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知道,韩秀这是想宋志忠了。
提起宋志忠,姜怡心情也有些低落。
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她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宋志忠去世也有半年多。
“我近来总是梦见你爸爸。”
韩秀叹了口气,“怡怡,你知道吗?一起过了一辈子的人,才离开不到一年,你爸爸的脸在我的脑海里,竟然渐渐地开始模糊了。”
“妈……”
韩秀悲从中来,“我明明知道是他,也记得他的五官,但是一闭眼睛,他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影子。”
“怡怡,你说会不会有朝一日,我连他的影子都想不起来了?我是真的很想你爸爸。”
韩秀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姜怡想要安慰她两句,可是奈何人不在她的旁边。
“妈,爸爸在天有灵,一定希望我们好好生活,你不要难过,我们都应该学着好好地告别。”
韩秀抽噎了两声,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宋宇恒的声音。
“妈,怎么了?”
“我在和怡怡打电话呢。”
一听说韩秀在给姜怡打电话,宋宇恒眸光定在手机上几秒。
韩秀边说话,边悄悄地擦了下眼泪:“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陪着知念?”
“她睡着了,我出来透口气。”
说着,宋宇恒从烟盒里,弹出来一根烟,走向楼梯间。
韩秀瞪了他一眼。
“你赶紧把烟给戒了,你媳妇儿怀孕了,吸二手烟对孩子不好。”
宋宇恒没搭腔,自顾自的点燃烟头,咬在唇边,猛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在他四周,模糊了他脸上落寞的神色。
“这点你应该向你妹夫好好地学学,怡怡闻不惯烟味儿,还没怀上孩子时,小霍就把烟给戒了。”
听韩秀突然提起霍燃,宋宇恒的烟抽的更凶了。
韩秀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既然知念住院了,这两天你工作上就先放一放,好好地在医院陪陪她,我得先回去了。”
明天要去霍家的寿宴,如今天色已经晚了。
因为沈知念突然生病,韩秀甚至都没来得及准备贺礼。
旁的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到时候去霍家的豪门权贵肯定很多。
韩秀是担心自己送的东西太次,被人议论,从而丢了姜怡的脸。
……
第二天一早,姜怡吃过早餐,催促霍燃赶紧去老宅。
“待会儿如果在老宅,没看到安迪,你就立马派人去找。”
姜怡一直记挂着那小家伙,也不知道这三天,安迪吃过东西没有,有没有饿肚子。
霍燃点点头,“知道。”
二人正要出门,姜怡忽然捂着肚子。
霍燃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她回到沙发上坐下,现如今肚子实在是太大,像个球一样,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今天霍家来的人肯定很多
,想想姜怡便不太想出门。?
医生说过,现在她比较适合静养,万一冲撞到肚子里的孩子,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寿宴我可能去不了了,要不你自己过去吧。”?
霍燃立即道:“那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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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过寿,你不出席,不太合适。”
“我又不在意这些。”
姜怡摇头,“我妈也收到了请柬,你不去,她没人照料。”
也是。
丈母娘第一次登门,他这个女婿,当然在旁边陪同比较好。
总不能他和姜怡两个都不出现。
“行,那家里我让吴嫂过来陪着你。”
担心她冷,霍燃拿了个小毛毯,帮姜怡双腿给盖住。
“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好。”
霍燃独自出了门,很快汽车开到了霍家老宅。
霍老爷子多年不过寿,突然大办寿宴,榕城叫的上号的人,几乎全都收到了请柬。
一大早,霍家就人满为患,不过佣人有条不紊的引导着客人,没有出半点儿的差错。
足以见得霍家身为豪门贵族,平日里就对佣人严加管束。
刚停好车,霍燃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严晖。
没想到他会来,霍燃挑了下眉,不过稍稍一想,很快又能理解了。
这三天,霍老爷子一直在调查霍黎给他下毒这事儿。
严晖身为茶庄的老板,只有亲自把他邀请来霍家见一见,霍老爷子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果不其然,当霍老爷子看到严晖的瞬间,脸色突然就变了。
“你……你,你是乔庆勉?”
他哆嗦着手指,指着面前的男人,瞪大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前不久,监狱传是乔庆勉因病去世。
原本应该死去的人,此刻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眼前,哪怕是见惯了场面的霍老爷子,也震惊到无以复加。
寿宴邀请的人多,霍老爷子又是主角,这边的异样,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见不少人朝着自己看过来,霍老爷子这才收敛了神色。
此人和乔庆勉,长得一模一样,如今却叫严晖。
他哪里还不明白?
原来这些年,乔庆勉早就改名换姓了。
是他大意了,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是啊,那时的乔庆勉就是被他踩在脚下的一只蚂蚁,霍老爷子自然就不会在他身上耗费太多时间。
这些年,但凡他稍稍注意一点儿监狱那边的动向,就会发现,里面关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乔庆勉。
想到霍黎从他手里买的茶叶,霍老爷子全都懂了。
乔庆勉是向他复仇来了,借用了霍黎之手。
霍老爷子笑了笑,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管家立即递上了一方白帕,霍老爷子捂着嘴,瞬间呕出一大口的鲜血。
管家担忧道,“老爷……”
霍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不要大声声张。
情敌就在眼前,多年未见,哪怕他现在老了,身体也不行了,但是自尊心让霍伯恩不肯在乔庆勉的面前,弱下半分。
霍老爷子强撑着病体,挺直了脊背,看着严晖笑了笑,“故人,别来无恙。”
面对霍老爷子主动打招呼,严晖眸光一动。
目光扫过他手里紧紧攒着的那方白色的帕子,严晖清楚地看到上面有一丝血迹,隐隐的浸透出来。
“是该大办寿宴,毕竟你这副身体,很可能也见不到明年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