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不说实话就吃了你

晴雯说:“一切都得从破境那日讲起……”

黑衣领头人慌忙摆手叫停,生怕这小书生又会絮絮叨叨、车轱辘反复说,一方面,这很耽搁时间,另一方面,也解决不了眼前竹尖阵的问题。

晴雯见被人制止,也就不再多言。

黑衣领头人耐心地看了一眼晴雯,说道:“小子,你只教会我们如何避开竹尖阵,就好!”

晴雯答说:“这位大人,你明明知道我无心栽柳柳成荫,这其中,不可言,不可言啊……”

正说着时,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不,刀不是架在晴雯的脖子上,黑衣领头人架刀在茗烟的脖子上,借以胁迫晴雯就范。

茗烟苦笑着看了看下巴处的泛着冷光的横刀,然后,几近绝望地看向晴雯。他觉着,照他和晴雯现在的交情,晴雯大概是不会理会他的生死的。

当他看到晴雯此时的表情时,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晴雯此时不是一付幸灾乐祸的模样。茗烟稍或放心了一点点。

晴雯正色说:“这位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茗烟他是我师兄,我不能不管他。”

茗烟大睁了眼睛,甚而,这眼睛都有些个湿润。

谁成想自己如此羡慕嫉妒恨的晴雯,对自己怎么使绊,怎么冷嘲热讽全不在意,自己任何的小心眼、小算计、小吃醋怎么表现出来,都损毁不了自己与晴雯的关系。

这晴雯就还依旧木头疙瘩一个,对茗烟的态度从未改变过,很始终如一。

如果这一天茗烟的表现让晴雯觉着他怎么这么懒,晴雯会首当其冲、毫不留情地当面批评茗烟;

如果这一天恰好茗烟逮了大熊,晴雯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主动请缨来帮他茗烟拔毛鞣皮的,从不怕苦怕累;

如果晴雯发觉茗烟正顺眼着怡红院的某位小丫头,晴雯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打小报告。

……

依照晴雯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茗烟感动地看到,她就从没有因为自己和她为敌就改变了心眼。这不是吗,她照旧在关键的时刻拉了兄弟一把!

茗烟说:“晴雯,我第一次服你啦!”

晴雯没有理解茗烟的思想活动,她正忙着关心此时的进展,现如今,茗烟被黑衣人劫持着,那可得有有价值的东西来赎他。

晴雯她舍得吗?

若是为了发小茗烟的安危,晴雯还是肯出这个力、表这个态的。故而,晴雯直接就对黑衣领头人说:

“放了茗烟,我这就教给你们。”

黑衣领头人果真也很守信用,他将大刀收回腰际,放了茗烟,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晴雯,好像在说:

“我心可明镜的哦,你小子可别耍滑头!”

晴雯好似听到了黑衣领路人的心声似的,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说:

“开始吧。”

黑衣人们扎堆在晴雯的身边,为了看仔细晴雯的演绎。

晴雯正在打坐,她双目微闭,嘴角露出恬淡的微笑。

继而,她徐徐张开了眼睛,说:“我们可以向土地公公借道。”

黑衣领头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想从对方眼中得到明证:“这个小子他x的就是个骗子!亏自己的领导还笃信他!什么叫借道!又哪里来的土地公公!”

“我们不要云山雾罩,”黑衣领头人对晴雯说:

“我们更不喜欢云山会海,我们崇尚有话直说。”

晴雯说:“我说是自己身上的青峰功让我轻易过了这竹尖阵,你们说什么都不信;我又说,你们可以借道,从土地公公那里,这回,你们觉着我是骗子……那么好,不如趁现在天色尚早,如果肯放弃,我们不如拣选那另一条、听说比较难走的路,这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啊。”

黑衣领头人心想我算是服了你啦小书生,怎么全都是你说的对啊。一会,你说是坦途好,选择这条路,再一会,你改变主意,又要放弃这头,去走那难走的一条路。你明明在耍我们。

这一次,黑衣人有些急了,他对晴雯说:“小书生,选择哪条路,你小子只有建议的份儿,可没有做主的份哦。”

晴雯点头说那是自然。

黑衣领头人见大家说话似乎都在绕圈子,照这样下去,恐怕黄瓜菜都要凉了,还追击什么敌人啊。

于是乎,黑衣领头人再次回过神来,对晴雯客气地说:

“好吧,小书生,还望你教给我们如何走过竹尖阵。我们还是相信你的。”

晴雯笑了,依旧是那不以为意、不记仇的笑。

晴雯开始重新讲起:“借助土地公公开恩,得到帮助,破除竹尖阵,是为上策,全赖你请求帮助的原因是合理合法的。你们觉着如何?”

黑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觉着自己并没有什么德行足以能够让土地公公开恩一救,于是,纷纷地说:

“小书生你别卖关子,还是下一种方法吧,快请讲。”

晴雯这一次可没有耽搁,直接就回复了,说:

“这第二种方法,虽然我说是青峰功给我的,我师傅说不是……哎,这些全都无所谓了,咱也不讲究是否师出有名看,咱们自己实用就好,那么看行不行?”

听众个个点头,说行。

晴雯接着说:“第二种方法,我就是找了四周的云雀、菜青虫、啄木鸟,以及风儿,我会很耐心地私下问询了有关他们这路该怎么走的问题。于是,人就像给安了个算盘一样,一下子,就不想踩这里,不想碰那里,结果,我就是这样靠在临时的感觉而自然而然避险的,还能不打磕巴地迈过去……嗯嗯,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你们可懂?”

众人各个摇头,觉着晴雯简直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说自话。

待晴雯再一转身,去看那各个黑衣人。

一个站在树下,对着鸟儿说着鸟语;

另一个,正对着土地三拜九叩,一个头接着一个头,也不休息,看来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开悟、不得正道、不被土地公公给指导那就永远不起身;

更有一个,在地下捡起一只菜青虫,捏在手里,这么一个黑衣御林军出身的大人,好像正在无情地吊打、拷问着无辜的菜青虫,又像是在用“吃掉它”来威胁,好让它说出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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