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鹿身周泛出纯白色的光芒,那光芒有着强大的灵力,竟轻易地将孽徒的剑气反弹回他的体内,虽然孽徒也因自己被反弹而回的力量所伤,但好在受伤并不严重。
众人都为这个看来柔弱的女子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力而感到骇然,也为轩明少主最终没有使出‘与君同消’而松了口气。
孽徒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凝鹿,大声责骂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怕死么?”
凝鹿几乎要流出泪来,她摇了摇头,扶起身后因惊恐而摔倒在地的骨剑,替他拍了拍满身的尘土,显得就像个乖巧的孙女在孝顺爷爷一般。
孽徒不由讶然道:“凝鹿,你跟他…”
凝鹿不能说话,只是朝着孽徒摇着头,示意他不要伤害骨剑。
“还是这小妮子不错,懂得疼惜我这个老人,不像有些臭小子,以为自己长大了有点本事,就在那拿着剑耀武扬威的,我告诉你,你那把剑还是我打造的,你还没付钱给我呢。”骨剑气得直吹胡子。
被激怒的孽徒朝凝鹿喝道:“凝鹿,你让开,这老儿可是赤燕城的罪人,你不能护着他。”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凝鹿依然不让,只是用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这时,婕蓝看着一直未说话的凝鹿才知道她根本是无法言语所以之前自己跟她打招呼时,她才没有回言,而自己却误会她对自己有敌意,现在想来有着这种想法的自己显得多么的拙劣与自私。
婕蓝怕凝鹿和孽徒两人在那儿僵硬着,她忙走了过去,握住凝鹿的手。
突然被婕蓝握住手的凝鹿有点受到惊吓,她忙将手抽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婕蓝没有放在心上,只指着骨剑道:“凝鹿姑娘,你跟骨剑有什么关系吗?”
凝鹿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婕蓝知道问凝鹿恐怕什么也问不出,她直接朝骨剑冷言问道:“说吧,或许大家还可以饶了你性命!你为什么要效命空靖,还有为何要出卖轩明少主,为何要出卖我和崎雪?”
骨剑被逼问得有些厌烦,竟‘啊,啊’地大叫起来,“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可恶,居然这样误解我的好意,老儿我…”
骨剑还未说完,却被一旁还被悬吊着的藏督打断了话,“为了钱而已,这该死的老儿最爱的便是钱了,别说出卖你们,就算是让他去杀你们的父母,去杀城主,只要你有白花花的银子给他,他就会去做的,嘿嘿,这种人你们还留着做什么,干脆一剑杀了。”藏督边说边凄厉地笑着,那声音听来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知道白魔为什么被抓吗?就是他通知空靖将军白魔在雍记药铺的,所以我才遵命将他抓住关在圣灵山。”藏督看着承风,挑唆道:“圣灵山里的滋味不好受吧,没想到你能活着出来,不过你若是再在里面待上一两日,一定会灰飞烟灭的,这也可是他让本督将你送进去的。”
“你闭嘴。”一向痛恨藏督的珞摩朝他怒喝道。
婕蓝本想问出一些可以让大家原谅他的理由出来,可是仿佛自己的想法太幼稚,因为她见识过这老头是有多爱财,也实在找不出他要这般出卖大家的理由出来。而自己有这种想法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而已。
“看来我问你这种问题真是太可笑了。”婕蓝感到有些失落,因为从最初遇到这个老头,从他那次出手相救重伤的崎雪,又将炎麟剑交予自己,婕蓝也多少期盼这一切不过是对他的误解,可是现在看来,仿佛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承风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骨剑,双眼眯成一条缝,孤傲地看着这个差点送掉自己性命的老头,顿时便起了杀意,他走近骨剑身侧,挥出炎麟剑,对准他的头颅,道:“是你送我进圣灵山的吗?既然如此,那你就为你做的决定付出代价吧?”承风正欲举起剑鞘击向他的脑门时,却见擎战走了过来,他手一挥竟轻巧地将承风的手推了开。
“何必为了这老头犯下杀戮呢?”擎战朝倒在地上吓得张大了嘴的骨剑轻轻一笑,“你以前做的一切事,我并不过问,不过你刚才说的金库是怎么回事?”
仿佛被人拿住了要害,骨剑立时跳了起来,怒道:“你是想打我金库的主意?”
“放心吧,你的金库我不会动,我想知道的是,这么多的钱是如何来的?”擎战看骨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加了一句威胁道:“这里应该每个人都想在你身上刺上几剑,你若是不说,本君恐怕就无法阻止了。”
骨剑仿佛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这个嘛,这个嘛!”看着擎战眼中放射出凶光,骨剑不敢再推脱,道:“没想到你这么笨,当然是我铸造的兵器了,这糟糕的赤燕城除了我骨剑铸造的魂器,还有什么可值钱的。”骨剑提到这点就现出得意之色。
“嘿,你是在提醒本君废掉你的炎炼之手吗?”擎战听了骨剑所说的之后,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骨剑更增添了几分厌恶之感,“你们是把兵器卖给其他城郡了?”
骨剑此刻倒装起傻来了,他双眼翻白,直望着洞顶,“这个嘛,啊,我这个老头子记不清楚了,不知道空靖是卖给谁了呢?”
“是吗?”擎战对这个顽固的老头已经有些失去耐心,“潭棋,对背叛王城的人是怎么处置的?”
“废掉他的双手后剔掉他的血肉,收走他的魂魄,剩下的一堆废骨就只好赐给下一任骨剑师。”王城的规矩,世间只能存一名骨剑师,等到上一任骨剑师逝世或取消骨剑资格,那么他的血骨就传给下一任骨剑师。
骨剑仿佛被吓着了,竟往后退了几步,“呀,你,你,你太狠了。”骨剑此刻竟硬了起来,居然自动地将双手伸到擎战面前,“你还是锁了我吧,老头我不受人逼供。”
擎战一直冷冷地看着骨剑,没再说一句话,良久,才道:“潭棋,就顺了他意。”
“少君,难道你…”潭棋想就这样扣押了骨剑是否太便宜他了,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行了,我也不喜欢逼问不想开口的人。”擎战转过身,心想应该是时候离开这魂冢了,他看向甬道外,不知为何,擎战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安,因为这场中早已不见了那个叫宵可的宵士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