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救我啊!”孙正清的儿子哭喊着求救,裤裆一片湿润,正值壮年骨头却如此之软,让陈子昂惊讶不已。
“肖途,你放开我儿子,我放你走!”孙正清咬着牙,悲痛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杀机,像是一条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
陈子昂相信,就算这次放过了孙正清和他的儿子,只要一有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咬自己一口,一击致命。
“孙正清,我很敬重你是个前辈,但你忘了自己的党性原则,如果你提前将这件事和我商量,我会想办法救出你儿子,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陈子昂轻叹一声,眼中杀意已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
哪怕是以往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战友,现在也已经站到了对立面,自己不得不狠心了!
陈子昂押着孙正清的儿子当肉盾,一步步的朝孙正清逼近,孙正清惊慌的喊道“肖途,你别冲动,一切好商量!”
话音刚落,陈子昂就把他儿子朝他重重的推了过去,孙正清根本没有开枪的机会,因为陈子昂一直躲在他儿子的身后,他根本没有瞄准的机会。
孙正清和他儿子撞了个满怀,但却仍紧紧地握着手枪,这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了。
而陈子昂比他反应更快一些,在两人抱在一起的瞬间,就将手枪夺了过来。
首先确认了手枪里还有子弹,然后,陈子昂便将枪口对准了孙正清父子。
“孙正清,你后悔吗?”陈子昂问道。
“我不后悔,如果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那么决定,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失去他!”孙正清的眼神无比坚定,就像当初他宣誓绝不背叛组织时一样。
这个年代的人,重男轻女观念尤为严重,再加上孙正清老来得子,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让人意外了。
陈子昂暗自叹息一声,自己可以理解孙正清的所作所为,如果自己的儿子犯了错误,自己同样会不顾一切的将他救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两人的立场不同,今天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肖途,我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我犯了错误,而你正处在上升期,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接下来的事情全交给你了!”孙正清湿润的老眼望着陈子昂。
“嗯!”
陈子昂转过头,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响,孙正清的胸膛绽放了一朵血花,瞬间的绽放后是凋零,孙正清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别杀我,这一切都是我爸的主意,你不要杀我啊!”
孙正清的儿子双腿一软,直接朝着陈子昂跪了下来,丝毫没有什么为父报仇的念头,反而不断的求饶,涕泪纵流。
“孙正清也算是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种混账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又何以至此?”
陈子昂无奈的摇头,如果不是他的话,孙正清也不会做出背叛组织这种事情,更不会想到对自己下杀手,究其根本就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啊!”孙正清的儿子磕头如捣蒜,他自知不是陈子昂的对手,求饶是最后的希望了。
砰砰砰!!
陈子昂厌恶的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世界仿佛清净了。
夜深时分,陈子昂将两父子的尸体装在麻袋里带了出去,带到了大学西面的后山上。
陈子昂挖了一个大坑,将这对悲哀的父子一起埋了进去,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个鞠躬是为了向孙正清曾为组织作出的贡献,表达敬意。
离开济仁大学后,陈子昂还是回到了庄晓曼所住的小院,自从和庄晓曼有了那一晚后,他已经很少回到自己的房子,而是每晚都和庄晓曼住在一起。
刚一进屋子,等待已久的庄晓曼就像水蛇般缠了上来,陈子昂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开口道“说来话长,进去说。”
“嗯。”
庄晓曼把门关好后,陈子昂才将今天的遭遇完整的说了一遍,说完不自禁的点上了一根烟。
“我为孙正清而感到惋惜,他本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同志,最后应该死在敌人的手中,而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但我又不得不除掉他。”
陈子昂扣心自问,如果今天的事情没发生,就按照以往来讲,孙正清对待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曾经他和我说过一句话,革命总是伴随着牺牲。”陈子昂眉头紧皱,和在玩游戏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玩游戏时对于孙正清这个人物还没有那么同情和惋惜,只有设身处地后才能感受到游戏中肖途的无奈。
“其实他没错,你也没错,他于私,为了救儿子而不得不背叛,你于公,为了组织不得不除掉他。”庄晓曼劝慰着说道,陈子昂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始终还有些郁闷罢了。
“我明白,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以后在魔都就是我孤军奋战了。”陈子昂轻抚着庄晓曼的发梢,庄晓曼顺势躺在他怀中,梦呓似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也不得不对我动手,你会开枪吗?”
“没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对你动手。”陈子昂坚定的说道。
“如果必须要动手呢?”庄晓曼不依不饶的追问。
陈子昂浅笑道“我那句话还没说完,革命总是伴随着牺牲,但牺牲所换来的东西是否有更高的价值,这是需要思考的,而对于我而言,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庄晓曼娇嗔道,羞红的脸暴露了她喜悦的内心,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在喜欢的男人心中占据重要地位,而不是像一件可以随意丢弃更换的衣服,可有可无。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离开,你永远别想再找到我。”陈子昂目光远眺窗外,想起了现实世界的美好,那里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那么多的算计,人与人之间比起这个年代坦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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