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和栗紫刚从书店里走出来,两人还没走出几步,栗紫的鞋带忽然开了,她弯腰系鞋带的功夫,一辆车忽然像疯了一样朝两人冲来,幸好栗紫反应足够快,她一把抱住何漫朝一边扑去。
何漫完全被吓懵住了,连反应都没有,就在栗紫觉得躲过一劫时,她忽然听到一声非常轻微的‘砰’的声音,栗紫非常熟悉这个声音,是散弹消音枪的声音。
那声音非常细微,但是栗紫还是在汽车轰鸣和无数的嘈杂声中清楚的辨别出消音枪射击来的具体方向。
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散弹枪还是一枪射中了何漫的胳膊,血瞬间流了一地。大概是太恐惧,何漫并没有叫出声,直到那嫣红的血和疼意滚滚蔓延而来的时候,何漫的呼吸声才陡然急促了起来……
栗紫抱着何漫,又快速转头朝车流中看去,少女瞬间敛起的寒眸寒光乍现,嗜血冷冽。
何漫颤巍巍的手抓住栗紫的衣袖,她全身都在颤抖,皮肤是瞬间失血的苍白,声音微弱又急促,“小紫……小紫……”何漫想说什么,但是一张脸憋的通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何漫晕了过去。
栗紫紧急伸手捂住何漫的伤口,以防失血过多导致休克。duwo.org 比奇小说网
栗紫敢确定,撞伤何漫和开枪的是同一辆车,那辆车开的飞快,很快就消隐在车流中,但是栗紫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车牌号,她记忆力极好,一秒就深刻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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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这个车牌号,任谁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敢伤害何漫,她一定会要了他们的命!
栗紫也再清楚不过,那些人是冲她来的,是她间接害了何漫。
因为何漫受伤严重,栗紫没有追出去,她现在必须马上对何漫进行手术取出子弹。散弹枪的威力极大,子弹呈放射状射出,最可怕的是里面的每一颗子弹都被涂上了毒。
究竟是谁?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来取她的命!
栗紫也来不及思考那么多,随后她就紧急将何漫转移到了影阁的密室里,27层,是栗紫专用的手术间。
这里的器材都是全球一流的,精密的人脸识别系统才能进入,于手术室一墙之隔的是全球最大的中药阁,这里不仅药品数量之多,并且很有千年难遇的奇珍药材这里都应有尽有。
但是奇珍药材再全又奈何,何漫是柔弱女生,子弹击中她手臂时,高速高热对肢体组织器官神经血管伤害巨大,并且打伤何漫的是散弹枪,栗紫事发时已经紧急用药物稳住伤势,但是何漫的伤还是感染严重,加上神经末梢坏死,为了保住何漫的性命,必须截肢。
等一切结束后,栗紫第一次感觉心力交瘁,她命人去买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放在床头,百合,是何蔓最喜欢的花。
原本开着手术灯的房间,手术结束后便瞬间阴暗一片,栗紫坐在沙发里,整个人都隐在阴影中,她垂着头,将脸埋在手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兰走进来将窗帘拉开,只留薄薄的一层纱帘,让阳光透进来。
铃兰小声的说,“栗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那辆车是昨夜被盗走的,现在正在紧急调看周边监控,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好。”栗紫声音沉沉略带一丝沙哑。她闭着眼捏着眉心,再睁开眼时,少女清寒的眸底敛着极强的狠戾。
栗紫抬起头,转身看着病床上的何漫,脸色是急速失血的苍白,嘴唇也是纸一样的颜色。栗紫下意识的握紧拳,她会让那些伤害何漫的人付出代价。
躺在病床上的何漫表情平和又干净,眉目间都似侵在光里,这个应该灿烂漫步在阳光下的女孩,如今却躺在病床上,还有一个惨烈的事实等待着她。
何漫最喜欢画画,截肢的是右臂,栗紫无比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时栗紫的手机忽然响了。
“……栗紫?……栗紫?”栗姗姗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确定什么。
这是在确认她有没有死吗?栗紫眸中沉黑一片,狠戾嗜血的光已经呼之欲出。
另一边栗姗姗开着公放,然后她就听见少女清冷的声音那么清晰的传来,“说。”
栗姗姗显然吓了一跳,栗紫竟然没死,怎么可能?她刚刚明明已经得到消息说散弹枪击中了栗紫。并且那弹药涂有剧毒,哪怕没有击中要害,也会慢慢中毒身亡,这可是她花了50万雇佣的杀手来买命。
怔了片刻,栗姗姗才陡然回神,“内,内个栗紫,我,我是想和你说,下午就会和爸妈搬过去。”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栗紫声音阴寒,透着电话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嘟嘟嘟!”那边却陡然挂了。
栗姗姗真的慌了,她刚刚不是故意挂断电话的,她只是太害怕了,手抖到不行,刚刚就是手机摔在地上才导致关机的。
“妈,我真的太害怕了,你刚刚听见栗紫的声音没有,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怎么还没死。”栗姗姗恐慌的问。
潘美凤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开始只缴了20%定金,刚补上那80%的尾款,因为那个杀手信誓旦旦说栗紫已经死了。说中了散弹枪的人不可能活下去。
而栗紫不仅活了下去,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说话还是中气十足,哪怕隔着电话线那冷冽阴沉的声音都足够让栗姗姗瑟瑟发抖了。
“你先不要慌,”潘美凤安慰栗姗姗,“是不是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那个人说过这种毒世间无解,一旦沾染就必死无疑。”
但是栗姗姗的心还是越跳越快,她总觉得事情并不这么简单。或者是最坏的结果,栗紫不仅没事,她海知道了她的阴谋。
她又想起那些视频和照片,心里越来越不安。
……
而此时,厉氏国际。
今天开了一天的跨国会议,厉景琛回到办公室里,很闲适的倚靠在阔背大沙发上,又松了松领带,男人的眉眼微染了些许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