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战斗结束后,平起便想要开始打扫战场。
数千重骑兵的装备,包括他们的马匹、马凯,这对于整个灾河流域来说都将是一份不可估量的财富。这也是为何平起先前眼前一亮的原因,只要能将这批战利品运回灾河,原本并不充裕的铁器仓库就能变得富裕起来。
这些铁的作用可不只是作为武器,作为铠甲,这可都是已经被开采演练完成的铁器,只需稍加锻造,就能形成成千上万把精良的铁农具。
平起运用神力,向数千匹战马招了招手。
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应当可以很顺利的操控这些马匹。让他们自己乖乖走过来成为俘虏,甚至自己叼着主人的装备打扫好战场,自己走回灾河。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些战马非但没有乖乖听话,反倒目露凶光。
马匹的喘息声变得粗大,他们不安的踏着蹄子,做出即将要再次冲锋的架势。
平起面色一变,果不其然,这些战马竟再次开启了冲锋。
轰隆的马蹄声响彻战场,即使已经失去了操控者,他们依旧是罗亚国的战马。本能促使着他们续向敌人进攻、进攻!直至死亡为止。
“不要留手!”林千巧出现在城头,焦急地喊到:“罗亚国的军队是留不下来任何东西的,得快速解决他们才行!”
“明白了。”
平起点了点头,再次高举手中的剑刃。
从原本的三尺迅速膨胀为三丈、三十丈、三百丈…发出冰凌生长的清响,剑?这玩意真的能称得上是剑吗?!
完全有寒冰所构成的,光是剑面就遮挡住了半边天空的长剑形成,然后猛的朝地面拍了下去。
光是门板都已经难以形容这柄剑的宽度了,他就像是一整个冻结的湖面,被高高举起,然后重重落下。
首先是碰的一声,紧接着是哗啦啦的脆响。冰面拍倒了数千匹正在狂奔的暴烈战马,然后抖然碎开,又下了满地的冰碴。大部分战马在第一下就已经彻底昏厥了过去,余下的都惨叫着倒在地上,冰渣无孔不入的刺入他们的皮肤血肉,然后在血液里流淌,顺着血管刺入心脏。
野兽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远处那些还狗活着的罗亚人也还在用自己剩下的半边身体发出难以忍耐的哀嚎声。
他们很快开始死亡,也就在这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那些死亡的罗亚人,以及他们的战马,连带着铠甲武器都开始慢慢的消失。
平起皱了皱眉,用力量覆盖他们的身体,然而这也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消失。
这种景象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比起消失更像是死亡回归的玩家一样,他感受到这些人的灵魂与血肉并没有消散在天地间,而是回到了某个地方。
“罗亚?”
平起轻叹一声,用剩下的寒冰了结了这些人的生命。
罗亚人全部消失了,就像他们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林千巧此时也终于从城内赶了出来,“结束了吗,你还好吧?”
“无事。”
平起问道:“这些罗亚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回到他们的土地神那里了,罗亚人的生命并不与他们自己所绑定,而是与他们脚下的土地所绑定。只要他们的土地一天还没有被占地,那么罗亚人就永远能回到他们的土地上。”林千巧凝重地说到。
大周和罗亚之间,若是以国力来区分的话,那么无疑来说大周是要更胜好几筹的。可罗亚善战,他们不仅善战,他们还死不了,这是非常气人的。
好不容易打完一场仗,战力品抢不到不说,就连每个人的杀敌人数都很难统计。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平起也就只能叹着气回到城内。
城门此时已经大开,守城将士以及城主现今也都在城门处等候。平起自然也不在方便从城墙上跳进去,他很给面子地走上前与众人都打了招呼,并推辞掉所谓的宴会与庆贺,只索要了相应的报酬,运往灾河。
“大家都十分忙碌,哪来的时间搞什么宴会呢?你要想是给钱的话,直接给钱就好了。”
眼下罗亚人竟然都打到这里来了,平起便也不在过多的停留,即刻出发前往西边。
……
平天领
此时的平天已经摆脱了所有的忙碌,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内务有白柏做,外事有平起在平定,领地之间的协调有白羊羊在帮忙,守被力量则是熊氏在到处追杀那些闯入灾河流域的罗亚人。
她可算是又能抽出时间来摸鱼了。
平天晒了一会儿太阳,觉得没意思。就走出土地庙。向山下走去。
如今的平天领已经再次改建完成。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中枢。大量的工坊消失,被改造成为适合人居住的房屋,以及用作生产新物品,培养新工匠的实验坊。
这些试验房的数量并不多,如今他们也培养不出那么多的技术工人来,仅仅这些倒也暂时够用。
除此之外,水泥的生产运用链条也愈发的完善了,平天打算正式的开始使用它们,首先并不适用在房屋上,而是用作道路。
想要致富,修路是必不可少的。首先就是财富的流通,物资的流通,人员的流通。一个国家所拥有的道路越长越多,越稳固越宽广,也就相应的证明了这个国家所拥有的基础建设能力是多么的强大,底蕴是多么的雄厚,发展前景是多么的远大。
整个在河流域目前所用的大部分路都是土路,有些地方甚至都是没有路的。他们必须要将道路都修建出来,起码在各个领地之间,都要有着能快速通行的水泥路,石板路。
这些道路不但要坚固,还得耐得住风雨侵蚀,要修的宽敞,美观,要尽可能的节约人力物力。
因此修路实际上也是一件很重要的技术活。
平天在领地内四处转悠,终于,她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个身影。
李水穿着麻布做的衣服混迹在工人中,跟刚来的时候一样,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华贵的配饰,整个人也没有所谓君子的优雅。他就只是像个普通的工人,日复一日的辛勤的劳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