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赢之见顾凌雪如此也没有格外催促，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等待着她做抉择。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凌雪才终于慢慢开口:“爸，我再想想，可以吗？”
大概是这么多年父亲对自己并不亲近，所以这么多年顾凌雪对自己的父亲早就已经没有了信任跟亲情该有依赖。
这件事，她想自己去查一遍看看。
顾赢之闻言竟然没有像从前一样直接下达命令，而是点了点头对顾凌雪道:“你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苛刻吗？”
顾凌雪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一点，一直都是她的一个谜。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从出生开始。或许就是个错误吧！
说完了这一句，顾凌雪恍惚道:“是因为母亲生了我难产而死，所以您恨我吗？”
顾赢之笑了笑:“不，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你母亲拼命也要将你生下来，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我怎么会不珍惜你？在我的眼里，你跟你母亲一样珍贵。”
“可是……那您为什么……”顾凌雪有些不懂了，既然不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小时候受过的那些伤害，顾凌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每次被自己的父亲惩罚，她都会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死。
为什么自己要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这些？
可是，她没有死，反而活到了现在。
唯一支撑自己活下来的，大概就是想要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了吧！
“等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上了，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顾赢之笑了笑:“总之，到时候或许你会感谢我这个父亲对你的苛刻的。”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爱这个女儿，顾赢之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很多的时候，顾赢之都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
而自己的女儿，既然已经是躲不掉的血缘，她未来的路，自己也有义务帮她铺垫。
顾赢之的几句话叫顾凌雪越发迷惑，从前的往事一幕幕涌上脑海，顾凌雪的大脑开始越发混沌。
“好了，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了，下午还要去个客户那里。”顾赢之对顾凌雪道了一句，便准备转身离开。
顾凌雪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忽然拉住了顾赢之:“爸，你这次在a城要待多久？”
顾赢之想了想:“还没确定，等事情办妥了再说吧！”
有很多东西现在还没有线索，他还暂时不想离开a城。
最重要的是，a城这个城市他还挺喜欢的。
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人，还有很多有趣的事，他想要慢慢探索，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有趣的世界。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赢之深深看顾凌雪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顾凌雪抿了抿唇:“那过几天我可以去看看您吗？”
顾赢之倒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叫错了名字。我现在的身份是顾赢之，不是顾承越。”
顾凌雪应了一声，对顾赢之道:“我会的。这个身份，您这次用了很久。”
顾赢之淡淡一笑，看着顾凌雪道:“是啊！这个身份还不错，等哪天组织让我退休了，我也准备开个律师事务所。”
说这话的时候，顾赢之难得浮现了一抹晴朗笑意。
这种笑意，顾凌雪从来没有看见过。
原来，自己的父亲也会有这样的笑容么？
晴朗如阳光。不带一丝杂质，甚至没有一点从前的阴暗。
这真的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父亲么？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顾凌雪有些意外。
“怎么了？”见到顾凌雪有些意外，顾赢之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
顾凌雪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送您出去吧！”
顾赢之应了一声，看着顾凌雪道:“对了。程与岚呢？她怎么不在殿里？”
从一开始他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两个女人打理蛋糕店还是有些难度，程与岚出去买些东西也是正常。
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顾凌雪眼神一暗，想了一会儿道:“程与岚最近在准备参加杀手比试的事。今天，应该是去报名了吧！”
“报名？”顾赢之微微一愣，随后看着顾凌雪道:“也是，排名第一的顾微微已经死了，杀手排行当然要重新洗牌。如今这里面有真材实料的，可是少之又少。”
顾凌雪点了点头，“程与岚一直想要争一争那个第一，这一次是个好机会。”
“那你呢？你想去吗？”顾赢之看着她问了一句:“你想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瞒过组织，帮你报名。”
面对顾赢之的问话，顾凌雪有些心动。
顾凌雪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看着顾赢之道:“不，不用了。我还是想过现在的普通生活。”
顾赢之淡淡一笑:“真的不想去吗？”
顾凌雪点了点头，“嗯。不想去。不过程与岚想叫我在她比赛的时候陪她一起，可以吗爸爸？”
“当然可以的。”顾赢之看着顾凌雪道:“去之前告诉我，我派些人保护你。”
顾凌雪知道，说是保护自己，其实是监视。
可是即使自己不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也会知道自己不见了，去陪程与岚，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其如此，不如提前告诉顾赢之。
“好。”顾凌雪笑了笑:“我会的。”
见顾凌雪这么说，顾赢之点了点头，离开了蛋糕店。
过了没有多久，程与岚也回来了。
环顾了一圈四周，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程与岚看着顾凌雪道:“你家老爷子来了？”
顾凌雪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程与岚笑了笑:“你家老爷子自带属性，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怪阴森的！”
每次顾承越出现，周围的空气都多了几抹阴森。
“有那么夸张吗？”顾凌雪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我觉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