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帅哥,你过来一下。”言西招招手。
“咋地,大爷,该给我美女的手机号了吧?”帅小子得意的走过来。
“手机号的事先等一等,我听你刚才叫那个女人老婆?”
“嗨,老婆啊、宝贝啊、亲爱的呀,都是些代名词,一人一个名字,我哪儿能记得住那么多,再说了,你看看我才多大,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可我明明听到,她说的攒钱跟你结婚,这句我总没听错吧?”
帅小子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说:“是,那个老女人整天缠着我,甩都甩不掉,非要死乞白咧的贴过来,我还能有啥办法?就当是拿人钱财替人暖床啰。反正就是先耗着,等哪天她良心发现,自然就放我一条生路了。”
“哼,那女生才多大,你就说是老女人,我要是个女拳师,现在就打死你。”樊妈不服气的说。
“不过我看你的未婚妻今晚没法给你买单了。”言西喝了半杯啤酒。
“不会的,她有点急事,马上就回来,放心,几万块她还是掏得起的。”
现在不是掏不掏得起的问题,是言西不舍得让小叶掏钱的问题。
“算了,今晚这钱我出了,就当是我交的学费,你来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心安理得的软饭硬吃?”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大爷别开玩笑了,你早就已经过了吃这碗饭的年纪啦,快把美女的号码给我吧。”
吃着碗里的,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锅里的?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说,那十一万我出了,你们那桌的饭钱,我也出了,别再惦记我们这边的小姐姐,专心陪好你的未婚妻,懂了吗?”
“大爷,你不讲究啊,我又不是出不起那五万,等那个老女人回来肯定给钱。”
言西在手机上暂停了录音,亮出最近通话,说:“她能不能回来,我说了算。”
帅小子一脸错愕,“等等,让我捋一捋,你该不会是小叶的领导吧?”
“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土豪客户。”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种有钱人也吃烤鱼,这位小姐姐的电话我也不打听了,真是抱歉,我有眼无珠,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我计较,我这就滚。”
帅小子灰溜溜的回到隔壁桌,三言两语之后,几个人就离开了。
“小叶,你有别的事要忙的话就去吧,我这边ok了,害你白跑一趟,对不起了。”
“嗯。”只怕是还在流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
言西看看几个发呆的饭友,哈哈一笑,说:“都愣着干嘛啊?喝酒呗!”
说完拿起一罐乌苏,吨吨吨……
刺眼的阳光穿过窗帘照在言西脸上,他眯着眼睛伸手去抓枕头边的手机。
咦!没有?
在枕头下面摸了摸,还是没有。
难道掉地上了?
他爬到床边,微睁开眼睛看向地面,脑袋里突然像过电了一样。
我去!这是哪里?
赶紧坐起身,观察四周,双人大床,粉色的鸭绒被,带两排灯泡的化妆镜,秀气的阳台,晾衣架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女生衣服。
跟电影里各种男一号的第一反应相同,他忐忑的掀起被子看了看,还好还好,裤子还在呢。
但是自己到底在哪里?脑袋一阵晕,只记得仰头喝了一罐乌苏,后面的事就完全没印象了。
他先喊两嗓子:“有人吗?喂,有人吗?”
没有反应。
于是下床找手机。
本来躺着还好,这一起身便难受极了,又晕又反胃,嘴里跟嚼了中药一样苦涩,右手上臂有些刺痛,四肢酸痛发麻,一肚子的水摇来晃去,随时可能吐出来,最古怪的是屁股,莫名其妙疼得要命。
走到梳妆镜前一看,自己黑乎乎的眼圈,就跟时间管理罗大师一样。
梳妆台上有一张纸条:“言哥,冰箱里有八宝粥和牛奶,你随便喝,多补补蛋白质。”
言哥?难道这是晗晗家?再看看晾衣架上糖果色的sixtyeight少女内衣,嚯!还真是晗晗的。
另外,补补蛋白质?蛋白质!难道……
完了完了完了!花末知道肯定要打死我了!
菩萨保佑,快找到手机呀!
一夜未归,加上在绯闻女友床上醒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言西心里快要崩塌,自己的爱妻人设也要糊了。
刚跟花末建立起来的日渐向好的和谐关系,怕是就要毁于一旦。
他脑子里全是花末用剪刀横着竖着剪他的画面。
喝什么酒?你喝什么酒啊!
卧室里没找到,开门来到客厅,餐桌上确实有一部没电的手机。
但不开机也不敢确定是自己那个,快去找充电器。
什么签到的事,根本顾不上想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搞清楚自己怎么到晗晗家的,自己和晗晗发生了什么,还有应该怎么跟花末解释。
在床头翻箱倒柜,看到几个不该看的东西以后,总算发现了充电器,菩萨、耶稣、佛主、上帝,都快来保佑我吧!
充着电,心急如焚的等待开机。
哎,偏偏这个时候断片了,昨天晚上的事死活想不起来。
自己衣服是整齐的,理论上应该是不能发生什么太出格的事。
虽说酒壮怂人胆,但怂人始终是怂人,出轨的事应该贼心贼胆都不敢有过。
如果乌苏之后就睡着了,直到刚才才醒的话,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愿如此吧。
随着一块咬过的苹果出现在屏幕上,谢天谢地成功开机。
已经十点半了?从昨晚九点多睡到十点半,也睡太久了吧?
嘟嘟嘟嘟嘟,收到十几条消息。
其中大部分是花末的,比如“还没吃完呢”,比如“啥时候回来”,比如“人呢”,比如“死哪儿去了”,比如“还不快滚回来”。
还有几条,一个是小叶十二点发的:“谢谢您,言先生,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剩下都是晗晗发的:“言哥,你去哪儿了?”时间大概在十一点十分到十一点五十之间。
他又翻了翻通话记录。
嚯!十点之后居然还有一串电话记录,小叶的占了四五个,还有几个是陌生电话。
惨了,喝完乌苏必然是作妖了,欲哭无泪。
“喂,晗晗,你在公司?”他忐忑不安地打了个电话,丹田无力,话不敢讲太长。
“你可算醒啦,昨晚你简直是累死我了。”
ohmygod!几个意思?
“我啥都不记得了,昨晚,我昨晚没对你怎么样吧?”
“不是吧,你都不记得了?太可惜了,你简直是彻底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哈哈哈,没想到中年人的皮囊之下还有一个威猛的灵魂。”
姑娘,请注意你的措辞,威不威猛是只有花末才知道的。
“威猛?”
“嗯,真的,没有比这个词更贴切的形容了。”
晗晗刚说完这句,一个新的未知号码打进来,直觉告诉他,应该接。
“等我一会儿打给你,有个新来电。”
“哥,你终于开机了,也太能睡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听着很年轻,但为什么会叫自己哥?
“请问你是哪位?”
“昨晚一起激流勇进那个啊,欧阳,就是那个乔治啊,想起来了吧?”
激流勇进?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乔治?佩奇的弟弟乔治?这又是啥梗?
“哦。”不管了,先哦了再说。
“医生说了,我这手伤没啥大事,一个礼拜就能好得差不多,下周咱们再约一次,我就不信赢不了你,好了,我给员工们开个线上会议,不跟你聊了,回见。”
医生?手伤?赢我?都哪壶跟哪壶啊?
一个熟悉的女人说自己威猛,一个陌生的男人说改日再战,昨天到底经历了啥?
哎哟,屁股真疼,脑壳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