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成败在此一举
战天钺被说服了，可是被找来的洛无远和洛无遥兄弟却固执地不同意。
“嫂子，你别想彭韵的话，她是妇人之见，你没必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洛无远劝道。
“无远，这不只是你们的事，也是我们的事，去交换是我和天钺决定的，有什么后果我们自己会承担，和你们没关系！我们时间不多了，别再说废话了！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尽快想出对策！”
沐行歌冷静地道：“你们熟悉洛轻言，我熟悉如影，天钺了解玄妙，来，我们分析一下，他们能藏身的地方！旖”
帝都不算特别复杂，洛无远就像沐行歌说的了解洛轻言，见劝不了沐行歌，只好帮着想。
“洛轻言手下的店铺已经被老爷子卖了，她应该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洛无远道。
“不能这么绝对，无远，如果洛轻言一直对老爷子不满，可能背着老爷子藏了些财产，否则她不可能还有人能用！”洛无遥边想边道。
“你们仔细想想，洛轻言除了你们还有没有朋友，或者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人，别放过任何线索！”沐行歌启发道。
洛家兄弟就陷入了沉思，沐行歌又转向战天钺：“玄妙弄出这些事，需要手上有人，她自己是独来独往，那是谁给她提供的人手呢？如影不是西溱人，他就算活着，也不可能把手伸到西溱！”
战天钺蹙眉，有些无奈地说：“这事我也想过，也让白子骞去查过，都说没线索！”
沐行歌见几人都提不出好的建议，心下焦急，表面却波澜不惊，拿了京城的地图在旁边坐下研究，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问题。
她看着看着，就有些恍惚，洛轻言不是被老爷子带上山了吗？怎么一逃下来就能以极快的速度抢劫洛家呢？
是谁在背后牵线搭桥呢？一定有什么被他们疏忽了！
想着，她随口问道：“无远，洛轻言在山上的时候，有谁经常去看过她吗？”
洛无远被问的一愣，想了想道：“除了老爷子和他身边的人，应该没谁去看过她，对了，战颜夕倒是去过两次，老爷子不准见，她没见到洛轻言！”
“你们老爷子身边的人都可靠吗？”沐行歌边想边问：“有没有谁和洛轻言关系很好？”
洛无远苦笑：“轻言虽然对外人有时很不讲理，可对家里的下人都很好，有事都帮着出头，老爷子以前就很喜欢她这种性格，说像他，比较护短，家里那些下人也很喜欢亲近她，和她比我和无遥关系还好！”
说到这，洛无远猛地睁大了眼睛，腾地站起身：“嫂子，你是说我洛家的人都帮着她？”
沐行歌淡淡一笑：“不排除这种可能，很多人都很善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不会相信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是恶人，老爷子又对别人隐瞒了她做的坏事，那些下人不明情理同情她也是可能的！也许他们也不是诚心要背叛你们，只是被利用而已！”
洛无遥想着，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我想起个人……无远，还记得老爷子身边的韩东吗？他母亲曾经生了重病，很多大夫都说没救了，是轻言帮他找了个大夫救了他母亲，韩东一直很喜欢轻言，轻言却看不上他，后来韩东娶了老爷子给他找的女子，可是只要轻言一叫他，不管手上有什么事，他都会去帮轻言的！”
“我记得这个人，很老实，对老爷子也很忠诚，这次老爷子死了，他还伤心地痛哭了几次呢！”洛无远撇撇嘴：“按他的老实样，怕不敢做对不起洛家的事吧！”
“别小看一个人的爆发力！”沐行歌淡淡地道：“这样的人也是最好利用的，洛轻言被老爷子关在山上，老爷子又叫你们杀了她，他如果真的对洛轻言好，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对了，老爷子对韩东很好，可能想着韩东从小跟着他，韩东成亲时，老爷子还送了个农庄给他，你们说，洛轻言会不会藏在哪？”洛无遥问道。
“农庄有多大？周围都住了些什么人？”沐行歌盯着问道。
洛无遥摇摇头：“这个不清楚，老爷子做事我们都不会过问的，我派个人去问下吧！”
洛无遥走出去，找自己的小厮去打听，一会把小厮带进来对众人道：“我知道了，我小厮刚好和韩东的娘子沾了点亲，他成亲时去帮过忙，他说韩东的农庄就在城外不远，有七八亩地，农庄也不是很大，有个四合院，周围全是种菜到城里卖的村民，都很善良。他还说，韩
tang东娘子年前给他生了个儿子，还请了他去做满月客呢！”
“在哪个方向！”沐行歌赶紧拿出地图让洛无遥指点。
洛无遥看了看指着一个地方说：“应该就在这附近！”
沐行歌一看，这地方背后有条大河，东面是山，离皇城的军营也很近，她思付着，如果自己是洛轻言，会挑这样一个地方藏身吗？
众人都看着沐行歌，沐行歌想了想问道：“无远，洛轻言说了什么时候让我去交换孩子吗？说了去什么地方吗？”
洛无远看了一眼战天钺，道：“还没说，她只说会派人再送信来的！最迟应该就是天黑以前！”
沐行歌看向战天钺，问道：“你说要是你是玄妙，我送上门去，你如果不想被抓住，你会选什么地方呢？”
战天钺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是海边，如影手上有船，方便逃走！”
“有点不对劲，他们让我去就该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只为了杀我需要冒暴露自己的风险吗？”沐行歌揉着太阳穴，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疏忽了。
玄妙是个聪明的对手，她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战天钺被沐行歌提醒，也思索起来。
沐行歌一筹莫展，许久才道：“算了，别想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救孩子，以后的事大家随机应变吧！无遥大哥，你先回家等消息，再打听一下韩东的事，注意别打草惊蛇！”
“嗯，那我先回去了！”洛无遥点点头，告辞走了。
“无远，你去留意一下海上的动静，看最近有什么船只一直停留在港口，找可疑的关注一下！”沐行歌交待了方向，洛无远会意地点点头，立刻按沐行歌的吩咐带人赶到港口。
屋里只剩下战天钺和沐行歌，战天钺主动问道：“我做什么呢？”
沐行歌看看他，失笑：“你的地方，你问我你要做什么？啧啧，战天钺，你可不能什么都靠我啊，自己动脑筋想吧，我可不想喧宾夺主！”
战天钺被说的脸一红，讪讪地道：“那还不是你太聪明，让我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用处了！”
“这话可不像你说的，我记得，我才认识你时，你又神秘又强大，你现在也一样，只是事关我，你乱了……天钺，别这样，暂时忘记我们的关系，把我看成一个无关的人，去理智地思考，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沐行歌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你是我和孩子以后要依靠的人，我希望我的夫君一直是强大的，无坚不摧，你一定能做到的，对不？”
战天钺盯着她的眼，许久才重重点了点头：“我是你能依靠的人！相信我！我决不会让你出事的，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嗯，那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别顾忌我，我答应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歌……”战天钺伸手抱住了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沐行歌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叫魅影进来，低声吩咐他去办几件事，魅影听了不安地道：“皇上，这太冒险了，弄不好你就没命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这样了，快去准备吧！成败在此一举！”沐行歌坚定地道。
魅影无法拒绝，只能按沐行歌的吩咐去办。
沐行歌无所事事，就去睡觉，玄霜偷偷地看她，见她睡的很熟，玄霜又心疼又佩服，换了自己，遇到这么大的事，哪睡的着啊，自家主子真是强大。
一天大部分的时光就在平静中度过了，宫里平静，街上却很热闹，财政司的银庄前仍挤满了存银的百姓，而洛家这边的银庄也像沐行歌预料到的，危机大半解除了。
洛家钱庄的掌柜，按沐行歌教的，想兑银的照样兑，同时，像财政司那边的把存银的利息提高了，比财政司的高一点点，这让很多想兑银的客人犹豫了，这不到期兑现没利息，而洛家这边看来根本没问题，人家还把利息提高了，这要兑现了，那不是损失大了吗？
有些人索性就在一旁观望，也不兑现，也不走，看着洛家来者不拒，这些人更相信洛家没问题，于是，这一天洛家兑大笔银子的少了很多，兑现的都是小数额的，而有些老主顾，还反过来将取走的银子送回来存。
有些老主顾对掌柜的说：“什么财政司的钱庄，做什么都不知
道，哪有存在你们这放心啊！”
毕竟是来往了几年的老银庄，这些守旧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财政司，这样的选择无疑是理智的，这也是沐行歌安慰洛无远，财政司一时抢不了他们多少生意的说辞。
洛无远听到掌柜的转述了这些老主顾的话，对沐行歌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女人把这些人的心思都揣摩到了，这眼光已经毒辣的超越自家老爷子了。
这女人年纪轻轻就这么老道，洛无远不会往别的地方猜疑，只想着，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磨练出这种本领！
洛无遥在家等着，中午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洛无遥一看，信里面夹了自己和无远孩子的衣服碎片还有几缕头发，他脸色顿时就变了，再一看信，上面写着，让沐行歌去海边码头交换孩子，说如果今晚沐行歌不出现，明日他们就会收到一个孩子的尸体！
洛无遥又急又气，匆匆带了信就进宫去找战天钺，战天钺看了信和那些衣服碎片，冷冷地道：“他们这是在威胁我们，给衣服的碎片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们不会手软的！”
“我知道！”洛无遥痛心地道：“以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我从来就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洛轻言，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啊？就全不念我们之前的感情吗？”
战天钺看看他，劝道：“别想那些了，现在的洛轻言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洛轻言，和她讲感情，你是在浪费自己的精神，倒不如好好想想，要是见到她，你要怎么对她！”
“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了！我已经犯过一次错，决不会再犯错的！”洛无遥咬牙，想了想问道：“皇上，真的要让娘娘去交换吗？能不能劝劝她别去了？”
战天钺摇摇头：“她已经决定的事，我劝也没用，我们就别纠结这事了！无遥，今晚我会陪她去，你听我说，我想让你去做几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办好！”
“皇上请吩咐，无遥决不会推辞！”洛无遥坚定地道。
战天钺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洛无遥点了点头：“皇上放心，我一定办好！”
洛无遥才走，洛无远来了，兴冲冲地道：“四爷，我按嫂子说的找到可疑的船只了，是两艘伪装的货船，停在港口已经几天了，船上的人除了买吃的，都没下来过，我不敢靠近，也不知道船上都有些什么人！”
“做的对，不能靠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战天钺听到这消息，心情顿时就好了，起身道：“你想办法找两艘船停在他们左右，记住，一定不能让他们怀疑有什么不对劲！”
“这好办，码头上来往的船只很多都是商船，找两艘混过去完全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洛无远兴冲冲地道。
“等一下，我再给你找几个神箭手，你把他们安排好躲在船上，听令行事！”战天钺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嗯，我知道，皇上你放心，嫂子要是因为我出了差错出了什么事，我把人头给你！”洛无远保证道。
战天钺送走了洛无远，才去找沐行歌，沐行歌还睡着，他不让玄霜把她叫醒，自己轻轻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看着她。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酣睡的样子，战天钺唇角挂着笑，这分开的几个时辰，他按沐行歌说的，冷静下来去想问题，虽然没有做到把她当不相干的人，可是她的鼓励让他又找回了失去的信心。
沐行歌说的对，她需要是的可以依靠的人，他不该过于依赖她而忘记自己的责任感。他是男人，他应该保护自己的妻儿。
“小歌，你放心，今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这事了结，让你安安心心的养胎……”战天钺轻抚着她放在脸边的手指，信心十足在心里默念道。
不知道坐了多久，玄霜走了进来，禀道：“皇上，魅影回来了，陛下说魅影回来就要叫醒她！”
“嗯，我来吧！”战天钺轻轻推了推沐行歌，叫道：“小歌，醒醒！”
沐行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战天钺道：“魅影回来了！可能有事向你禀报吧！”
沐行歌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一边问道：“洛轻言也送信来了？”
“嗯，让你晚上去海边交换两个孩子！”战天钺把洛无遥，洛无远送来的消息都告诉了沐行歌。
“哦，这么说他们还真藏在船上……”沐行歌才睡醒，头脑一
时不是很清醒，起身穿了衣服，让玄霜给自己送了水来洗了脸，才坐下来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魅影已经等了半天，让玄霜进来问可以禀报吗？沐行歌才想起魅影的事，看了看战天钺道：“你先去准备吧，我一会过去陪你用晚膳我们再聊！”
战天钺点点头，起身走了。
魅影一见战天钺走了，就进来禀道：“皇上，你让我查的事我查了，就像你预料的，军营那边有问题，最近这两天有很多江湖人士出入！”
沐行歌闭了闭眼，半响才睁开：“驻守军营的将军是谁？”
“白子骞和战天渝，战天渝之前奉钺皇的命令随洛无遥去追洛轻言，洛无遥回来了，战天渝没回来，据说他赶去洛家的老家保护洛家的钱财！”魅影道。
“那白子骞呢？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的？”
“白子骞这段时间都在奉钺皇的命令帮着宫慕青管财政司的事，很少去军营，军营里就由白子骞的副将张培管理着。
末将查了，这张培是战颜夕推荐上来的，他蹴鞠踢的很好，战颜夕受过他的指点，很欣赏他，就推荐给了战擎天。听说战擎天之前还想将战颜夕赐给他，后来不知道听谁说了他嗜赌，就没提这事，也不准战颜夕再见他！还将他贬了职！”
沐行歌冷冷一笑道：“劝战擎天的人是洛无远吧！我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难怪洛轻言能这么顺利就掳走了洛家的钱财，遇到这样的人帮衬，怎么可能不顺利呢！”
“皇上，要不要告诉钺皇？”魅影问道。
“一会我和他说！魅影，你再去查一下，战天渝到底去了洛家的老家没有，我对他总有些不放心！”
沐行歌蹙眉道：“洛轻言被玄妙下了药，回来后老爷子给她解了毒，可是她还是如此偏执，我怀疑，战天渝也不是那么简单！要是他去洛家老家是假……那这事就不止是针对我了！”
西溱除了战天钺，最有资格做皇上的就是战天渝，只要战天钺一死，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阮依雯之前就是打了这样的主意，谁知道玄妙不会想到这个呢，把战天渝牢牢握在手中，不比去祈求战天钺的感情好几倍吗？
等魅影走后，沐行歌来到了饭厅，战天钺已经坐在桌边，沐行歌挥手让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才道：“我让魅影去查了你的军营，那个张培有问题！”
“啊！”战天钺惊讶地挑眉，在脑子里搜索关于张培的信息，半响才蹙眉道：“这人我没有任命他什么职位啊！他是谁？”
沐行歌一愣，连战天钺都不知道这人？那他是怎么混进去做副将的？
“兵部任职一个官员都是有记录的，你等下，我让建兴去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