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忆白。
虽然说了很多,但是姜辞忧知道,此刻没有人能够和沈忆白感同身受。
这块阴影,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而这一幕,正好全部落在不远处薄婉华的眼中。
和沈忆白分开之后。
姜辞忧就下楼了。
薄靳修在下面等她。
这里是住别墅。
但是薄靳修并不住在这里。
老宅里面有好多院子。
每一房都有自己的宅院。
他们若是回到老宅居住,也是居住在自己的院落之中。
姜辞忧跟着薄靳修穿过错落的园林。
最后进入了一个清幽的院子。
这个院子和其他地方的风格不一样。
是一个欧式的小洋楼,外观大气又漂亮。
不过让姜辞忧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院子里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这棵梧桐树可真大,遮天蔽日,早就超过了洋楼的屋顶。
薄靳修甚至在梧桐树的枝丫中间,建立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房。
姜辞忧立刻来了兴趣,硬要上去看看。
三楼主卧的阳台,就有连接梧桐树和房子的通道。
是一个木头吊桥。
姜辞忧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很快就到了玻璃房的门口。
薄靳修打开门,姜辞忧走了进去。
玻璃房不大,大概也只能容纳一两个人。
玻璃房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姜辞忧直接躺了上去。
床是白色的,松松软软,就像是一团棉花。
整个人陷在里面,姜辞忧觉得舒服极了。
姜辞忧看着站在一旁的薄靳修:“薄少爷,你可真会玩啊。”
姜辞忧小时候看童话故事书的时候,看到森林里的树屋,她就特别希望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一个屋子。
没想到这个愿望在薄靳修这里实现了。
薄靳修也在姜辞忧的旁边躺了下来:“喜欢这儿?”
姜辞忧点了点头:“可太喜欢了。”
薄靳修翻了个身,眉宇之间藏了一丝狡黠:“那今晚就住这里?”
姜辞忧怎么会看不出他眸光中的不怀好意。
她伸手撩了一下薄靳修的下巴:“行啊,晚上正好看星星。”
姜辞忧才不怕。
这里通体透明,薄靳修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人。
每次他们亲密的时候,他都会将窗帘拉的严丝合缝。
哪怕别人根本不可能看见。
姜辞忧还是没有看到星星。
她差点忘了,这里是京都的市中心。
但是躺在里面,看着外面黑的发蓝的天空,像是一个倒扣的碗,还有涌动的云层,亦是波澜壮阔,美不胜收。
树梢上一轮明月,仿佛距离很近,伸手就能够触摸一样。
那样的皎洁,如水一样洗涤着这个世间的罪恶。
“在想什么?”
姜辞忧在看夜空,薄靳修则是侧着身子,撑着手臂,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姜辞忧叹息一声:“在想这样的美景,我竟然没有可想的人。”
薄靳修说道:“想家了?”
姜辞忧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薄靳修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打算认殷茹云吗?”
薄靳修以为姜辞忧心里已经释怀了。
姜家让姜辞忧大失所望,甚至一气之下撕裙断亲。
现在虽然关系缓和,但也是因为公司的利益。
她心里的伤口,已经永远无法愈合了。
尽管知道姜辞忧的心里依旧记挂着姚淑兰。
但是终究是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而在录制综艺之前的那一段时间。
姜辞忧都是住在莲花小区。
和殷茹云住在一起。
薄靳修以为姜辞忧从心底已经认了这个亲生母亲。
姜辞忧看着外面的晚风吹过云层,遮挡了月光。
姜辞忧平静的说道:“阿修,殷茹云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薄靳修诧异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说什么?”
“殷茹云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做过DNA检测了,或许当初被报错的,并不仅仅是我和姜笑笑。”
薄靳修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一时之间也是被震惊包裹:“怎么会这样?”
但是也不过是几秒就恢复了平静。
薄靳修开口:“你想找你的亲生父母?我可以帮你。”
姜辞忧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好。”
姜辞忧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可是当年那个叫和美家的私立医院已经倒闭了将近二十年。
地方早已经被拆了。
曾经那家医院的住址现在已经建起了一座学校。
而二十年前的那些档案,早就在被拆迁的时候,意外着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除了知道自己不是殷茹云的女儿,姜辞忧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
想找到亲生父母,谈何容易。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找。
或许她的父母和那个被抱错的孩子过得很幸福呢?
她又怎么忍心去打扰别人平静的生活。
何况,她和亲生父母之间也没有任何感情。
薄靳修似乎看穿了姜辞忧的心事。
姜辞忧是那种淋过雨却愿意为别人撑伞的人。
她自己曾经遭遇姜笑笑的入侵,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想变成第二个姜笑笑。
薄靳修躺下来,轻轻的将姜辞忧揽入怀中:“那就别想了,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听到这句话,姜辞忧只觉得鼻子一酸。
躺在薄靳修的怀里,心里莫名的感到安全和踏实。
是啊,以后他们俩就是一家人了。
姜辞忧拿出刚刚老太太送的锦盒。
“老太太说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要交给我保管,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怕保管不好,还是给你吧。”
薄靳修拿着锦盒看了一眼,眸色一沉:“我的就是你的,你好好收着。”
姜辞忧还想推拒,薄靳修已经覆身吻了上来。
“老婆,夜深了,该就寝了。”
姜辞忧没能抵抗住他的热吻。
但是当他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抗拒:“喂,你不怕被人看到?”
薄靳修却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轻轻一按。
整个透明的玻璃罩子瞬间变成了不透明的磨砂。
“薄靳修,你……”
还没说完,薄靳修早已经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吞没了剩下的声音。
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
姜辞忧只觉得腰酸背痛。
但是她突然发现。
昨天晚上,她竟然没有失眠。
这种一觉能睡到天亮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薄靳修还在睡。
他闭着眼睛,一只手臂还横在她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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