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彻底崩溃,赶紧抱着哄了半天,“好了,不送,不送,你不许哭了呀。”
最后从仓库拿了一个白色毛绒考拉熊让她抱着,这才停止哭泣。
刑博特在家,他不吃晚餐,盘子掉在地上,碎片。在学校特别斯文的他现在象个破坏大王,嗓子都要沙哑了,“爸爸,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
那个中年男人又气又好笑。
(二十八)上半部分
他认真了,我们固执认真斯文的刑博特先生,哭得嗓子哑鼻涕也起了泡泡,在地上滚个不停,长大后有望成摇滚巨星,保姆喜悦的想,今天老子不用拖地板了。
刑永宪先生继续皱眉,他想的不是这个问题的本身,而是更遥远的,小小的一个民政局,有什么理由不认我的纸条,是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撑腰的那个人是谁。打电话出去,看着石头路铺着的黄色落叶。
“李书记,是我。”刑永宪走到阳台,看看天,有点蓝,一年中少有的好天气,“我觉得任泽锋那边现在有些过于张狂了,您可以注意一下。”
李甘如听着,眼角蔑视着,“凭他?我还没下去,他嚣张个啥,就算我下去了,轮得到他吗,小刑啊,谢谢你的提醒。”jiqu.org 楼兰小说网
“我写了个条子,那边不认,说是任泽锋不批,我家小子又看上福利院那孩子了,死活现在不肯吃饭呢。”刑永宪回头看,刑博特小先生已经哭累,趴在地毯上睡着了,努了努嘴,保姆抱了床羊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妈妈不在身边的小孩,再幸福也是有限度。
可惜她到底是不要我们了,孩子。刑永宪在心里道。
李甘如无名怒火一起,“他想要怎样,明天我亲自去看看。别以为新官上任就真的烧得起那三把火,我看他是惹火上身。你放心,我会帮你。”
说这些的时候任泽锋果然在硬,持续时间约为半个小时,难得下午有半天休息,床单换洗,家里清洁完毕,窗明几净,老婆在电脑前打字。天时地利人和。做爱做的事,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条件允许,享受快乐五秒。贪官污吏、清官义士,无一性免。
在她的嘴里进进出出之间,任泽锋有点头痛,要建立新的东西,固然要打破旧的,旧的之所以是旧的,因为根深,到底的深。拔起来,牵着别的东西,泥土、杂草活着别的更大的树。
“啊!”的一声,他拔了出来.
“怎么会那么长时间的?”老婆温柔的躺着,腮很酸.
“才半个小时,不是今天有烦心的事,可能时间更长呢。”任泽锋抚摸她的嘴唇,嘆息一声。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的。”老婆是职业写手,一天到晚都写字,话也不多。
“刑永宪,你知道吧,就是上次我们单位搞篮球比赛那个中锋,记起来没。”
方草点头,“是的,你说他是市委秘书长对吧。”
“他最近想收养一个小孩,但我觉得不妥,第一他已经有子女,第二收养人收养与送养人送养,须双方自愿的,人家夏院长觉得他条件不成熟。民政那边和我说了,我也同意他们的看法。”
“但你因此会得罪他?”方草回忆那个中锋,年纪看起来将近四十岁,身材很好,眼神有点冷漠。“你打个招呼,谁还不放人?好歹也是个副市长。”
“我不想再因为小事助长这些风气。”,以前的任泽锋在政法委工作的时候就是因为坚决反对打条子走关系,让许多人咬牙切齿,黑道上传闻他的命是五十万,手指是一万一根,眼睛二十万一双,小弟弟系列十万,其他部分十万。线人告诉他时他还笑道,我的全身都是宝。
想起从前因为调查贩毒案而牺牲的席伟剑夫妇,任泽锋更是心里充满内疚,为了工作失去生命,从此再也不会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吹牛了,付青珠和方草因为彼此欣赏,还互称姐妹,现在自己升职,而那些牺牲的人们,渐渐被人遗忘。
要想帮更多的人,就要权力更大些,要想得到更大的权利,有时候却要做些自己根本不喜欢做的事。
矛盾着,在官场摸索,如刑场,腥风血雨,变幻莫测,瞬间阴阳相隔。
民政局长和市委副书记李甘如一起出现在夏之初面前的那一瞬,付天怜看到夏之初无奈的眼神,她懂事的点点头。
如果自己不走,夏爷爷就很为难。但如果自己走了,夏爷爷就会很伤心。为什么只有委曲求全却没有两全,为什么柏华子老师说他不会管这件事,为什么习惯了的东西终究要失去。
付天怜在华夏福利院还有最后两天的时间。
等小车开走后,付天怜才哭起来,所有的小朋友都很羡慕她,他们都希望被收养,到底什么是幸福,每个人的理解相差天远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