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言退出去,白迪追了出去。
没进病房门她就听到争吵声,她进来又看到岳洋脸上的红印,便是了然于心。
顾言的脚不方便,走路很慢,所以没走多远,白迪就挡在她面前,把她拦住了。
白迪瞪着她,颐指气使的,“顾言,你要不要脸?岳洋都给你说了分手,你又来医院干嘛?”顿了顿睨了一眼她的脚,“你这是又在用什么苦肉计!”
“你亲爸亲妈都不要你,我们家可怜你收留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不要脸跟我抢岳洋!我跟岳洋已经睡过了,你最好识趣点,不然我让我爸给你送去商业联姻,嫁给五、六十岁的脑满肥肠的糟老头子!”
让顾言嫁人,她爸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事。
面对白迪这番恶狠狠的威胁,顾言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你说完了,就让开。”
白迪说这些,不过想来打击她、奚落她、当她是笑话。
一直都以为,她会和岳洋结婚。岳洋身边有那么多追求的女生,却偏偏选了她做女朋友,她以为那就是喜欢了,两个彼此喜欢的人会在一起一辈子。
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他总是说忙没时间陪她,却有时间陪白迪上床;她为他做的事情,他不是无视就是责怪;她说的话,他不相信认为她是自私自利,不管他父亲生死。
“就是因为你太无趣了,岳洋才会跟我上床!”白迪冷冷嘲讽她,不让她走,抬手扯拽她,“我最讨厌你一副清高的嘴脸,明明连你爸妈都不要你;明明你骗我奶奶立完遗嘱公证后,就把人给气死了。你哪来的资本装清高?”
外婆……
“滚开!”顾言眸子猩红,狠狠的将白迪推开,她脚不方便,推开白迪时,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跟团去巴黎之前,外婆虽然身体不适,但是却不是病危到生命垂危,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出国。外婆是不是病死的,她不敢确定,如果不是病死,她更是不敢去想象。
白迪直视顾言背后,远处岳洋走过来。
“瞧瞧你,摔倒在地,想赖是我推的是不是?就只会装可怜!”白迪满眼的鄙夷、不屑。
没等岳洋走过来,白迪便上前,受了极大的委屈带着哭腔说着,“岳洋,顾言她疯了,你看看她把我身上都抓红了。”一边便将袖子撸起来,白皙的手臂上是多了几道红印子。
是顾言为了推开她,用力太大弄的。
岳洋没扫了一眼顾言,拉着白迪的手,“先回病房,我妈在等你。”
医院的监控室里,拍下的画面很清晰。
邱耀看向闵校尉请示,“校尉,要我去帮顾小姐吗?”
“不用。”闵校尉薄唇掀起,吐出的字音不带一丝温度。
不吃点苦头,她不知道学乖。
回去后,顾言一进门,就看到唐棠在收拾行李,“我和岳洋分手了。”
她知道唐棠这会儿想搬出去是因为她要和岳洋结婚,在和她置气。
一听顾言的话,唐棠将手上的衣服一丢,“是不是那王八蛋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找他去!他凭什么和你分手,也不照照镜子,他哪里能配得上你!”
骂完了,唐棠冷静下来了,上前拥抱她,“分的正好!你别难过,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咱找个比那姓岳的好千倍万倍的。”
顾言趴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疲惫的语气,“原来这场恋爱是我一个人在谈。”
没有难过到流泪,因为不值得。
“感情这种事,都是当局者迷。不经历人渣哪能轻易披上婚纱?”唐棠知道她难过,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此时,顾言的手机来电,是白康俊打来的,约她出去见面。
该来的早晚得来,顾言翻找出捐赠证明,放在包里。
“才刚回来,又要出去,你的脚还好吗?”
“我要去盛泰路的星巴克,一个小时后就回来。”
如果现在是在苏城,顾言一定不会答应和白康俊见面。在港城,白康俊应该不会拿她怎样的,至少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敢。
在咖啡厅里,白康俊和贺静夫妻两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顾言走进来,白康俊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如慈父一般,“要点什么?这里的甜品看样子还不错。”
“不用了,我们还是说事吧。”顾言眼底神情很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帮你点吧,我们慢慢聊,不着急。”白康俊叫了服务员,点了咖啡和甜品。
点好了,白康俊眼底的笑意又浓了些,“还没到开学时间,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有些不安全。所以,我今天和你舅母特地来接你回家。”
顿了顿白康俊紧了眉头,“闵校尉快结婚了,应该顾不上你了。怎么说,你都叫我一声舅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进火坑去当小三。闵家人注重名声,绝不会让外面的小三有好下场的。你不了解港城闵家,不知道闵家的可怕。”
听这一番话,顾言心底不由得冷笑,她从来不知道她有个这么关心她的好舅舅。
“我还以为舅舅是来找我谈遗产的事呢。”顾言端起服务员送过来的咖啡,微微呡了一口。
白康俊佯作不知。“遗产是你外婆留给你的,我要和你谈遗产什么事?”
真的是充分表现出了一个好舅舅的模样。
顾言将包里的捐赠证明拿出来,放在白康俊面前,“您也说了,遗产是我的,所以我把遗产给捐赠了,您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就担心白康俊和岳洋一样不相信她把遗产给捐了,她才特地把捐赠证明给带了出来。
一时间,白康俊捧着一章轻飘飘的纸,脸色被气的青白,起身,浑身颤抖的伸手指着她,“你个小畜生!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