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装孙子,东陵辕雍只能死皮赖脸贴上去把人抱紧,然后很不要脸的耐心诱哄着:
「容儿,你这气归气,可你也不能一口一个「风流」就往你夫君身上套,说得好像我是个风流成性的男子一般。你自己不也知道我为了你都拒绝纳新人进后宫,所以说我风不风流你应该最清楚。退一万步来说,我就是风流,那我的「风流」也必定是全使在你身上了,我光是宠爱你一人都不够时间的,我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闲去看别的女人。还有啊,你怎么能说我爱你不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很亵渎我对你的真心?」
「反正吧,你吃醋就吃醋,我也喜欢你为我吃醋,但你不能倒打一耙这么挤兑自己的夫君,更不能说什么「各自安好」这种抛夫的话,你要知道这是很没良心、很没有妇徳的。这要是被朝臣们知道你这般无视夫君的权威,他们搞不好都会集体逼宫让我废后,你说,我要是为了你冲冠一怒把朝臣都罢免了去,到时候你不真成了狐媚君王的妖精了吗?」
东陵辕雍噼里啪啦说到这,他是觉得他很温柔,很耐心的跟心爱的女人有了一番推心置腹的沟通。
可在西门有容听来,她难以置信,这个对着谁都板着一张脸,话也不多,严肃的时候眼一抬都能把人吓得不敢违逆他的男人,为什么独独就在她面前总是使坏,总是无理取闹!?
今天他更是让她刮目相看得不行,他不止赖皮得不像话,还成了活脱脱的话唠。
可是,他虽然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看似甜甜柔柔的软话,但她又不是傻子,真以为她听不出重点来吗?
西门有容的大眼扑闪着聪慧的光芒,她也故作冷着脸回他道:
「听你的意思,你哪哪都没错,而我是哪哪都有错吗?」
「没有,你都听哪去了?」
东陵辕雍感觉不对劲,他好像不但没把人哄好,还越哄越偏了。
「难道不是吗?按你的话,我是没良心,也没妇徳,还无视你的君威……严重点,我的罪过都能让你废后……嚇……唔……!」
西门有容的控诉预示着手尾还很长,所以那个哄妻不成功的男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换个可以快刀暂乱麻的策略~把人吻晕乎了再哄可能比较有效果!
东陵辕雍的新策略不能说一点效果都没有,不知被他诱惑了多久之后,西门有容的确被他吻得晕乎了不少。
等他终于愿意放开她时,他又趁热打铁在她还迷绚时低声细语哄骗道:
「容儿,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你先原谅我,好不好,嗯?」他又啄吻了一下她还低喘不已的红唇。
西门有容有点云里雾里,可她缓了缓脑子也很快清醒过来。想到他为了哄她如此千方百计、又低三下四的态度,她终于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
听到她笑得愉快,东陵辕雍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捧着她的脸也乐着求证道:
「你不生气了,对吧?」
西门有容仰脸略有娇恼气他道:「以后你要是还敢这样耍着我玩,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看着她阴谋得逞后的得意,东陵辕雍眼角一抽: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原来你是故意装委屈来让我着急的,你可真是……。」抬起的手又舍不得教训,只能不甘心的轻捏她的脸颊来发泄。
「谁让你故意把我变成妒妇看我笑话,我不回敬你一回岂不是不公平!」
她软软的揽上他的脖颈微微撒娇,他又很没出息的特受用,连带的心里那点没点分量的小火气也瞬间熄灭,他点了点她的额头故作气恼道:
「看来是我自作孽,把你宠上了天,我看迟早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我
这个一国之君是个十足的「惧内」。」
「那全天下肯定也会知道我是十足的「妒妇」,我们这也算夫唱妇随了,不是吗?」
「你呀……。」他真想咬她一口:「怎么就一点都不认输呢。」
「自古男女不平等之事哪哪都有,我这是为自己努力争取公平。」
「你夫君都被你吃死了,你还想要怎样的公平?」
「你不也吃死了我,而且我们之间本来就还有不公平存在。」
她小小的抱怨让东陵辕雍不明所以:「我们之间哪有不公平?」
她是皇后,他是皇帝,他只爱她,你也只爱她,没有不公平啊。
「你都不知道拥有过多少女人,搞不好以后再来几个也有可能,可我从始至终就只能有你一个……啊……好痛!」
西门有容突然痛喊,他干嘛要咬她的手,还下那么狠的劲。她刚想张嘴抗议,他却先一步怒瞪着她训斥道:
「你要是胆敢想着在这方面要公平,我指天发誓,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如愿!」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难不成他有过其他女人,她也要拥有几个男人……越想越来火,他感觉她要是再惹一下他,他肯定能气到要掐死她不可。
西门有容听着他霸道得不用质疑的独占欲,她心里甜甜的,只是嘴上却不甚在意的道:
「果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哪有公平……我看,这辈子莫名其妙做了你的女人就算了,下辈子我才不要被你管……。」
「西门有容,你找死是不是?」
他爆吼出声,她现在到底是被他宠过头把胆养肥了,还是在地底困了几天把灵魂给换了?
以前她每时每刻看起来都是那么沉冷谨慎,哪怕是后来他们敞开了心扉,她大多时候也是柔柔冷冷的。哪会像现在又是装,又是娇腻,说出来的话更是一点不带避讳,就差没把他直接气死了。
西门有容被他一吼,她只是下意识缩了一下身子,可她根本就不怕。
不过,看到他是真的发怒了,她倒也舍不得再激他,她识趣的腻到他怀里娇柔讨好道:
「我开玩笑的,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会认定你,并且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
「哼。」某人依旧黑着脸撇开头不领情。
「辕雍……看看我,我刚刚说的是真心的。」
轮到她耐心的把他的头掰正对着她,顺便主动送上红唇给他一个大大的响吻。
东陵辕雍别的都能坚持,唯独她主动的诱惑最容易熄灭他心里的怒火,更何况他还不是真的怒到不能原谅她。
认命的一叹,他一把拉她入怀深深的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说道:
「容儿,我不认为我那些不算过去的过去是什么罪过。我希望你往后余生都要相信我深爱你的心……。」
西门有容抬头仰视着他,她坦诚道:「我能理解你过去有过女人,但我也嫉妒我不是第一个走进你生命里的女人!」
「没人能与你相提并论,你就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我真正唯一的女人,你根本不需要去嫉妒任何人。」
西门有容一边听,一边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他说得没错,如果她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那她就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心里被幸福胀得满满的,西门有容安静着靠在他怀里不再言语。但她耳边又传来他深情而沉重的告白:
「也许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注定会深深的被你吸引。你根本不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有多恐惧!你也不知道我若失去你,我将会痛苦到什
么地步。」
他拥着她身子的力道越来越紧,仿佛想永远把她镶嵌到他的骨肉里再也不分离为止。
西门有容感知着那力量,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情意,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完全明白他的爱有多沉,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才能给予他同样重量的情意,她唯有把内心深处最真的意识告诉他道:
「辕雍,此生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失去爱你的本能!」
东陵辕雍的身体肌肉明显在收紧,他摄取她身子的芬芳,她的承诺给予了他绝对的满足!
一阵平和的宁静过后,东陵辕雍轻轻推开她,他看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西门有容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
东陵辕雍拧了拧眉,他犹豫过后还是问道:
「容儿,夏侯淳彦这个人,你怎么看?」
「你怎么会突然说起他来?」她愣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你跟他被困地底时,他好像不余余力保护了你,而且他对你的安危甚是上心,也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前来……你和他单独被困了好几个日夜,他是怎么帮你度过寒毒发作的……?」
「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西门有容隐隐感觉到他话中有话。
「我……。」
「我和他孤男寡女被困,所以你怀疑我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她醒来后,他什么都问了,唯独没有问她和夏侯淳彦到底是怎么度过被困的那几天。
他没问,她又问心无愧,所以她以为他们谁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原来他不问不代表他没有怀疑!
东陵辕雍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但他依然正色着道:
「容儿,关于这件事,我的确有疑心,但我没有怀疑你,我怀疑的是夏侯淳彦!」
他也希望是他多心,可他脑海里一直忘不了找到西门有容那天,她被夏侯淳彦占有性拥抱在怀的画面。
如果说夏侯淳彦是为了救她才搂着她,他会感激他。可当时他看到了夏侯淳彦应该是从几米远的距离爬到西门有容身边重新抱紧的她,并非一起掉落时就抱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