国覆灭的日子!朕有百余万大军,就算北燕与南陈加起来,也不是我天龙国将士的对手!”
杨存义也附和道:“帝国如今蒸蒸日上,势如破竹,北燕南陈只能偏安一隅,数指度日!在我天龙国大军面前,他们就是引颈待戮的猪猡。”
龙星与杨存义谈论着南陈的排兵布阵,暗流涌动的时候,莫行善已经到了兴庆宫。老太监魏伥先进来道:“陛下,千牛卫莫将军已经在殿外候着了。”龙星道:“快,叫进来!”
莫行善进了兴庆宫,正要向龙星行礼,但龙星道:“行了,就别见礼了,杨小将军已经来了,他在等你的真相呢,可不要让朕失望!”莫行善被龙星这话吓得后背发凉,已经出了冷汗了……莫行善生怕自己说错了哪句话。
最终,莫行善打算推皮球,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牧天狼头上。
“启禀陛下!真凶末将已经知晓了……”但是还不待莫行善开始推皮球,天子龙星已经打断道:“真凶是谁?”
莫行善只能先回答天子的问题,他倒是聪明,学了牧天狼,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李渊一个人的头上,丝毫没有提英王与六皇子龙厝。“回陛下,是雍凉李氏的家主李琮的嫡长子李渊!也是御史大夫李杰大人的亲侄子。”
龙星道:“李氏!好大的狗胆!莫将军,速速将案情经过详细说来,若是证据确凿,朕一定砍了他们的狗头!”当着杨存义的面,龙星假装出一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模样。
莫行善道:“这位李氏的公子李渊案发当晚在栖凤阁寻欢作乐,当他看到平北将军府的亲卫与杨二公子发生了冲突,便起了杀害杨公子,嫁祸栽赃给平北将军府的念头,以掀起杨卫骑与牧将军的争斗。”
“正巧,杨二公子离开栖凤阁的同时,平北将军府的其中一位亲卫为了帮神捕门捉捕在逃的通缉犯,也离开了栖凤阁,这更坚定了李渊嫁祸栽赃的决心,因为牧将军与李氏有着不可调节的仇怨。最终,李渊派出他手下的杀手黑七,杀了杨二公子。”
龙星道:“莫将军可有人证物证?否则朕也不好治他的罪!”
莫行善忙道:“陛下,方才末将之所以说末将已经知晓了真凶是谁,而不是说末将已经查明了真凶,就是因为这案情的真相其实是平北将军牧天狼查出来的!证据在他那边……牧将军为了保住他手下的亲卫,案发后第一时间就查清了真相……”
莫行善知道的这一切大多数也都是从府尹周三才那里听来的,不过在他设法求证之后,他证实了牧天狼所说不假。现在天子找他要交代,要证据,他哪里有啊!所以他将这一切都推给了牧天狼。
龙星道:“没想到牧将军不但英勇善战,而且还明察秋毫啊!魏伥,去宣牧天狼进宫!”魏伥听完,只好又屁颠屁颠跑去传唤牧天狼。
龙星又问莫行善道:“牧天狼既然知道了真凶是谁,他为何不出手去捉拿真凶呢?依他的风格,朕想就算是李氏继承人,敢把脏水泼到他身上,他也会二话不说打上门去吧?”
莫行善道:“牧将军似乎被一本书难住了,所以无暇顾及此案,只是设法证明了他手下亲卫的清白,便去做其他的了……”
龙星道:“书?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看起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