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为她变成一只“老母鸡”

夏侯淳彦在东陵辕晧来之前已经把自己了解清楚的可行办法对东陵辕雍仔细的说了一遍。

这会东陵辕晧有疑问,他便大致再解释道:

““圣毒门”的毒手并非谁都可以做,而是要经过重重考验……其中,毒手最后的考验是要扛得住“入门药”的试炼,只有试炼通过才能取得踏入“圣毒门”成为真正的毒手。”

“这跟找到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晧王爷别急,我接下来要说的正是这点。我刚刚说“圣毒门”的毒手只有通过“入门药”才能加入“圣毒门”……我们想找到那些毒手就跟“入门药”有着莫大的关联。”

东陵辕晧听得来了兴趣,他沉默着等夏侯淳彦揭晓答案!

但东陵辕雍似乎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他干脆直接接话简单明了的说道:

“夏侯太子的意思是,毒手的身体终身都有“入门药”遗留在体内,那相当于是“圣毒门”的毒手携带的终身之毒。因此对我们来说,那是找出他们的关键。”

东陵辕晧有一下子的不解,但很快他又懂了,只是他还是疑问道:

“如果毒手身上的独特我们可以利用,可我们该如何利用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把他们揪出来?”

“这就是需要晧王爷和我好好配合的重点……!”

夏侯淳彦高深的一笑让人看出他已经胸有成竹。

三人又再细细商讨计划过后,夏侯淳彦便告辞先去着手准备把计划布置下去。

留下的东陵辕晧没有急着离开,他看了看关着门的里屋,然后再看向东陵辕雍小声问道:

“皇兄,皇嫂醒着吗?”

东陵辕晧已经知道西门有容早已经醒来了,他的话刚问完,里屋的门就被打开。接着,西门有容的身影从里面盈盈而出。

“原来醒着呢……。”东陵辕晧笑得灿烂。

西门有容还没走几步,东陵辕雍已经先来到她身边抚拥着她一起落坐。

“皇嫂,你……。”东陵辕晧想打招呼,但……!

“容儿,你渴吗,要不要喝点茶?”

“嗯,有一点。”

西门有容露出一抹柔笑,他看着东陵辕雍就着他喝过的茶杯添了七分满的一杯飘着淡淡香味的茶,可他却没有立刻给她,而是端起吹着,直到他觉得温度适中了再递给她:

“已经不烫了,快喝吧!”

西门有容虽然沉默着顺其自然的接过茶水浅浅喝着,但她垂低的眼眸早已经装满了不言而喻的幸福。

她虽然不喜冷,但她也不喜烫。短短不到一年的相处,他已经清楚她生活里喜好的点点滴滴。他也因此总是能第一时间把她刚好需要的送到她面前。

这次她差点丢命的事可能真的把他吓到心坎里去了。他比以前更加事无巨细的照顾她,细到让她又喜又觉得有负担,这天底下哪有男子这般“伺候”自己妻子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呢!

“还要吗?”

她刚放下茶杯,他的关怀又来了!

“我……!”不渴了。

“还渴的话喝点温水,好吗?”

“我不喝温水,我……。”

“听话,这茶喝起来香,但很影响睡眠……。”话到这,一杯清寡的温水已经在西门有容的唇边:“喝吧,水不烫!”

西门有容本想拒绝,但是又舍不得浪费他的关怀,于是她乖乖的把水喝完的同时也立刻表明道:

“我不渴了。”

“好!”东陵辕雍轻轻抹了抹她唇边的一点余湿。

“呃,皇兄……。”被透明化的人以为能开口说话了,然而……!

“容儿,用午膳的时候你吃得不多,现在会不会饿?”

“我不饿。”

“不饿也吃一点吧。”

案台上唯一的一盘糕点就在东陵辕晧面前,他也正好无聊的就要伸手去拿糕点。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糕点就被人无情的挡开,随后那盘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糕点已经从他的面前稳稳当当的摆放到西门有容的眼皮底下了。

嘴角已经不知道抽动了几次的东陵辕晧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断东陵辕雍对西门有容那不要命的千恩万宠:

“皇兄,我在这呢,就在你对面,看得见吗?”

担心他皇兄真的看不见,他还把他的手使劲的在东陵辕雍面前晃荡着,如此,怎么着都能给点反应吧。

然而,事实是,他皇兄的视线从头到尾就没瞟他一眼,因为人家的视线已经扎扎实实的落在他皇嫂的身上……啧啧,瞧瞧,他皇嫂只是一根头发丝飘在脸颊上,他皇兄也能柔情似水的去安抚那根发丝!

看来他皇兄的魂他是拉不回来了,他只能试着去“敲敲”另一道同样不见得多好“敲”的门:

“请问,皇嫂,你能看得见我吗?”

西门有容有点羞又有点好笑的看着东陵辕晧故意打趣道:

“原本是看得见的,可是身边有一只“老母鸡”总是霸占着我的注意力,我才顾不上招呼你了。”

西门有容口中的“老母鸡”一时之间让那两兄弟都愣住了,随后……!

“噗……!”东陵辕晧要很努力才能防止自己哈哈大笑。

“你这是嫌弃我?”

东陵辕雍黑了脸,她竟然那么不识好歹,她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变成老母鸡的。

“暂时还没嫌弃,可如果你再把我当成三岁孩子一般什么都要管着我,我想不嫌弃都难。”

“我怎么是管你,我那是宠你,你有没有良心……!?”

东陵辕雍那恨不得能冲西门有容吼一吼,可他宁愿忍着把自己闷死也不愿吓到西门有容的隐忍终于让东陵辕晧的笑声源源不绝的从胸腔里咔咔发出。

如果不是怕自己的笑声让外边的人听见起疑,他的笑声就不是闷着咔咔笑,而且放肆的哈哈大笑了。

东陵辕晧不怕死的乐笑引来了东陵辕雍的怒瞪,可他的怒瞪反而让东陵辕晧更加变本加厉的取笑道:

“哎呀,皇兄,我终于等到你的“青睐”了,我还以为我的存在感弱得鸡毛都比我重。”

“很好笑,是吗?”

东陵辕雍皮笑肉不笑的目光有点瘆人,他舍不得对西门有容发火,对面那个家伙正好可以当替死鬼。

察觉到危险的东陵辕晧当然不会继续不知死活,他识趣的收住了乐笑,要知道他的快乐建立在他皇兄的憋屈上是很容易惹祸上身的。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多嘴嘚瑟道:

“皇兄,皇嫂一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可你大手一挥还不是把阎王爷挥走、把我皇嫂给抢回来了。如今,我皇嫂不但成了你的心尖宠,连外头的百姓现在谁敢说一句皇嫂的不是,那个人估计都得被其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所以说,皇兄,你现在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不用天天这么霸占着皇嫂,搞得那么神秘好像有人来跟你抢皇嫂一样。”

东陵辕晧虽是玩笑之话,可他以为他肯定又会被东陵辕雍记上一笔。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东陵辕雍并没有给他“脸色”,而是严肃着说道:

“我不公开容儿已经平安的事,你真的认为我那么幼稚吗?”

东陵辕晧笑笑:“我知道皇兄该是别有用心,只是,我不知道皇兄是何用意。”

不止东陵辕晧不知道,其实西门有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隐瞒她醒来的事。

东陵辕雍没有马上回答什么,他看向身旁的西门有容:

“你呢,知道我的用意吗?”

“我原以为你只是吓到了,所以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

西门有容真的以为他想单独与她相处,顺便让她休养好身体。

“想与你独处自然是一个理由,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某些人多享受几天的开心。”

“某些人.……?”

西门有容的疑问也正是东陵辕晧不解的,但他突然又想到什么,他看着东陵辕雍问道:

“皇兄,你说的“某些人”是指盼着皇嫂出事的人?”

“现在明白了?”

“原本不明白,但今日褚衡夜跟我说了一件事,也正是我要与皇兄禀告的……刚刚结合皇兄所说的“某些人”,再想到褚衡夜所说的,我好像就明白了。”

“褚衡夜说了什么?”

“他说溢洲的灾难,也许我们大承这边先后有两拨人参与进来,其中后面一波是冲皇嫂而来,有人希望皇嫂出事。而且前后两拨人很可能阴差阳错交汇在一起成为联手的关系。也就说,只要皇嫂平安,那些人还会继续出手制造麻烦来伤害皇嫂。”

“褚衡夜……!”东陵辕雍欣赏一笑:“看来他的才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值得重用。”

“皇兄认可他的推断?”

“不是认可,而是他的推断正是我的推断。”

溢洲所发生的一切看似复杂,但又不是无章可循。撇开夏侯国“圣毒门”的参与不说,大承躲在暗处的人该是有两拨的,因为他们想要的目的前后明显不同。

而且,褚衡夜说得没错,那两拨人应该已经联手在一起了。

因为还不确定谁想害西门有容,所以东陵辕雍不但隐瞒她现在安好的事实,还刻意营造她不太乐观的假象。

大家看到他日夜守护着醒不过来的西门有容,自然也不可能想得到西门有容已经平安无事!

只要西门有容不平安,躲在暗处等着西门有容消失的人就会翘首以盼,甚至还会迫不及待的再出手做点什么。

届时,狐狸的尾巴躲得再深,也该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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