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唇角动了下,面色嘲讽,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不由得动了怒。
“你和李钰的爸爸,还真是真爱,他前妻去世,身无分文,你不仅愿意嫁给他当续弦,还愿意帮他养孩子,相比起那些拜金女,您可真是高贵无私。”
听出姜怡的嘲讽,林初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怡怡,话也不能这么说,当时我一个人孤单无依,是你李叔叔,让我重新振作起来的……他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我才……”
“别一口一个李叔叔,我家没这门亲戚。”
姜怡没什么耐性,冷漠的打断她的话,“林女士,你不用在我面前讲你和其他的男人有多恩爱吧,你觉得呢?”
林初被姜怡说的有些难堪,“怡怡,可我是你妈妈……你一口一个林女士……”
“如果要叙旧的话,该聊的也都聊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姜怡抬起头,对着林初笑,“妈妈?你扔下我独自离开时,有没有想过,你是我妈妈?”
“怡怡……”林初被问住,明明姜怡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却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姜怡的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让她觉得冷冰冰的在跟她划清界限。
“我昨晚回家,和你李叔叔提起过你,他说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林初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拉姜怡袖子,“不管你认不认我,我十月怀胎生了你也是真的,你就是我女儿。”
感情林初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那个男人想必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十年间都没提让林初接姜怡回去,现在却假惺惺的让她去吃什么饭?
“我不会去的。”姜怡轻轻摇头,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姜怡看了林初一眼,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临近下班时间,这个时候来的大概率不是患者。
门打开,霍燃捧着一束花,一只手撑着门框,对着姜怡笑,“我刚刚亲自去花圃里给你摘的,喜欢吗?”
霍燃抱着的这束花巨大,不是路边的野花野草,而是精心培植的玫瑰。
清城确实有全国著名的玫瑰园,姜怡猜测这束花应该是霍燃自己包装的,因为能看出来新手的痕迹。
所以,一起床就不见人,霍燃是去给她准备这束花了吗?
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姜怡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话音落下,见姜怡没吭声,霍燃顺着姜怡看向她的身后。
他这才注意到里面还有别人。
办公室里,林初伸长了脖子,正观察着二人。
林初眼底满是好奇,眼神直勾勾的,明显是在猜测这个好看的男人,和姜怡是什么关系。
看林初那张和姜怡长得有三分相似的脸,霍燃就猜出了她是谁,他眼眸抬了抬,低声问道:“忙着?”
“不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姜怡侧过身,示意霍燃进来。
林初这时冲着霍燃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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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打招呼。
可是霍燃却没什么反应?,
他把花塞进姜怡的手里???_?_???,
旁若无人的问道:“喜欢吗?怕扎到你?,
我剃了半天刺,手都疼了。”
姜怡低头看向霍燃的手指,正好他去口袋掏手机。
姜怡看到他的手指上有好几个伤口,不算严重,明显是插花的时候被刺的。
心里忽然一软,姜怡低头,轻轻嗅了一下怀里的玫瑰花,“喜欢,不过下次别自己弄了,花钱买不就行了吗?”
“你知道现在买一朵玫瑰花多贵吗?这么大一束,不得花个上千块?”霍燃笑笑,挑了下眉,“再说买的和我自己摘得,心意不一样。”
姜怡知道霍燃说这话并不是在意钱多钱少,堂堂霍家三少,含、着金汤匙出生,怎么会在意那点钱呢?
随随便便派人去办,别说是一束玫瑰花了,就是花园都能直接买下来。
“手指疼吗?”一边说话,姜怡一边要去包里拿药膏。
“心疼我?”看出姜怡的举动,霍燃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用担心,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你这样在意我,我忽然觉得这刺扎的好。”
姜怡,“……”
她还没见过这么喜欢自虐的男人。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了一会儿话,完全把林初当成空气。
林初就算一开始不知道霍燃是谁,但是看到他和姜怡说的这一番话,大概也明白了。
“怡怡,这位是你男朋友吗?”林初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霍燃的脸,“他是干什么的?”
她刚刚都听到了,眼前这位长得帅气的男士,连几千块钱的玫瑰花都不舍得给姜怡买。
偏偏姜怡还被她哄得团团转,当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姜怡抿了下唇,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霍燃挑了下眉:“没工作,无业游民,到处晃悠,只要能讨我女朋友开心,我什么都做。”
林初听到这话一怔,紧接着看向霍燃的眼底多了一抹嫌弃。
原来是个靠女人养的小白脸。
怪不得长得这么帅,什么本事没有,就靠一张脸,整天哄着女人给他们花钱。
林初满是不赞同,立即苦口婆心的对姜怡劝道:“怡怡,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一个大男人,年纪轻轻不上班,以后拿什么养你?我不能看你走我以前的老路,我……”
林初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怡打断,“走你的老路?可你的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林初,“所以,我经历过,才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爸爸没用?”姜怡笑了,笑的眼底一片嘲讽,“我爸爸只不过是破产了而已,你就说他没用,那你花我爸爸的钱,养的那个男人呢?他又多有用?”
姜怡这话说的扎心,林初被她问住,脸上满是难堪。
她下意识要解释,“你李叔叔他有工作的,他……”
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姜怡并不准备在办公室多待,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她不想再多看林初一眼,也不想再多和她多说一句话。
所谓母女,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