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自己的亲表姐拒之门外,霍燃只能重新回到手术室外。
想到还没和霍黎算的账,霍燃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汤锦,“霍黎现在人在哪儿?”
“还在病房里,好几名兄弟守着她,她应该逃不了。”汤锦说道。
听到这话,霍燃二话不说,抬步就走。
汤锦下意识想要跟上。
霍燃道:“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消息,立即打电话给我,我去去就回。”
霍燃原本是想在手术室外,守着姜怡做完手术的。
可是他太紧张了。
温芸的担心没错,他确实是关心则乱,这辈子都没如此紧张过。
毕竟是头一次当爸爸,而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手术台上。
他控制不住的想进去看她,却又没办法见到她,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否则继续守在这里,他只会发疯。
汤锦紧紧地攒着手里的录音笔,刚想说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交给他,谁料这时,霍燃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汤锦把录音笔又重新放回到口袋里,心想少奶奶在手术室里生孩子,少爷应该也不会离开太久,大概很快就会回来吧。
待会儿等少爷回来,再给他也是一样的。
霍燃来到霍黎的病房外面。
门口的保镖看到他,立即侧身让开一条路。
病房里,霍黎听到动静,翘起了脑袋。
她看向门外,眸光之中,满是期盼,“哥哥,是你来看我了吗?”
霍燃听到声音,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他曾说过,永远不会再和霍黎见面。
看来要食言了。
霍燃推开门走进去,一把掐住霍黎的脖子。
力量之大,直接将霍黎整个人从床上拎了起来。
“为什么?霍黎,为什么要伤害我心爱之人?”
霍燃的眼底一片赤红,周身散发出来森冷的气息。
霍黎细白的脖颈,被霍燃攒在手里,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
手指的压迫清晰可感,让人难以挣脱,可霍黎却轻轻地笑了起来。
“霍燃,姜怡说你再也不想见我了,看来果然是假的,你看,你这不就来看我了吗?”
霍燃脸上闪过一抹惊讶,“这就是你向怡怡下手的原因?为了骗我过来见你?”
霍黎一双眼眸染上水润润的光。
“霍燃,你知道我被关在阁楼里的时候,有多绝望吗?正是因为我脑海里一直想着你,我才能熬过来,在里面的每时每秒,我满脑子都是你。”
霍燃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将手从霍黎的脖颈上拿下来。
霍黎的身体失去重力,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看到霍燃眼中对自己的厌弃,霍黎睫毛轻轻颤抖,她眼角一红,哽咽道:“哥哥,你看看我,我和你小时候一样,在阁楼里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不心疼我吗?”
“霍黎你够了!不要在我面前发疯!”
霍燃对她耐心不多。
“你儿子被我送走了,霍黎,你真够可以的,让你儿子成为你的帮凶!
你就老老实实养病,等你出院那天,就是我亲手把你送进监狱的时候。”
“霍燃,你舍得吗?我可是你妹妹,你舍得我在监狱那种地方,磋磨一生吗?不,准确来说,你没有证据,你确定监狱会收我?”
听到霍黎这么说,霍燃忽然沉默下来。
霍黎为人谨慎,所有的证据,确确实实被她都销毁了。
现如今,唯一的证人韩秀,正在重症监护室里,以植物人的形式存活着。
“霍黎,到时候,监狱不收你,我来收你!”
“你想对我处以私刑?”
霍黎苍白的脸没有血色,像是一张飘零的落叶。
她恍惚了一瞬,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唇角弯起,却笑出来了眼泪。
“霍燃,如果你不救我,让我就这样死去,那我的死是爸爸一手所为,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可是你心软了,你救我了,现在却又要杀了我,那你就是杀人凶手,你不是医生吗?医生救人无数,你确定要为了我,手染鲜血?”
“虽然能死在你手里,我很愿意,但我这种人可以罔顾法律,你也可以吗?抛下你最爱的姜怡和你们的孩子,和我一样,当一个手染鲜血的恶魔?哈哈哈……”
“霍燃,看着你这朵高岭之花,被我亲手拉下神坛,被我亲手染的浑浊,你知道我会有多开心吗?因为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人。”
霍燃的脸上犹如浸染了寒霜,紧绷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
霍黎每一步都算好了。
她算准了他不敢把她怎样,她这是在逼他。
霍燃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疯,他眼里那个单纯会安慰她的妹妹,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连他都认不出来的?
霍燃很想拉她一把,却也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霍黎已经深陷泥沼,越陷越深,但凡有人向她伸出去一只手,她不仅不会跟着你一起上来,甚至还会把要拉她上来的人,给一起拽下去。
霍燃漆黑的眼眸,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他看着眼前霍黎又笑又哭的嘴脸,明明还是和从前的样子一样,但就是不一样了。
他们都回不去了。
霍燃轻轻地闭了闭眼,只觉得此处,就连空气都是逼仄压抑的,和霍黎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都让他难受万分,他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他冷淡的转过身,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也不知为何,霍黎的心中,忽然有一张很强烈的预感。
霍燃以后,真的再也不会见她了,不管她再怎么作,再如何引起他的注意,他都再也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霍燃你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别走!”霍黎冲着霍燃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霍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走的决绝。
霍黎下意识追到门外,却被看守在门口的保镖们给拦下来。
保镖们将她重新锁进了病房里,泪水席卷着霍黎的眼眶,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
“都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眼前!”霍黎冲着保镖们大声的嚷嚷道。
保镖们锁上门,过了几分钟,病房里面进来一个护士。
霍黎背对着她,“不是让你们滚吗!不要打扰我!”
护士将手中的注射器放下,一声不吭的走到霍黎的病床旁,准备给她输液。
四目相对,护士压低声音道:
“是佐森让我来救你的,你换上我的衣服出去,他的车就在医院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