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北市一家私人医院。大门口守卫森严,大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偶尔有黑蝰的人进出,气氛一度紧张到凝滞。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从医院门口的公路上疾驰而去,在经过医院门口上,一个男人摘下墨镜看了眼外面,从正门进入大概是不可能了。
越野车绕行到医院的后门处,然后从车里下来了一群黑衣,众人利用绳索攀爬,直接进入6楼的vip病房里。
厉景渊就住在这一层。
而此时,行风和墨夜白就站在病房的门口,还有另外几个黑蝰的高层,一群人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个个面色凝重,一番讨论下来,商议也未果。
这时,一名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医生看向墨夜白,“墨少,厉先生已经醒了,他让您进去。”
墨夜白刚想走进来,他忽然听见不寻常的声音,像是有人破窗而入,这里可是医院!又发生了冰赫岛的事,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不得不防着点。
墨夜白从腰间拔出枪,将枪利落的上膛后,他一只手握着枪,一只手反握着刀走了过去,脸上是狠绝的表情。一脚踹开一扇木头,里面果然是冰赫岛的人,他们利用绳索直接爬上了二楼。
站在最前面的是陈奕明,他和墨夜白几乎是同时举起枪来。duwo.org 比奇小说网
陈奕明主动开口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见厉景渊,我有话要跟他说。”
“厉爷也是你们冰赫岛的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还有,你可知擅闯我黑蝰的地盘,下场是什么吗?”墨夜白将枪对准陈奕明的眉心,手指压着扳机,只要他稍一用力,他就能一瞬间打爆他的头。
冰赫岛这些人渣,让他厉爷的船都沉了,他一定会干翻他们全岛。
“我无意闯入,我真的有事要见厉景渊。”陈奕明继续说道,“相信我,我真的有要事,事关栗紫,非常重要。”
墨夜白看着陈奕明,他心里在权衡,他不知道他是否该带冰赫岛的人去见厉爷。思虑再三,墨夜白还是说,“让你的手下全部留在这儿,你跟我来。我警告你,少给我耍什么花样。”
陈奕明放下枪,墨夜白简单的搜身后,陈奕明便和墨夜白一起去了病房。
推开病房门,这是陈奕明第二次见到厉景渊,第一次这个男人就是简单的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饭,但是身上那种天然的王者之气简直爆棚,一个眼神,都给人一起极强的威势感。
可如今这个男人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态。
“厉爷,冰赫岛的人说有事要见你,我把他带来了。”墨夜白说。
“有事吗?”厉景渊神情疏冷,如冰霜般。
“厉先生很冒昧打扰你。我想摆脱你,请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阻止栗紫去冰赫岛,四爷想要的是栗紫的命,他的最终目的是影阁。”陈奕明说。
厉景渊瞌着寒眸,他何尝不知。
见厉景渊不说话,陈奕明又道,“厉先生,您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阻止?怎么阻止?那栗铮怎么办?”男人曾经多冷冽的眸,如今里面裹满了血丝。
饶是在病房上,男人的威势依旧瘆人,裹着一层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并且,陈奕明也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男人是真的帅。
为了栗紫,敢孤胆一掷只身前往冰赫岛,单从这一点,将栗紫交付于他,其实陈奕明很放心,也很佩服。
“如果你能相信我,我愿意去冰赫岛和四爷交涉。”陈奕明说。
厉景渊瞥他一样,持怀疑态度,陈奕明虽是冰赫岛的人,但是灭阎何等的顽固,岂会是一个陈奕明能交涉得了的。
并且这件事,还有交涉的余地吗?
“相信我。”陈奕明又说。
陈奕明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交涉未果,非要一个人为这件事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让他来吧。他无牵无挂,早死早托生,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他回到冰赫岛后,会想方设法的救出栗铮。
厉景渊见陈奕明如此坚定的态度,他当然也能想到这一层面上,聪明的人交锋,往往都没有过多的语言。一个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
厉景渊没有跟陈奕明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他难以说服栗紫,这一盘棋本就是个死局。
陈奕明走后,墨夜白走了进来,“厉爷,用不用叫栗紫来。”
“不用,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受伤和昨夜出海的事。”他不想让她担心。
“嗯。”墨夜白点头。
这时,有小护士走了进来,是给厉景渊换纱布的。
厉景渊伤在胸口,昨天船只被龙卷风击沉后,坚硬无比的船锚忽然砸到他的胸口上。肋骨当时就断了两根,胸前的皮肤更是撕裂性受伤。
厉景渊解开纽扣,漏出男人结实的肌肤,男人右腹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上面有血迹渗出。
小护士一进来就红了脸,她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厉景渊只是闭着眼睛,小护士拆开纱布,看到那伤口时,也是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小护士声音颤抖的开口问,“先,先生,需要帮你用止痛榜吗?”一定会很痛吧。
“不用。”男人声音非常的冷,像是料峭寒冬里最阴寒的一个角落。
比起身上的伤,厉景渊的心里才真正疼到万劫不复。他不惜用生命保护的人,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
而此时,冰赫岛,四爷正独自一个坐在台下。
这里灯光昏暗,偌大的大剧院只有他一个观众。只有一盏清冷的灯打在台上。四爷的脸完全的隐在阴影里,显得阴鸷又诡谲。
舞台正中间,正有一个京剧名伶在开嗓吟唱。灯光孤清,京剧孤清,连四爷的背影都是孤清的。
四爷坐在暗处,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指节有规律的敲击的大腿。
似在听又似不在,心思好像完全不在台上。
听了一会,四爷点燃了一支雪茄,似有什么心思般,他伸手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隙,将目光移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