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旖旎,山川秀美,众峰嵯岈,高险幽深,气势磅礴。
这说得便是真武七峰。
清晨,伴随着一声似有似无的清鸣声,一道飘逸若仙的身影,由远及近,缩地成寸,须臾间出现在守门弟子的眼前。
“福地天生就,仙山有美名。真武七峰啊!”白发道人望着远处雾绕云缠的七座高峰,言语中说不出的感慨,还是怀念。
距离上一次这般悠闲地望着真武七峰,已经快十年了吧。那时候,清羽第一次见到这等盛景,心中的向往和希望,乃是此生最盛之时。
只可惜,心中的向往还未退去,天就塌了。
玄法的垮台,令清羽刚到真武门,就进入了地狱模式。那时候,真的是整天悬着心,生怕哪天就死于非命。
即便是后来去了北苍山那处破道观,心也未曾安定下来。
“敢问这位道长,有何贵干?”守门的道士恭声问道。
这位白发道长,仙风道骨,光是一眼观之,就有一股玄妙道韵盈于体外,定是不凡的道者。
两个守门的道士也是见多识广了,见识过不少来真武门的访客,但是能有眼前这白发道人这般风采的,当真寥寥无几。
“贫道清羽,前来拜会玄觞道友。”清羽微笑着道。jiqu.org 楼兰小说网
“清羽······”守门道士不由想起了几年前,那被玄风师叔带回来的棺材。那棺材里,装的正是一位名为“清羽”的道士遗体。
没想到,今天有见到了一位活着的清羽。不得不说,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而且这清羽的道号······
守门道士不由想到自己的道号,他也是清字辈的。
想想清字开头的道人和玄觞师叔互称道友,玄觞师叔也不知有何感想?
“道长请稍候,小道这边前去通知玄觞师叔。”另一名守门道士恭声道。
当然,还有玄明师叔。
这句话,这守门道士未曾说出。
玄觞的回山,可是令玄晨一派的人大为警戒。尤其是玄觞似乎带着某种目的回来的,这段时间,他暗中联络玄法旧部,隐隐要将玄法死后就松散开来的众人再次团结起来。
“不必了。”
道气突临,玄觞出现在不远处。
只见他身影闪烁,瞬间便来到要往山上跑的守门道士身前,“贫道已至,你便无需跑腿了。”
说着,玄觞多行几步,打了个稽首,道:“许久不见了,清羽道友。”
“是有段时日没见了。”清羽笑着还礼。
本来说好要尽快来真武门一趟的,没想到,时隔九个多月,清羽才来真武门。这九个多月,让玄觞好等啊。
“便随我来吧,清羽道友。”玄觞狠狠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等等,玄觞师叔,来客进门,还得玄明师······
在玄觞的注视下,说话的守门道士声音越来越小。
“难不成,我还不能带个客人进山吗?嗯?”玄觞冷眼看着这说话的守门道士,无形的气势倾轧而下。
能被叫来守门,又岂会有多么高的修为。虽然为了显示真武门的大派气度,没让后天境的子弟来守门,但也没奢侈到让神元境的武者来守门的地步啊。
若是神元境,还能坚持一二,但是先天境嘛,就免了吧。
下一息,两个守门道士就软倒在地上,尤其是说话的那个,更是连意识都模糊了。
“哼,”玄觞一甩袖,道,“走吧。”
他带着清羽直接进山。
原地,两个道士还软在地上,另一个没被玄觞重点照顾的守门道士看着同伴完全散失了意识的瞳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非要更玄觞师叔顶杠。
便是玄明师伯前来,也不会因和玄觞师叔的间隙而让他连个朋友都不能来访。小小门人掺和进大佬的争斗,也不怕水深淹死。
另一头,跟随着玄觞缓缓行在山道上,清羽也是感慨道:“看来玄觞道友在真武门中的日子,有些不如意啊。”
若是如意的话,可不会连个守门的道士都敢顶撞玄觞。
“掌管门法的,是正阳峰的玄正师兄,他也是玄晨的人。”玄觞淡淡地道。
顶撞师叔,门法制裁,但负责制裁的人不是自己人,除非自己动手,不然这些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大事。相反,若是相助玄觞这边而被抓到尾巴,那就有得好受了。
再加上玄晨毕竟已经执掌真武门十年了,威严早已落实到底层。那些玄法的旧部因为过去之事,终究是心怀隔阂,但是中低层的弟子可不会有什么隔阂。
所以,玄觞回来之后,行事不顺利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
“靠着差别对待来打压你,该说是黔驴技穷还是什么。”清羽微带嘲意地道。
不管是是否支持玄觞,所有人都是真武门的人。作为掌门,有一点要特别注意,那就是要一碗水端平,至少要维持基本的公平。
因为想要打压玄觞,就对顶撞师叔之人熟视无睹,不得不说,这是个昏招。
普通的弟子又有何力量,他们最大的作用也就是摇旗呐喊罢了。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高层的力量。
让普通门人来冲撞玄觞,其实也是在无形中折损门中弟子对于高层和门法的敬畏。
“呵。”玄觞不置与否地道。
二人又这般慢行了一段路,远远能看见高峰的山路了。熟悉的山路,熟悉的山峰,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
‘万法峰。也算是故地重游。’清羽看着二人此行的方向暗道。
十多年前,清羽便是随玄法从这条路上去。十多年后,他又来到了此处。这是原本玄法的地盘,也是清羽那被软禁的日子里待的地方。
在玄法死后,万法峰峰主便由玄风继任。没想到,玄觞此次回来,也是住在此峰。
‘也对,毕竟是便宜师傅的小迷弟嘛。’清羽想道。
作为玄法最忠实的追随者,要是回来之后不住万法峰,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随我来吧,见见我那位玄风师兄。”玄觞嘴角噙着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