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戏台,是个大些沙包的斜坡,三下两下,狄云被婉儿给拽进了场。
现在狄云想不来跳,恐怕也不成。
被婉儿拉住衣领,两人近得几乎要脸贴上脸,想跑好像不太容易。
“这位小哥会跳胡舞,我想跟他学学。”
先下手为强,婉儿够坏,给急急报起剧目。
台下的百姓见这个阵势,看热闹的永远不怕事大。
起哄的,想露一手的,或者来凑个热闹的……
“好……我们这里的人最喜欢!”
“跳舞热闹,来一个!”
“算我一个!”
“我这里有胡杨琴,弹起舞曲来最好。”
……
……
“你……你说的有胡杨琴,上台弹去吧!”
不怕热闹,导演还急着安排上了人手。
这里的人原本能歌善舞,抱起胡杨琴,手法熟练地上台拨弄起琴弦。
“叮叮……咚咚……”
清脆爽朗的悠扬琴声一响,深深刺激了狄云的神经深处。
似乎昨日的大唐,这里还在你死我活的挣扎厮杀。
附近的番邦附国,今天转眼愉快的成了一家,明天又打闹起想分家。
反正今天好就合,明天坏就分,分分合合,大唐来者不拒,戍边的众将士早已经习惯。
但像当下这种热烈,融洽的情景,狄云从没有遇到过。jiqu.org 楼兰小说网
恍惚间,还是这个韵味,熟悉的旋律又响起,伴随着节拍。
不由自主地,狄云身子开始随着扭动。
“真能嘚瑟两下子?”
心里叨咕着,婉儿毕竟是从科班出身,就算跳的不再好,凑乎起事来也绝非一般。
两人时而近,时而远,旋转飘荡在红红的地毯上。
明亮灯光,白色沙地,红艳艳的地毯舞台,如蜂蝶翩翩,缠绵劲舞……
很快。
撩动到台下所有人的心弦。
男人们没有上来,怕打扰两人的精彩,在台下随着舞动。
小姑娘们可受不了。
有几个胆大的,旋……旋……旋转进了舞台里。
物以稀为贵。
满台面一个男的,三转两转,给狄云转进了中间。
如风拂柳,掐腰闪头,招手妩媚间,几个女孩已经拉成了一圈。
跳起这舞,婉儿毕竟不是专业,瞬间被排挤在了圈外。
这还了得。
真以为我是青衣,我还会《穆桂英挂帅》呢,婉儿绝对不能吃眼前这个亏。
刀马旦的功底,说白了与武术没有多大的区别。
翻转、跳跃,躲闪、腾挪……
“腾!”
婉儿一个后空翻,跳进圈里,稳稳站在狄云的鼻子尖下。
突然间发生的事,差点没有撞上脑门,狄云惊异间,见婉儿正用怨恨的目光瞄着自己。
“额的娘亲,这真的是要玩命!”
叨咕了一声,自知今晚火药味浓,这事要不好办,狄云想溜之大吉。
没等他回撤……
“啊……我闪了腰,岔气了……哎呦……”
动作比声音还快,婉儿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不撒手。
舞台下面的导演,正忙着在摄影机旁,指导拍摄下这些难忘的经典镜头,没曾想会有如此这般的一出戏:
“关机……赶快关机,记住了,前面的一定要给我掐去点。”
这事让督军知道了可不妙,导演不想让戏演砸。
看看台上,他真的着了急,婉儿抱起来又要没个完。
台上的婉儿,开始是装,现在确实不愿撒手放开。
扑进狄云的怀里,紧紧一拥抱间。
“啊……女演员今晚太累,快快抱回帐篷里好好休息,众人今晚要尽兴,热烈更要继续!”
关键时刻,导演有经验,还要给打起圆场,他心里却说:你俩爱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让人看起来没完。
严重的缺乏舞台经验后果,导致狄云丈二和尚,还一时还摸不着头脑,有些发懵……
“傻瓜……快抱着我走,这是个好机会!”
婉儿轻声提醒着,她自己还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头钻进狄云的怀里更深。
皎洁的月光下,红红火火的场面,似乎愈来愈烈。
众人尽情边歌边舞,而在通往小沙包的帐篷路上,婉儿还是摸索着狄云怀里的东西,想着都有戏。
假装迷糊,她手紧紧捂住狄云怀里的布包,就是不放开,琢磨起他怀里的这个包。
“这得有多少金银呢?长的是金条,捏捏真发软。椭圆有鼓包的银元宝,这扁扁的是……一定冤大头,不过……又几个呢?”
手在狄云怀里,又不经意间碰上了一个东西,更令婉儿心跳加快。
这么厚的一叠,定是银票,票面可够大的,少说有几百张。
幻想着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婉儿激动的有些上不来气,想一把拽出揣进自己的怀里。
看看周围的人群,她只能强忍着来回摸,摸来摸去:
“这是个破书?”
婉儿心里想着,这个扫兴劲。
见怀里的婉儿一动不动,狄云想必她一定是累坏了,尽快抱着她回帐篷里歇歇。
等他前脚刚到小帐篷的门口边,还没来得及弯腰想进去……
“你给我进来吧!”
猛的婉儿从他怀里钻出,硬生生给他拽进帐篷里。
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婉儿已经坐下来,打开包:
“真的有四根金条,三个元宝,二十块现大洋。”
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婉儿,开始摆弄。
金条元宝,这些狄云认识,“大羊”是个老头子?
这事超乎他的想象。
婉儿又是看,又是咬的验起了金银的真假,狄云拿起一块大洋来细细琢磨。
圆圆扁扁,里面有凹凸,上面这个老头子图像,脑袋大脖子粗,别说真有点样,看着都像那么回事。
“有点意思,这玩意不错!”狄云不知为何,在手里摸着也喜欢。
“你快点给我拿来吧,别让外人骗了去。”拿起来看个没完,婉儿怕狄云给揣走。
伸手抢过,她赶快包好揣进自己的怀里,心里顿时热乎。
钱财之物,狄云印象还真的没有多深刻。
从小入行伍,管吃管住管穿,有点军饷,他大多没有花。
交给离边塞不远的一个老头,你给我买羊,我雇你看管来放。
就这样年复一年,自己有了多少只羊,他也不知道。
只是每每看到了大群的羊,放羊倌都说给自己来放的。
总觉得这是个笑话,边关战事又忙,没工夫去找老羊倌说去。
今天什么大洋,小洋的?他总觉得自己的羊,还是那个心里最有底。
稍一走神,眼睛又不转了轴。
难免又让婉儿想歪:他一定在想着坏事,总说从大唐来的,大唐那时最富有,听说人人都是大户,他不可能空手而来。
钱财来的容易,婉儿想着上了瘾。
“你总说自己从大唐来的,没带点银两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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