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报特刊,旬报特刊!”
“朝廷军队战败,南塞州边境沦陷!”
“朝廷大军战败,月亮国军队,西方之国军队侵入南塞州!”
“什么?给我来一份特刊!”
“我家老爷也要一份!”
伴随着朝廷军战败消息传回京城,再加上饮冰室特刊刊登,
京城内外一下沸腾起来。
饮冰室门前,每个拿到报纸的人都脸色骤变,
神情难看地或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或者涨红了脸,愤恨不已。
街道上,饮冰室雇佣的报童满街跑着,同时也喊着这期特刊最重要的消息。
一个个茶馆里外,听到些消息赶来的民众百姓,
将那些正在讲述着这期旬报特刊内容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听着茶馆请来的说书的,或是别的识字者,念着的特刊内容,
不禁群情激愤,一时哗然。
“……南塞州传来之消息。朝廷调派之禁军初抵达南塞州边防重镇武安县,边境前线就再遭遇月亮国与西方国军队夜袭。
我边军死伤无数,边境被迫失守。
随后西方国与月亮国之联军朝武安县攻来。驻扎武安县之禁军舟车劳顿,疲惫之态应敌,败,被迫退守令南县。
武安县,成安县,镇南县等多县落入敌手,沦陷。”
“……彼他娘!这是打的什么狗日的仗!”jiqu.org 楼兰小说网
“那都是没卵蛋的还是什么狗东西,这么大块地方就给人占去了!”
茶馆里,茶馆顶都像是被一个个怒气冲冲客人的骂声掀开!
“都是干什么吃的!区区月亮国都打不赢!还让人把我国土给占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彼他娘!”
茶馆内外,围着的人激动不已,
台上说书的,念报的,望着乌泱泱一个个群情激愤的模样,
都不禁有些畏惧。
这时候,
外城一家茶水摊子外。
一位老农从茶水摊子外路过。
他是住在城外的,今早起砍了些材,想到城里来换些家用。
这会儿看到这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各个激动地模样,不禁放缓了脚。
“诶……这是咋了?出了啥事了?”
“战败了!朝廷军在南边边境和月亮国打,战败了!地都给人抢走了好几个县!简直窝囊透了!”
老农找了个人问了声。
听着这话,老农愣了下,才想起来先前说过什么出征捐。
“呸!”
老农转过头啐了口,
出征捐也收了,寒衣捐也给了。
结果就打成这副德行,真是……呸!
“之前还说什么捐,真是不知羞!”
老农也忍不住跟着骂了句,才挑着柴火继续往市集赶。
……
“耻辱,耻辱啊!堂堂禁军,堂堂边军,号称精锐。结果就这样轻易让三县之地落入他手!”
“我看什么精锐!简直是酒囊饭袋!”
稍华贵一些的场所,一些书生也都义愤填膺,
不时愤然起身,破口大骂。
“堂堂大国,竟然被一弹丸小国,蛮夷之人欺辱。还说什么征讨不臣,简直是,简直是……废物!”
“边军将领,征讨统帅,这都是些干什么吃得。堂堂我朝大军,竟然败给那弹丸蛮夷,可恨,可恨啊!”
有人拍桌,有人脸涨得通红,
“更是不知守国,还敢后撤。我若是那边军,禁军,打仗成这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城墙上!
现在更是弃城中我夏朝百姓,天子子民于不顾,至沦陷之地百姓如何!”
“旬报上如何说,满城凄厉之哭声,惨绝人寰,闻之泣血!那都是我朝百姓啊!禁军在做什么,边军在做什么!莫不是都是废物!领军之人更是……如此多县之地,如此多百姓,如此多牺牲战死之军士,就如此葬送了!可恨,可恨啊……”
“小兄弟慎言啊,此次领军之人可是徐王啊……如若这话被谁听到,指不定你就要遭殃了!”
“徐王,徐王又怎么样!我……我……如若他们要来害我就来吧,用刀劈开我的胸膛,看看我的鲜血是不是滚烫!”
其余些高门大院,官员府邸,
也都收到消息,各有些变化。
或者是跟着骂,或者神情阴沉,或者神情鄙夷,或者愤怒。
……
“……朕不知前线军事之紧急,不知徐王叔之艰难。
但徐王叔文韬武略,犹胜过朕。
而先皇与朕将征讨月亮国与西方国之大事交于徐王之手,自然相信徐王决断。
此刻虽有波折,但我想,此刻之结果,已经是徐王叔艰难而维之。”
乾心殿中。
新上任没几天的乾元帝召集一众大臣亲信商议对策。
季管事作为新上任的新卫统领,也默然站在一旁,皇帝身侧。
没有像他父皇那样对此类事情勃然大怒,
乾元帝只是这样说道,
不过一众大臣都默然不语,整个殿内气氛都有些压抑,
“自然朕不能怪罪徐王叔。只是此次的确是边境危急,百姓罹难,战事艰难。诸位爱卿以为此刻应当如何?”
听着皇帝问话,
一个个重臣都眼观鼻,鼻关心,低着头没人敢出头。
乾元帝已经定下此次基调,基本不能问责徐王。
一众朝臣也都知道不可能问责徐王。
徐王此刻领兵在外,不仅手上有禁军,
同时南塞州边军之统领也属于他之一派。
而新皇又才登基,根基不牢,威严不盛。
如若逼急了徐王,恐怕……立刻就是内外交困,天翻地覆。
“更何况,此刻京城盛行之旬报刊登了这消息。此刻满城人皆以知晓南方战败。
有拳拳爱国之心的百姓书生,此刻自然群情激愤。
如果朕,满朝诸公不能拿出切行之办法,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不是辜负民意?”
乾元帝拿了份旬报下来,递给了最近那位重臣,
这些人都看过这旬报特刊了,但还是传阅了遍。
“……陛下,这饮冰室私自将此消息刊登之旬报之上,引得全城动荡,满城激愤,扰乱民心,使得我朝廷被动。说不准包藏祸心哪,我看诸事之前,应该将其取缔才是。不然恐迟早再生乱子。”
没有回答皇帝前面的问询,倒是位朝臣拿到旬报过后,顿了下,找到个说话的口子。
皇帝闻言,未曾说话,
然后就有另一个重臣出声反驳。
“陛下,我以为柳大人所说不妥。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堵不如疏,又怎么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即便是没有那旬报,这消息照样将传遍京城。
更何况,此刻满城人皆知,饮冰室旬报刊登此消息。朝廷却将饮冰室查封,不是更落人口实,让人耻笑。
说我朝廷没有容人之量,不思对敌之策,反而尽去做一些堵人嘴巴,不让人说的事情。”
那重臣抬起头瞥了眼先前出声提议查封饮冰室的人。
那朝臣还想再说,不过注意到皇帝反应,顿时就低头,然后默然不语了。
“朱爱卿所言甚有道理。不过此刻还是先说如何应对边境之危吧。”
皇帝再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