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天城中,有许多的“竟技馆”,这是专门为了众多的武者比拼武技而设立的。
大秦皇室控制的四郡十六府,距离山林实在太过遥远,虽然为了方便武者外出历练,特地开设了传送阵,但是,每传送一次的费用太过昂贵,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武者如果不历练,对自身的成长极为不利,而天子脚下,是严禁械斗的,于是,“竟技馆”应运而生。
来到“竟技馆”的武者,只需交上少量的银两,就能进到馆内选择不同境界的武者较量。
这样的“竟技馆”一经推出,立即受到众多武者的欢迎,每天都有大批武者上门选择对手较量。
就这样,“竟技馆”如雨后春笋般在四郡十六府中生长了起来,越办越多。
幕天城东城区,有座“幕野竟技馆”,它就安静地坐落在一处偏僻的街道边。
本来,像这样地段的竟技馆,平时来往的武者并不是太多,生意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今天它的生意特别火爆。
一大早,就有武者陆续来到了这里,抢先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津津有味儿地点了果品、甜食,跟同伴边吃边聊着,坐等今天大部头戏份的到来。
今天,“幕野竟技馆”将要上演终极对决。
坊间相传,一位身材粗犷的鲁莽汉子,以武士境九重的实力,居然向一位武师境六重的高手发起了挑战。
两人五场比赛,前四局各有胜负,打了个平手。
今天是最后一场,谁胜,谁就会赢走对方手中的五百块中品灵石。
本来只是一场普通的竟技,奈何其中一方的身份十分特殊,竟是皇室外戚,祖父乃当今圣上身边的重臣兵部尚书宫毅飞。
于是,此事慢慢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
此时幕天城内,麒麟之子的选拔已经落幕,人们坐等最终的决赛,正是兴趣枯乏之时。
而这场实力悬殊的挑战赛,经过有心人的刻意引导,立即引起了众多武者的关注和兴趣。
武士境击败武师境,本身就是一件轰动巨大的事件了。
而且,此人还名不见经传,更加增添了众多武者的好奇之心。
“幕野竟技馆”自然也不会这个宣传自己的机会,更是卖力地将此事在幕天城中极力渲染。
于是,每天进店观看的武者越来越多,店内的营业额瞬间火箭般往上窜,乐得老掌柜嘴角直抽抽。
中午时分,随着一声急骤的马蹄声响起,早早就来到店中占位的武者立即伸长脖子往街上望去,一队五六人,骑着一种身材高大、名叫“翼马”的魔兽疾驰而来,快到店门前时,就势收住。
为首的是一位二十三、四的青年,玉面丰神,十足的公子哥派头,一身锦衣玉袍,看上去精神头十足。那“翼马”一收住,他便“嗖”地一声翻身下马,那动作,怎么看怎么都飘逸。
一些女性武者见了之后,心儿砰砰乱跳的同时,两只眼眸里星星已经乱窜了。
“这小子,总改不了显摆的臭毛病。”有认识者摇头苦笑。
有人打抱不平,“显摆是需要资格的。他就有这个资格。”
“你们说,宫跃扬这次通过麒麟之子的选拔了吗?”
“许多武师境九重的高手都被刷下来了,他一个武师境六重,嘿嘿,提鞋都不配?”
有人不服气,争辨道:“他能以二十三岁的年纪,达到武师境六重,这样的天赋了,试问天下有几个!”
“你们是瞎操心!皇家有百余个名额,专门赠送给他们这些极具天赋的少年的,增加他们的历练。”
“宫跃扬不是皇家之人吧?”有人问道。
“谁说他不是?”
立即有人站出来大声纠正,点出了宫跃扬的真正身份,“他的父
亲是数十年前的文状元,母亲是当今皇上的十三妹,你说他是不是皇家之人?”
“这小子,岂不是叫当今圣上为舅……”说这话的武者,不知不觉间已将声压低了许多。
看到“幕天竟技馆”里已经坐满的宾客,宫跃扬皱了下眉,随即展开,向身后的数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些人,都是他的好友,听闻了此事之后,纷纷过来给他助阵的。
其中一人瞧了瞧竟技馆周围的环境,有些不解地问道:“表哥,你怎会舍近求远地来到此处比试?”
这儿距离皇室内城太过遥远,几乎跨越整个幕天城。
说话这人的声音比较细,虽然一身男子装束,可掩饰不了她女子的娇容及身材,是个男人一眼就能瞧出她是女扮男装。
“秦娇,你真不能怪表哥。”
宫跃扬苦笑道:“那小子是个人精!我跟他是在皇宫区的昊天竟技馆认识的,当时比试不分胜负,确切地说,我还略胜了他几招。
他自然不服气,说他一路赶过来太过辛苦,才输给我一招半式的,于是提议在此竟技馆再来一次五场三胜的比试。”
不错,站在宫跃扬面前的就是从云梦门回来已两年之久的秦娇。
今天,她是特意跟着几个皇室子弟来给宫跃扬助威的,同行者中,还有一位自小就跟她在一起的青青,她加入云梦门后,也在秀女峰,此次,跟秦娇一同回了幕天城。
这时,幕野竟技馆的老板乐巅巅地跑过来,将这五六人迎进馆内。
宫跃扬随口问道:“杜掌柜,那位花兄弟可曾来了?”
杜掌柜“嘿嘿”地陪笑道:“花义士早已在室内恭候宫公子了。”
“你说什么?他姓花?”秦娇心中一动,冷不丁问宫跃扬。
身旁的青青听了,冷不丁在心里轻叹一声。
这两年来,她跟秦娇相处,每每静下来时,秦娇都会向她提及那个叫花失容的少年。
秦娇也很无奈,十年之期近在眼前,那个日夜思念的人一直未曾露面,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在云梦门时,曾听到过那人伤重不治而死的消息,可她坚信,他一定不会有事。
不久,她又隐隐听到有关花失容潜入云梦门的消息,再以后,就再没有他一丝一毫的消息了。
直到麒麟之子的选拔结束,依旧未见到他的身影,更没见到他聊系自己,秦娇失望了,难道他真的忘记了当年两人之间的约定?
这些年,她在云梦门也寻找到了一个具备越级挑战的人,此次回幕天城时,也趁机将他带了过来。
同样的,真真也寻到了一个,两个人都是秀女峰的弟子,境界都已达到了武师境九重。
但是,当今圣上在见过两人之后,虽然没有什么表示,秦娇却知道,父皇并没有看中他们。
事实也证明,这两人挑战的能力有限,在麒麟之子的选拔赛中,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让秦娇大失所望,心中也更加地思念花失容了。
竟技馆既有小型的竟技场,也有大型的竟技场,因为观看的人太多了,杜掌柜就将两人的比赛场地搬移到馆内最大的竟技场,方便更多的人观赏。
大型竟技场的比赛场地就有二十丈宽,除了地面上可供许多观众围观之外,另设有私密性很好的包间、箱房等观看方式,只是价格更为昂贵,即便这样,这最后的一场比试,依旧一票难求。
当宫跃扬一行人走进场馆时,立时获得雷鸣般的掌声,都是为他呐喊助威的。
宫跃扬也不怯场,满面秦风地举手向对方以示谢意,这番举动,自然招来更为热切的一阵呼声。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场馆内响起,“打个架而已,用得着这样山呼海啸吗?”
声音不大,却在场馆内震响、回旋,使得众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耳鸣
,嗡嗡地响,很不舒服。
欢呼声顿时停歇了,人们看到,一个身材粗壮的青年已站在场馆的竟技场上了。
看到此人,秦娇没来由地大失所望,这人不是花失容。
宫跃扬跟秦娇等人招呼一声,也跨上了竟技能,立时,又招来一阵欢呼声,这次,以女声较多。
那青年白了一眼坐在房间、包箱内,却故意将身子探出半截的这群女子,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一群白痴!”
宫跃扬走上竟技台,微笑着向这名汉子施了一礼,表现出良好的礼数,却招来对方的一阵白眼。
这时,一个身材槐梧的中年人走上竟技台,朗声道:“鄙人刘宁,振远武馆的馆主,受杜掌柜邀请,做为此次宫跃扬和花日召两位武者对阵的比赛监督。”
说着,刘宁抱拳向着四周施礼。
做完这一切,刘宁望了两人一眼,询问道:“两位,可准备好了?”
宫跃扬轩眉望向花日召,轻松地问道:“宫兄,你可准备好了?”
花日召退后一步,摆开架式,一点儿也不客气,冷哼道:“没准备我会上台来?真是啰嗦,小心我揍得你爬不起来!”
刘宁轻咳了一声,宣布道:“宫、花两位武者的第五场比试,现在开始!”
说罢,刘宁立即退后一丈,让出中心位置。
宫跃扬还待向花日召客套一番,却见对方瞪着一对圆眼,挥拳冲了上来,嘴里还在轻轻嘟嚷道:“废话真多!”
眼见如此,宫跃扬收起了客套之意,凝神贯注。
这一重视,武师境六重的威势就显现出来,同时,“场域”施展出去,束缚住花日召。
果然,花日召的身形立即受制,如同陷入泥沼之中,速度立即就降了下来,任由她怎么如何挣扎,都不能如愿。
宫跃扬站立原地,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折扇,“刷”地打开,很是惬意地扇了扇,“花兄,兄弟的场域的威能,较之前几日是否有所精进?”
花日召白了对方一眼,默不吱声,内心里却轻叹了一声,“即便我的体魄强横了许多,在不施展凡人诀的情况下,要想超越多境击败对手,简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