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行静静看了她片刻,反问道:“你觉得呢?”
温织很识趣,立即就说:“在你这住下来所销的一切费用,我都会支付的。”
住人家里,就等于给人添麻烦,她当然要自觉。
但商鹤行并不是很高兴:“你认为我缺这点钱?”
温织解释:“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我应该给的。”
商鹤行收回目光,语气淡淡道:“可以不用给钱,用别的抵消。”
“别的?”温织疑惑。
商鹤行扯出一声浅笑,偏过头睨着她:“你觉得会是什么?”
温织领悟了他的意思,立马用手捂住领口,表情很防备:“你不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
商鹤行的语气是那样坦然:“非分之想这个词,大概都含蓄了。”
温织一呛,赶紧转移话题:“现在几点了?”
卧室的一隅摆放着赫姆勒座钟,时针已经转到了深夜两点半。
商鹤行说出现在的时间后,温织都不敢置信已经这么晚了,但当她亲眼看了一眼座钟的时间,顿时沉默。
过了片刻,温织想起什么又要问,商鹤行提醒她:“先喝水。”
“哦,好。”
温织先听话地将水喝了,嗓子被水润过后舒服了很多,确实没刚才那么干哑灼痛。
喝完水后,温织将水杯递到他手里,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沙哑的声音问:“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商鹤行轻描淡写:“我换的。”
另外他还补充了一句:“不该看的都看了,不用再问。”
“……”
他语气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她本来还想拢一下领口,想想都被他看光了,算了,多此一举。
她随手掀开被子她准备下床,商鹤行提醒她:“盖上,好好躺着,别乱动。”
温织掀被子的手僵在半空,但也只僵了两秒,还是固执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商鹤行保持着靠坐的姿势,见她执意下床,也没再阻拦她,只叮嘱一句:“慢慢走路,别走太快。”
刚发了烧,头重脚轻,他是怕她一个不慎,平地也摔跤。
“我会小心的。”
温织回了他一声,然后穿上拖鞋。
她看了看四周,再结合当下两人的相处模式,有种她跟他结婚了的错觉。
等她站起身,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商鹤行大概是猜出她要说什么话,丢给她一句:“不用道谢。”
“我不是……”她语迟。
商鹤行睨着她:“不是要道谢?”
温织抿了抿唇,扯着沙哑的嗓子慢吞吞说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次,这次虽然你嘴上说不管,还阻止我,但最后还是你帮了我,谢谢已经不足以回报你对我施出的援手。”
商鹤行淡淡问道:“不打算再用口头上的谢谢作回报,那这回打算怎么谢?”
他目光似有钩子,对上他的目光就移不开。
温织鬼使神差绕过床尾到商鹤行这边来,她慢慢走近,一时没察,脚趔趄了一下。
商鹤行立即伸手扶她:“当心点。”
温织站稳,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我没事。”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有些担心:“头现在还昏吗?”
温织抬手抚头:“好像有点。”
商鹤行:“头昏就回来躺着,现在已经很晚了。”
温织哦了一声,抽回手,准备绕过床头回另一边。可很快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她居然没有提出让他单独给她安排一间房。
难不成躺回去继续跟他睡一张床上?
“不用绕过去,睡这边吧,我挪过去。”商鹤行给她掀开了被子。
温织四肢快过大脑,没犹豫,竟当真钻了过去。
他往旁边挪了一些,但没挪太多,这张床足够大,即使两人都在一边也不是太挤。
温织躺下的同时,商鹤行俯身下来。
“商鹤行——”她惊了一下,以为他要做什么。
而他神色间没什么波澜,只是很平静的提醒她:“你发烧头昏的时候意识很模糊,识不清人,我衣不解带彻夜照顾你,而你……”
温织小声问:“我怎么?”
商鹤行用淡淡的语气来陈述这一切:“你说热,一直往我身上贴,还说我身上更凉快,我上半身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你摸了一遍。”
温织两眼一闭。
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给她洗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商鹤行说:“这事等你好了再给我个交代,现在你是病人,我暂时不跟你一般计较,睡觉吧。”
温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