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看着苏淼如此果断，她也没犹豫，在背包中取出一张道具卡。
在女武神粗糙的手掌上道具卡缓缓形成了一个略微比巴掌大一点的破损王冠。
王冠似乎遭受了岁月的侵蚀，很多地方都坑坑洼洼的，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小小的破损王冠被女武神戴在了脑袋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脑袋太大还是王冠有点小，此刻女武神居然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随后，女武神一头扎进了意识之海中。
小小的王冠散发出淡蓝色的睿智之光，将女武神包裹住，使得她在意识之海中可以行走。
但她并非是畅通无阻的，浑身上下都如同被覆盖了沥青一般。
……
意识之海，这里是永夜之森的核心区域，也是整个森林所有能量汇聚之地。
在意识之海中，被猎人所杀死的所有生物的灵魂都在此地集合。
在这片意识之海中，每个生物的心灵都如同一颗独特的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些涟漪相互交织，形成了复杂的纹路，如同森林中错综复杂的生命网络。
相比于黑暗的森林，这里简直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所有的生物意念都彼此相通，这里是没有仇恨，没有痛苦，没有欲望之地。
苏淼看到了许多现实中常见的生物存活在意识之海中，比如说花草树木，亦或是某些动物或者是人类。
他们彼此和谐的共处在一地，彼此交谈着什么，亦或是彼此缠绵着。
他们说着什么话苏淼听不清楚，苏淼在他们身边经过时这些生物也视若无睹，仿佛看不见苏淼与女武神二人。
这里看似是一个乌托邦一样的仙境，但这里的生物却极为的诡异。
一个由纯能量组成的人体朝着一束花朵开口：“你今天的阳光发射的真美。”
而那朵花也开口说话：“谢谢，你的眼睛有两个。”
他们一直在胡言乱语，看似一片祥和的场景下，隐藏着是一个恐怖的秘密。
这里的生物就好似在做梦一般，生活在一个诡谲的梦境之中。
在看似光鲜亮丽的意识之海中，看似人们生活在一个乌托邦中，但这一切其实都是假象。
“渊，这里的人不太对劲。”
女武神赶了上来，随后对着苏淼开口。
苏淼点点头，“这些人类跟动物已经彻底死去了，在这里的是他们残留的记忆，一直重复着生前的对话跟动作。”
“他们看起来正常，但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他们却相当诡异。”
听到这里，女武神思考了一下，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们就好像地缚灵一般。”
“对了，就好像没有执念，人造的地缚灵一样。”
苏淼点点头，他认可女武神的看法。
“这里存在着生物的意识，而意识，灵魂与肉体都是「黑山羊」所管辖的范畴。”
“我有理由猜测，这里很可能是黑山羊的某具分身，或者是一位信仰黑山羊的真神级别人类所创造。”
女武神似懂非懂的呢喃，“肉体，灵魂与意志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这都是黑山羊所管辖的范畴……”
“坏了！”
她惊恐开口，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怎么？”
苏淼一脸疑惑的看着惊恐的女武神。
“渊，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说过我见过永燃灯的主人吗？”
苏淼点点头，不明白女武神为何如此惊恐。
“记得，你说他是主城内最有可能迈入五阶的玩家，为了进阶真神他去了星空之上，虽然有大概率进阶真神成功，但很可能背叛了莉莉丝。”
“是的……”
女武神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但还是遏制不住恐惧。
“他的职业叫做……”
女武神看向苏淼，眼神中带着不安的神色。
“「生命术士」。”
苏淼：“！！！”
下一刻，苏淼终于将在永夜之森发生的一切串联起来。
根据在永夜之森的发现可以猜测，其背后的存在肯定与「黑山羊」有关，要么是祂的分身要么是祂的信徒。
而生命术士的权柄涉及黑山羊所掌控的领域，祂代表着生命与献祭，是宇宙中的底层逻辑之一，是一位真真正正的概念级的柱神。
在星空之上，祂若是想蛊惑四阶巅峰的生命术士，或者是在他从四阶巅峰进阶到五阶初期的时候在权柄中搞一些事情，那么生命术士是绝对顶不住的。
再结合生命术士独有的特殊装备「永燃灯」，基本可以判断，在永夜之森与意识之海的背后之人，就是生命术士。
一个背叛莉莉丝的五阶玩家，他原本可以成为在玩家们第一个成为五阶的人类，但他却叛变了。
而玩家们参加的这个副本，最终的大boss，就是成为五阶真神的生命术士。
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个副本无论来多少菜鸟玩家都是来送死的。
不出意外的，副本终于降临了。
永夜之森与意识之海降临在了京海市市中心，并且一瞬间夺走了千万以上的人类的生命。
若是不加以管制，恐怕整个地球都会成为一片片干枯焦黑的森林。
问题又回到了苏淼先前的猜测当中，大概率进阶真神的生命术士，为什么要创造出这片意识之海。
他到底要干什么？是献祭这些能量以试图召唤「黑山羊」降临。
还是就想他制作那些猎人一样，制作出比猎人更强大的能量生物？！
就在苏淼一边思考，一边跟女武神想要赶往意识之海深处的时候。
苏淼忽然感觉到一阵危险预警，这是一股极为特殊的危险直觉，就跟当初初次遇到奈女士差不多。
危险，很危险！
苏淼皱着眉头四处看去，发现周围的生物依旧像原先那样，该说胡话的说胡话，该交配的胡乱交配。
一切都是极为怪诞的景色。
“我感觉胸口很压抑，渊，这里很可能会出现危险。”
女武神也一脸严肃，警惕的看着四周。
但她除了由纯能量组成的场景之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忽然间，苏淼猛地抬头，瞳孔紧缩。
“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