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着床榻,今天又是温暖的一天。
卞老给司徒锡开的药浴方子十分管用,每次泡完之后他都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神清气爽。
但要说副作用也不是没有,这药浴会让人变得嗜睡。
司徒锡这几天本就没休息好,伏击的事情更让他身心俱疲,于是他向七弦请了一天假,回家后便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醒了过来。
而当他睁眼之时,却发现卞老正坐在一旁为他把脉,卞老见司徒锡醒来,也是脸上露出了笑容。
“司徒公子,如若可能的话,老夫还是希望你我二人不要如此频繁地相见为好啊。”
看来又是楚皇派他来为自己体检来了。
“卞老说笑了,小子最近似乎时运不济,今日又给您添麻烦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公子身体无恙就是好的,接连遇到这种事还能得以平安,这并非时运不济,此乃福星高照。”
“师傅!师傅您醒了,昨日的事徒儿已经听说了,没想到您不只精通诗文,还文武双全呢!”
文武双全?就凭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可配不上这个词。
不对,师傅?这是谁在说话,司徒锡向卞老身后看去,文枔儿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卧房中。
“你怎么在这儿?文老也来了?”
“没呢,爷爷有事走不开,徒儿是自己来探望师傅的,是轻语姐姐带我进来的。”
文枔儿凑到司徒锡身边,司徒锡听完后转头凝视着一旁的轻语,文枔儿这小丫头一定要拜他为师,而他压根儿就没什么闲工夫教她些什么,轻语这妮子明知道自己嫌麻烦还将她往屋里带。
“姑……姑爷,枔儿小姐是真心关心您呢,她还亲手做了甜点,奴替姑爷尝过了,美味极了。”轻语嘴边还有点点糕饼的碎渣,原来是被美食给收买了。
还有,什么叫替他尝过了,客人亲手为他准备的点心,他还一口没吃呢,这丫鬟倒是先替主子尝了。
“那甜点呢,正好我早餐想吃些甜的。”
“呃……姑爷,枔儿小姐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安静地与轻语对视了五秒钟,司徒锡决定对贪吃的人使出致命一击。
“轻语,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不可能!怎么会?小姐昨日才说奴消瘦了许多。”轻语的笑脸立即止住,一手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
“唔,娘子真是心善呢……”
“姑爷!小姐定然不会骗奴婢的,奴再去找蔓君瞧瞧!”轻语听了司徒锡这话后,小嘴一瘪,立刻气鼓鼓地转身走出门外。
“哈哈哈,公子果然是妙人,也难怪会受到府上仆从们的爱戴。”
卞老在来司徒锡宅子里的这些天也有好好观察过,他府上的这些丫鬟们都是真心拥护他、关切他的,而非仅仅是受梏于主仆关系。
“师傅为何要刻意捉弄轻语姐姐,身为家主应该更加庄重才是……难道诗文一道的‘妙悟’便是从此中而来?要先让自己的言语变得轻浮?”
司徒锡白了文枔儿一眼,只是逗她玩玩儿罢了,怎么就轻浮了。
见到司徒锡没回答,文枔儿又看向了身边的卞老。
“不过我真没想到今日来师傅这里还能遇到卞爷爷呢。”
“老夫最近可没少来造访,虽然司徒公子府上的伙食相当不错,但老夫还是希望能少来几次为好……”
“卞老与枔儿认识?”
“徒儿小时候身子弱,经常患病,多亏了卞爷爷为我诊治,如今才没落下病根子。”
也是,文枔儿是文老相公的孙女,文老以往可是朝中重臣,官至丞相,卞老作为御医为他的家人瞧过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师傅您也经常生病么?”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经常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就如昨日那般,不过其实我也没有受什么伤就是了。”
“这可不行,师傅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我听爷爷说昨日那些人还用了毒,卞爷爷,师傅应该没事吧?”
“是,司徒公子身上没有外伤,目前也没见到有中毒的迹象。”
“对了,昨日春猎有三个护卫中了毒,也不知救过来了没有?”
“此事老夫倒是知晓一二,有两人保住了性命,另一人是中毒太深,解毒太晚……其实他身上的箭伤倒是不太致命,若能在最初中毒时令其服下些清毒的药剂,说不定他也能活下来。”
“这样么……”司徒锡随即沉默,他在医术一道上是外行,提前也没有预想到在防守森严的春猎中会出现这种情况,身上自然也就不会带什么清毒药剂。
不过卞老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以后外出时除了防身的武器,还应该随身带些救急的药物。
“司徒公子不必自责,当时想必情况紧急,而公子身边也没带医师,最后还能救下两人已经是万幸。”
“依我看,若师傅经常遇到险况,倒不如干脆拜入卞爷爷门下学习些医术与防身之术,您可能还不知道,卞爷爷的武功高着呢。”
闻言,司徒锡眼前一亮,这真是好主意啊,自己当然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卞老会不会答应了。
“卞老,这……枔儿所言,小子亦有此意,您看可行吗?”司徒锡顺着文枔儿的话转头向卞老询问。
“嗯……”卞老一抚胡须,思索了一阵,“若公子诚心想学,老夫定然也是欢迎的,在医术上有不懂之事也可随时向老夫请教,但拜师之事还是算了,老夫已上了年纪,心力不如以往……”
“那就是成了,那卞爷爷如今就是我师傅的师傅了,这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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