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弦从2701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故凝月百无聊赖玩着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对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全然不知。
“哟，挺有闲心啊！”林锐弦道。
故凝月头都没抬，手指快速滑动着屏幕:“成老师怎么说？”
林锐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先回去吧！边走边说。”
故凝月点了点头:“马上，等我玩完这把！”
林锐弦在一旁静静看着，一直等到手机上显示出‘gameover’这个字样，才慢悠悠道:“好了，走吧！”
按了电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悠远，下到二十六楼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那个飞机上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故凝月伸手在背后掐了一下林锐弦的背，眼中的笑意不言而喻。
既然这么有缘分，故凝月觉得不说来两句什么，都对不起这小姑娘了。
“真巧。”故凝月看着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问:“你就在这里住吗？”
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点了点头，“是啊！你们要走了吗？”
故凝月点了点头，“嗯，您贵姓？”
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道:“叫我小优就可以。你们呢？”
故凝月当然是用假名的，林锐弦在一旁道:“我姓林，叫我林先生就好了。”
故凝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疏离的称呼，真是个冷漠的男人。
“二十七楼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你们上去的时候看见了没有？”小优看着两个人道:“听说……”
小优欲言又止，反而勾起了故凝月的好奇心:“我们就是在y城逛逛，明天就走了，你说给我们也没事。那个男人，是有什么古怪吗？”
听见他们过两天就要离开y城，小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林锐弦:“前不久搬来的一个男人，经常在二十七楼徘徊，我有一次坐过了电梯，也看见过一次。那天空调坏了，可是他还是带着厚厚的口罩。眼神很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上的恶鬼……”
说着话，小优抱着手臂忽然打了个寒颤。
似乎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又让她恐惧了一回。
故凝月跟林锐弦对视了一眼，猛然严肃了神情，看着小优道:“那个男人搬过来多久了？”
小优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上个月搬来的，跟2701那家一样，时间差不多。那段时间装修声音很大，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说话间，电梯在十五楼停下，两个烫着羊毛卷的阿姨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
“哎呦，真晦气，刚刚又看见那个男人了……”
“你也看见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了，阴气沉沉的，还好是白天，不然晚上这还了得？”
“你还好，你在十五楼，我在二十七楼，每天都能看见他。吓死人了！”
“这么热的天还穿着一身黑，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别是有什么病吧！”
“谁知道呢！看着神经兮兮的，还是躲远点好，现在这社会，什么变态没有哦！”
“嗯嗯，可不么，老宋家那个女儿不就是么，看起来多正常一小姑娘，结果因为一点口角就拿刀把别人捅死了。结果开庭一检查，是个间歇性精神病……”
故凝月没想到在电梯里还能听这样的八卦，不由有些无奈的看向了林锐弦。
林锐弦摊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一直到了一楼，小优从包里拿出了墨镜，看着两个人问:“我要往那边走，你们呢？要去哪儿？”
故凝月道:“我们想随便转转，还没好好玩过呢！”
小优说了两个可以风景还不错的景点，随后挥了挥手说了再见。
看着小优翩然而去的背影，故凝月心头莫名闪过了什么东西，但是她却没有抓住。
“你有没有发现，小优说是这个小区的人，但是刚刚那两个阿姨，根本没有跟她说话？”
故凝月的脚步一顿，是了！就是这个问题。
那两个阿姨，一个在十五楼，一个在二十七楼。
除非之前就认识，不然就只能是每天坐电梯的是时候熟悉了，所以才会走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对小优也熟视无睹？
甚至看她的眼神，跟他们两个陌生人是一样的？
想到了这里，故凝月道:“你怀疑那个小优有问题？”
“嗯。不过还不太能确定。”林锐弦用手挡了挡阳光:“这个小区经常有空房子出租，那两个阿姨，十有八九是把我们当成了来看房的租客，所以才没有跟我们说话。”
毕竟，这个年纪的阿姨，基本跟谁都能唠上两句。
故凝月点了点头:“确实，不过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我听着有点像……”
“——谭恶。”林锐弦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没错。”故凝月道:“他来到y城，不会也是冲着成意寒来的吧？”
林锐弦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谭恶一向对玉石类没有任何兴趣，之前在组织里的时候，谭恶被老大指派去找了成老师，听说因为谭恶错把成老师随身携带的玉佩当成普通石头，不小心打碎了成老师的这块玉，还被成老师怒斥过。”
“嗯，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故凝月道:“不过在这之前两个人交集甚少，应该不会结仇吧！就算结了，组织里的人应该也不会不知道。”
特别是自己的师父，一定不会看见了两个人结仇却坐视不理。
作为组织里的领导级人物，故凝月的师父一向很看中‘团结’二字。
特别是组织内部的人做外联工作的时候，更是十分小心。
林锐弦伸手拦了辆车:“我们明天再来看看吧！”
这里的人，真叫人不安。
故凝月点了点头:“嗯，我也正有此意。”
有一个被组织开除的谭恶在就已经很不安，没想到又多了一个小优。
仔细想想，在飞机上频繁的搭讪，似乎也不是那么正常起来。
“对了，你今天过去在里面都聊什么了？”故凝月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林锐弦问:“我在外面差点以为你被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