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文武百官夹道相送。
曾浩坐在豪华的车架上,四只威风凛凛的黑虎拉着绳索,缓缓行驶在皇宫大道之上。
百名青面獠牙的铁鹰锐士,骑着一只只威武的雄狮,在前方开道。
后方几百米铁骑,手持几米长戈,动作整齐划一。
一杆杆黑色大旗,随风摇曳,气势如虹……
“恭送公子。”
所有文武不约而同的拱手一拜,齐声高呼着。
曾浩坐在车架中,内心感慨万千。
万恶的封建主义啊!
四处飘零着腐朽的味道,不过确实很爽啊!
这派头,这阵仗,就算是一只废物在此,也会豪情万丈,指天笑骂更是视若等闲。
几十年了,曾浩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扬眉吐气,就一个字,爽……
虽然自己的捞金库,瑶池春梦,帝国快送,大秦油气又没了,但好歹也给自己留了一些分红。
但这次巡查天下,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始皇帝给了自己生杀大权,州牧以下,证据确凿,自己一言可决生死。
这些年来,赚钱只是为了兼济天下罢了。
凭借胡亥这个身份,自己在这个世界锦衣玉食,根本不用为生活忧虑。
造反是不可能了,毕竟自己也不是那块料,也没兴趣。
更何况始皇帝如今深不可测,曾浩严重怀疑,他已非人类……
作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良好青年,曾浩觉得自己的三观完全没有问题。
天下兴盛,虽然百姓也苦,但总比乱世强的多。
原本以为胡亥被幽禁失宠之后,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虽然从太庙那鬼地方出来了,但一直不受始皇帝待见。
自己也不想自讨没趣,一个失宠的皇子,有吃有喝就不错了,要啥权势?
想着能为这天下贫苦人们,做一点好事,算一点的打算。
曾浩想法设法的赚钱,用来资助那些贫困的学子,供他们上学。
收养那些孤儿,让他们能够吃饱饭,有一处安身之所。
救助那些残疾的老人,让他们不在流落街头,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弃。
天下太大了,自己能够救助的人有限,但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始皇帝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想要救更多人,这个钦差大臣的使命,自己必须接下来。
也许自己会得罪很多人,可那又如何?
人生在世,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吧!
自己不跟始皇帝斗,一是没信心,毕竟这个男人高深莫测,实在让人仰望而不可及。
二,任何有志之士,心怀天下的人,都不愿割裂四海,让这个美好的世界被战火摧残。
三,以始皇帝的手腕,不仅自己根本没机会,只要他脑子没坏掉,任何人都没有机会……
扶苏监军三十万,蒙恬掌控长城军团多年,可是呢?
这个男人一道圣旨,扶苏安敢不死,蒙恬顷刻被夺职囚禁。
也许是扶苏迂腐,为了孝道而死。
也许是蒙恬忠义无双,不愿反抗。
可是又或许,是扶苏没办法,不得不死。
蒙恬不得不忠,只能束手就擒。
这也是胡亥,赵高,李斯不敢直接发丧,而是假借始皇圣旨的原因?
毕竟历史的真相已经很难在史书之中寻找了,只言片语的载述中,拥有着无限可能。
如果是第二种,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一人独镇乾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最好释义。
这大秦的铁骑,效忠的是他这个始皇帝,而非任何一个将领。
所以扶苏含恨而死,蒙恬含冤而亡,这偌大的秦帝国,因他而生,也因他而灭……
“公子,已经出了咸阳,即将抵达咸阳城东车站,不知下一站去何地?”
就在曾浩思绪飘远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
“恩?”
“你是何人?”
看着眼前高大的青年,曾浩露出疑惑之色道。
“下吏今科殿试中郎刘彻,承蒙圣恩,任廷尉府左平令事,钦命随行,以备公子差遣垂询。”
刘彻拱手一拜道。
“什么狼?”
“什么左事?还是右事?”
“……”
曾浩感觉脑壳有点疼,这秦朝的官职实在有些拗口,来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记不太清。
“中郎,左平令事。”
刘彻淡淡一笑,耐心回答着。
“那我是叫你中郎?还是左平事?”
“亦或刘彻……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曾浩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高大威猛青年,怔怔出神道。
“下吏中郎刘彻,任廷尉府左平令事。”
刘彻再次大声道。
“你叫刘彻?”
曾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后世那位传奇大帝,汉武帝刘彻?
“公子听过下吏卑名?”
刘彻也是一愣,自己与这位公子胡亥,好像素未谋面啊?
“刘季是你何人?”
曾浩感觉还是有点狐疑,追问道。
“回公子,家祖沛候刘季。”
刘彻有些忐忑不安,表面上却依旧恭恭敬敬道。
莫非,曾祖父曾得罪过他?
可从未听曾祖父说过啊?
“真的是你啊!”
曾浩刚说完,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是孟浪了。
这孩子,也许以后会成为大秦朝天叱咤风云的权臣,但再也没有机会成为那个汉武帝了。
“公子认识下吏?”
刘彻疑惑道。
“不认识。”
曾浩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道。
“……”刘彻。
那你这么鸡冻的鬼啊!
当然吐槽一下就算了,刘彻还是明白尊卑有别,只能尴尬一笑。
刘彻啊!
你以后就跟我混了呗?
恩,至少巡查完之前,都是如此。
“刘彻,你觉得下一站,我们应该先去哪里?”
曾浩定位清楚了自己的角色之后,兴奋劲也过了,开始履行职责的询问道。
“回公子,咸阳乃天子脚下,治安向来极佳,百姓也多为富庶之人,下吏觉得并无巡查的价值。”
“内史白腾,家系武安君,执掌中州京畿重地,只对陛下叙职奏事,咱们还是不要躺这里的浑水了。”
“中原各州,风调雨顺,树大根深,上至州牧,下至县令,多为老秦氏族把持。皆是帝国名列前茅的富庶大州,哪家百姓没有分得百亩良田,都不敢说自己是老秦人。”
“所以,下吏觉得,这中原各州,不去也罢。”
刘彻分析的头头是道,谏言道。
“笑话,家大业大怎么了?”
“树大根深又如何?”
“什么老秦氏族,说好听点他们是帝国贵胄,说难听点就是我家看门的家伙。”
“不过,本公子觉得你所言有理,这中原各地都富的流油,举国资源倾斜之地。就算是个乞丐,祖上也传下了至少千亩良田,妥妥的都是大房东,大地主的货色,哪有什么冤屈要申诉。”
“所以,我们下一站应该去哪巡查?”
曾浩正色道。
这倒不是胡说八道,整个帝国的工业,大多都汇聚在中原地区。
以前的秦国,包括山东六国,那都是一个个富的冒浓的家伙。
真正苦的都是蛮夷之地,海外之所,那些人都是被压榨的可怜人。
虽然陛下已经废除奴籍,但这种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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